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葉悠悠已經處於瀕死狀態,意誌力完全被瓦解。她隻想結束這種痛苦,想活下去,活下去……
任由隊長抓著她的手簽字。
她無力再抵抗……
就在那一刻。
“砰——”
審訊室的大門被一腳踹開,一行黑衣保鏢闖入,分開兩排。
黑色風衣,威風凜冽猶如地獄撒旦般的男人大步而入,冷空氣迅速將整間審訊室凍僵。
在看到葉悠悠被隊長壓住強迫簽字,痛苦得像要死去的一幕,霍寒蕭徹底暴怒。
該死!
上去,一腳踹開了隊長。
“噗——”隊長倒地,吐出一口鮮血,五髒六腑都被那一腳震碎了。
“悠悠,悠悠……”霍寒蕭緊張地將葉悠悠抱入懷中。
她原本一張圓潤的小臉已經熬得慘白,兩頰瘦削,像是瘦了十斤,憔悴不已。
兩個重重的黑眼圈,仿佛眼睛都睜不開。
“悠悠,悠悠?”
她的呼吸幾不可聞。
霍寒蕭心急如焚,“悠悠,醒醒,我回來了,悠悠……”
“阿,阿蕭?”葉悠悠迷糊地望著他,從幹涸的眼睛裏滑落眼淚,嗚咽,“阿,阿蕭……”
雙眼一閉,她虛弱至極地暈倒過去。
“你對她做了什麽,說!”霍寒蕭怒聲質問。
所有人都戰戰兢兢,臉色蒼白,汗如雨下。
“我,我,霍總,不,不是我……是風敏,是她讓我這麽做的……她媽起訴葉悠悠殺人,風敏讓我逼她簽字,說如果不簽,就不讓她睡覺……讓我們輪流審她。”
也就是說,過去的三天三夜,她眼睛都沒有閉上過?
風敏是想用這種狠毒的手段活活熬死她嗎?
霍寒蕭憤怒又心疼,胸腔激烈起伏。
隊長跪在地上磕頭哭嚎,哀求,“霍總,我錯了,我,我不敢的,我也是被風敏逼得沒辦法,她強迫我的。我求了好幾次讓她停手,可她就是不肯。真的不關我的事,求你饒我一命吧,霍總……”
他哭的很慘,然而任何膽敢傷害葉悠悠的人,霍寒蕭絕對不會放過。
眯眸,眼神陰森。
“三天三夜是麽?好,那就關他們七天七夜,給我輪流審,審到他們死為止!”霍寒蕭狠決地說道,瞳孔充血,眼裏充滿了報複與殺氣。
“霍總,霍總放過我們吧,會死人的……霍總……”
“霍總……”
哀求聲此起彼伏。
撒旦戾氣的身影疾步離去。
……
另一邊,醫院。
白晴心中的擔憂隨著時間的過去與日俱增。
已經三天了,不知那邊怎麽樣了。
有好幾次她開口,都被風敏打斷,並以斷絕母女關係作為要挾。
白晴飽受折磨,終於,忍不住道:“我要撤訴。”
“撤訴?”風敏冷笑了一聲。
“是,葉悠悠沒推我,是我把她推開了,她沒有罪,我不能冤枉她,我要撤訴。”白晴堅定地說。
“嗬嗬,可我就是想栽贓她。事實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折磨她,她就逃不掉。”風敏眼神冷佞。
“小敏,你已經被仇恨控製了,你不清醒了。我不能再放任你繼續犯錯,我一定要撤訴!”白晴想著無論如何都要阻止這一切,不能再繼續下去了,絕對不能。
“不可能。”
“你不肯撤訴,那我就自己去j局。”白晴說著,忍著疼要下床。
“媽,你別鬧了。”風敏攔住她。
“讓開。”白晴和她拉扯著。她身上的傷口還在愈合期,推搡幾下就疼得厲害,停下來喘大氣。
“媽……哎,你這又何苦呢?”風敏有些不耐煩,“你消停點吧。”
“我要去。”白晴一直很堅持,風敏被她弄翻了,用力推了她一把。
白晴倒回**,痛得五官一皺。
“我讓你消停點,你不聽,你為什麽一定要和我作對呢?”風敏忍不住吼道,對白晴的態度也變得有些惡劣了。
“就算讓你去了j局也沒有,我不讓放人誰敢放?”
“放了她……”白晴喘著粗氣道:“別再錯下去了。”
“你為什麽那麽緊張她?你和她什麽關係?你為了她連我這個女兒都不要了?”
“就因為你是我女兒,我才不能眼睜睜看著你錯下去。”
“不是這個原因,這幾天我看你就很不對勁,一直在擔心她。你和她究竟什麽關係?”風敏質問道。
“沒,沒關係……”
“你騙我,你的眼睛在說謊。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麽見不得人的聯係?你說啊!”風敏逼問。
“真的沒有,小敏,你放了她吧。媽求你了行嗎?”白晴央求著,“小敏……”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查不出來?”風敏拿出手機。
白晴眼神慌亂,這更印證了風敏的猜測,絕對另有內情。
“是我,幫我查……”
風敏話沒說完,幾名保鏢突然衝入。
“你們是誰?放開我,放開……”風敏的手機被奪走,掉在地上,踩碎了。
“放開!”
“你們要幹嘛?”
“放開我女兒,醫生,醫生!”白晴也急得大喊,“快住手啊!”
白晴忍著痛上前阻攔,但她這殘病之軀,被人隨手就推到了一邊,“小敏,小敏……”
……
別墅。
**的葉悠悠瘦得驚人,皮膚仿佛是透明的,毫無血色。
霍寒蕭在床邊守了一天一晚,沒有合過眼,緊張得俊美的五官皺在一起,顯得有些焦躁。
“都已經一天一晚了,為什麽還沒醒?”
“葉小姐三天三夜沒睡過,體力嚴重消耗,再加上她懷孕,會導致昏睡時間比較長。而且經過這一次,她的身體會差很多。”醫生小心翼翼地說道:“至少得調養半年才能緩過來。”
半年,那不就等於後麵的整個孕期?
懷胎四月,她卻要在這時經曆這種非人的折磨,導致身體都被掏空,霍寒蕭想到就心疼不已。他恨自己為什麽沒有早一點察覺她的異常,如果他能第一時間回來,就不會……
攥緊了拳頭,捏得手指骨“咯咯”作響。
醫生生怕他會一怒之下要了自己的命,忙說道:“雖然需要的時間比較長,但是隻要調養就能恢複過來的,不用過於緊張。”
“開最好的藥,如果今晚她還不醒,那麽……”霍寒蕭未說出口的威脅更恐怖,醫生急忙點頭。
“我會盡力的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