風歐忙說:“她死了對你也沒有任何好處。”

“怎麽沒有?我會很高興,這就是好處。而且她死了,我的女人和孩子才能安全。與其一次次防備她,倒不如徹底鏟除她,以絕後患!我大可不必再繼續浪費時間。”

“你要怎麽才能放了她?”

“怎麽都不能,別浪費力氣了。”

事已至此,風歐隻好狠下心來,“隻要你肯放了她,我給你百分之十的風氏股份……”

“我要風氏的股份做什麽?錢,我有的是。”

“可你是個有野心的男人。風氏百分之十的股份能讓霍氏再上一個台階。”

那意味著幾百億!也意味著霍氏版圖的擴張!

“嗬。”霍寒蕭低低一笑,走到風歐麵前,如凜冽的獅子,“如果我說我要整個風氏呢?”

風歐全身一震,麵色發白,“不可能!”

“看來風敏還沒風氏值錢,所謂的親情,不值一提。”霍寒蕭譏誚一笑,“但是我告訴你,為了葉悠悠,我連霍氏都能放棄。所以你說,我怎麽可能放了風敏?”

原來他這麽說是為了表示他絕對不會放人,風歐心頭陣陣發寒。

白跑一趟的結果他是猜到了的,但仍感到非常沉重。

看來現在能夠救小敏的就隻有悠悠,可他偏偏聯係不上她。霍寒蕭這是要趕盡殺絕。

風歐沉重地望著他的背影。

……

掛了電話後,葉悠悠默默流了一會兒眼淚,她忙擦了擦眼睛。她怕哭腫了眼睛被霍寒蕭看出來,他隨時可能回家。

她把手機放回了抽屜。

下午三點多,霍寒蕭就回來了,葉悠悠在廚房打蛋。

“怎麽又開始做蛋糕了?不是讓你好好休息麽?”霍寒蕭從後麵走了上來。

“都躺了好幾天了,躺得有點頭暈。”葉悠悠淡淡地笑了笑,“起來活動一下,人會清醒一點。”

“那就在院子裏走走散散步,透透氣,你現在不適合勞累。”

葉悠悠調侃道:“你是擔心我勞累啊,還是怕吃蛋糕?”

“瞧你說的,都有。”霍寒蕭玩笑道:“主要是心疼你。”

“我沒事兒,我覺得自己恢複得不錯,再躺下去才會躺出毛病呢。”

“那我陪著你。”

“嗯。”

“今天打算做什麽蛋糕?”霍寒蕭脫掉外套遞給傭人,一手解開了領帶。

“就做一個簡單的抹茶蛋糕。”

“抹茶味不錯,我挺喜歡的。”

“嗯。”葉悠悠淡淡垂著眼睛,顯得有些信步隻愛言。

霍寒蕭捏起她的下巴,“哭過了?”

“沒有啊。”

“眼睛這麽腫還說沒有。”

葉悠悠還用熱毛巾敷過的,“可能就是睡太多了,把眼睛給睡腫了吧。”

“狀態也不太對,不開心的樣子。”

“沒有啦,我專心做蛋糕嘛,你別一直跟我聊天,害我分心。”

“好,那我就在旁邊看著。”

“嗯。”

……

深夜。

葉悠悠輾轉難免,白晴的哭聲一直在她耳邊揮之不去。

她告訴自己不要為無關緊要的人睡不著,卻是一直沒辦法控製自己。

黑暗中,眼睛久久地望著抽屜,終於忍不住輕輕起身,看了眼沉睡的霍寒蕭,悄步走過去,輕輕拉開抽屜,拿出裏麵的手機,打開。

“叮——”葉悠悠嚇得忙關靜音,回頭,霍寒蕭仍在沉睡。

她微微鬆了口氣。

一時間跳出很多條信息,都是白晴發給她的,向她懺悔,央求她放過風敏。

嗬,如果不是因為風敏,白晴這輩子都不會向她懺悔的。

葉悠悠諷刺一笑。

白晴字字句句都那麽傷心,說如果風敏有什麽三長兩短,她也不想活了。

這是在威脅她麽?

盡管這麽想,但葉悠悠的心仍有一絲絲刺痛。

明明殘忍的人不是她,為什麽她還會感到一絲負罪?難道善良的人,心軟的人天生就該被她們欺負嗎?

她的背影微微顫抖著。

霍寒蕭在黑暗中望著她的背影,暗暗擰眉。

……

時間又過去了一天。

這天早晨,葉悠悠從噩夢中醒來,夢見風敏死了,死的很慘,而白晴也自殺了。

今天是第五天。

當時三天她就已經遭不住了,痛不欲生,五天,再這樣下去風敏就真的沒命了。

她並不想手染鮮血。

“一早醒來發什麽呆?”霍寒蕭摸了摸她的臉。

她回神,定定地望著他。

“怎麽了?”

“沒,沒什麽。阿蕭……”

在他起床時,她又忍不住叫住他,“我想去醫院看白晴。”

“看她做什麽?”霍寒蕭有一些不解,她從那晚到現在一直表現得怪怪的,是與白晴有關麽?

“有些事情等我見完她再告訴你吧。”

霍寒蕭沒有多問,“好,我送過去。”

……

賓利停在醫院門口。

“我陪你上去。”霍寒蕭道。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行,你在這等我吧。”

他不放心,又不想給她壓力,便道:“那我讓保鏢陪你上去。”

“嗯。”

……

白晴像個活死人一般,雙目癡呆地望著窗外。眼睛流幹了淚,隻剩下兩個眼窩深深地凹進去,憔悴無神。

“風太太,你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吃一點吧,怕喝口粥也行啊。風少讓我們每餐都要看著你吃飯的,你這樣我們沒辦法跟風少交代的。”護士緊張地勸說著。

“風太太?”

白晴仿佛聽不到她們的聲音,隻是望著外麵出神。

當外麵傳來腳步聲,她像是意識到什麽似的,立刻望去。

葉悠悠站在門口。

“悠悠,悠悠……”白晴急得從**摔下來。

“風太太你別這樣,你身上還有傷呢。”護士著急地喊道。

看著白晴蒼老焦急的模樣,葉悠悠心頭掠過一絲不忍,但她將情緒控製得完美,一絲一毫都沒有露出來。

白晴像條掙紮的死魚,一次次摔倒又爬起來,撲到她腳邊,又一次摔倒,“小敏怎麽樣了?求求你放了她……悠悠……求求你……”她聲淚俱下。

“你衝著我來吧,別傷害她……”

“求求你發發慈悲吧……悠悠……”

葉悠悠睥睨著她,冷漠地吐出一句話,“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