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你在哪?小敏呢?你們把她關在哪兒?”
“小敏還活著嗎?”
“你們到底把她怎麽樣了?”
“求求你放了她吧,都是我的錯,你衝著我來,放了小敏,求求你……”
聽著白晴的哀嚎,葉悠悠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還有些諷刺。
她可真緊張風敏。
也對,風敏才是她女兒,唯一的女兒。哪有做母親的不擔心自己的女兒呢?
而她葉悠悠,不過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早在十九年前就已經與她無關了。
葉悠悠掐緊了床單,這是什麽,嫉妒嗎?明明她們就不是母女,她竟然會嫉妒白晴對風敏好,真是可笑。
“悠悠,你說話啊……小敏怎麽樣了?”
“我不知道她怎麽樣了。”葉悠悠冷漠地說。
“人不是你們抓走的嗎?你怎麽會不知道呢?”
“不是我抓的,是霍寒蕭抓的,我也不知道他把她關在哪兒。”
“那你問他啊,讓他快放人,你去求求他他肯定會聽的。”
葉悠悠的心更涼,笑容更諷刺,“風敏差點害死我,我為什麽要這麽做?說不定我就巴不得她死呢。”
“你,你不能這麽狠……”
“我狠?風敏把我關在審訊室裏,三天三夜不讓我睡覺的時候就不狠?她那是要我的命!而你也很清楚她做的一切,但你卻縱容她。而且當初起訴我的人是你白晴!”
葉悠悠越說越心寒。都說母毒不食子,可白晴呢?她竟然這樣對她。怎麽說她也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不是麽?怎麽可以這麽狠?她於她而言就沒有絲毫意義麽?連陌生人都不如?
人心肉長,被自己的生母這樣對待,葉悠悠也會心痛,也會心傷啊。
可她必須忍著,要假裝無所謂。
“這件事我的錯,我對不起你,你抓我,我代替她受過。隻要你放了她,讓我做什麽都行,求求你了,悠悠……”
“你就這麽緊張她的死活?”葉悠悠冷笑。
“她是我女兒啊!”白晴喊道。
“那我算什麽?”葉悠悠終於情緒爆發,衝著手機嚷道。
“你……你什麽意思?”白晴的語氣聽上去有些慌亂。
“嗬嗬,我應該稱呼你風太太,還是該叫你一聲……媽?”葉悠悠已經多少年沒有說過這個字了,久到她都已經忘記叫媽是什麽感覺。沒想到時隔多年後第一次叫,竟然是這般諷刺。
“你,你在說什麽,我,我聽不懂。”
“哈,哈哈……是聽不懂,還是不敢承認?或者不想承認?我這個女兒讓你很羞恥嗎?嗯?不過你不用緊張,我也並不打算認回你,因為你不配。從十九年前你丟下我離開,我就當做自己已經喪母了。”
葉悠悠像是在自我催眠,讓自己不要在意,然而現實卻是她的心被揪得疼,疼得無法呼吸。
“這些年我一直在想,是一個多麽殘忍的女人,才會丟下自己的女兒離開,讓她一個人在那個地獄裏掙紮?”
“悠悠……”
“白晴,這些年你可曾有一刻良心痛過?”
白晴在那邊哭了起來,“有,有,我一直想著你,可是我不敢去找你,我沒有臉去找你。”
“不,你不是沒臉找我,而是你害怕我會打破你風太太完美的生活。你已經擁有了一切,豪門太太的身份,衣食無憂的生活,一對出色的女兒,一個疼愛你的丈夫,而我是多餘的。甚至於我對你而言是一個恥辱,是一個隨時可能破壞你生活的定時炸彈,所以當初你才著急趕我走,是這樣吧?”
白晴泣不成聲,“對……對不起……”
雖然一早猜到如此,但當白晴承認時,葉悠悠還是忍不住難受。人怎麽能自私到這個地步呢?
她的臉色不知何時變得蒼白,笑容蒼涼,“嗬,白晴,你好狠的心。”
“是我對不起你,悠悠,你想報複衝我來,我活該,放了小敏好不好?”
“你認為我是故意報複她?難道錯都在我?”她太偏心了,葉悠悠忍不住低吼,“是風敏傷害我在先,不是我的錯!”
“我知道是她不好,是我沒有教育好她,才讓她做出這種事情,都是我的錯。你要怪就怪我,讓我替她受罰好不好?求求你了……”
事到如今,她心裏隻有風敏,連一句關心她的話都沒有。
葉悠悠心寒不已,閉了閉眼,臉上褪去哀傷,變得徹底冷漠,“她的死活與我無關,我不會替她求情。”
“可霍寒蕭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如果你不幫她,她會沒命的。”
“那就沒命好了,跟我有什麽關係呢?我還恨她呢。就這樣吧。”
“別掛,別掛!悠悠,你恨我吧,殺了我吧,放了小敏,好不好?”
“哢擦——”葉悠悠直接掛了電話。
嘴裏嚐到了鹹澀的味道,嗬,她竟然哭了。
……
霍氏。
霍寒蕭剛下車。
“霍寒蕭——”風歐衝過來,被保鏢攔住,“小敏在哪?”
“死了。”霍寒蕭冷漠地說。
風歐攥緊了拳頭,“如果小敏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
一向溫和的男人,此刻眼裏也迸發著怒意。
霍寒蕭低低笑了,猶如一隻危險的獅子,很是不屑,“你不放過我?你要怎麽不放過我?憑你們風家鬥得過我?”
“我們風家好歹是第二大家族,如果真的要和你鬥,就算我們風家家破人亡,你霍家也會元氣大傷,最後不過是兩敗俱傷的結果,讓其他財團趁虛而入。”
“就算如此,我不會放人。我已經給過她機會,是她不知死活,傷害我愛的女人。”
“小敏是有錯,你放了她,我讓她道歉?”
“道歉?”霍寒蕭猶如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哈,我心愛的女人和孩子差點死在她手裏,道歉有用?我要她千刀萬剮,付出血的代價。”
風歐心中生出一絲恐懼,“你沒必要狠到這個地步。你放了她,我把她送出國,以後不再回國。”
“如果是之前,她還有這個機會,可惜她不懂珍惜,那麽現在她想走就沒那麽容易了。”霍寒蕭眯眸,眼神陰冷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