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陳芸會激動到這個地步!

風威有點心虛,但還是死撐著麵子,振振有詞地反駁:“帶孩子本來就是女人的事,你又不用上班。風霆還要養家……”

“哈,養家?他是去公司嗎?他是去見那個野女人,你們都很清楚。你們一家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哪來的臉怪我。”

風威氣得發抖,“你現在鬧得滿城風雨還不夠?”

“我就是要鬧,鬧得越大越好,我就是要曝光這個出車九的渣男,讓全世界都知道他的真麵目,讓你們風家聲譽掃地!”

風威劈手,但陳芸毫不畏懼地仰起頭,把臉送上去,肆無忌憚地挑釁。

“怎麽?你還想打我?”

“來啊!打啊!”

“明天全球的媒體都會知道你打我,你們風家兩父子都是暴力犯!”

風威氣得肝疼,臉上的青筋都要爆出來了。

他罵不過陳芸,隻能遷怒於風霆,“瞧瞧你搞出來的爛攤子,你自己收拾!”

“你們別吵了……”

手術室門開了。

“醫生,我孫女怎麽樣了?”林燕焦急地問道。

“我已經檢查過了,您孫女沒有撞到頭,並無大礙,隻是身上有一些淤傷,休養幾天就好了。另外,要特別注意小朋友的安全,不是每次都這麽幸運的。”

“謝天謝地,菩薩保佑。”

風霆心中的大石總算落地,但緊皺的眉毛沒有鬆開。

“如果甜甜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們!”陳芸恨恨的。

“你怎麽說話的?甜甜也是我孫女,我們是一家人。”

“嗬,見鬼的一家人!”陳芸翻白眼的樣子很猙獰,“天天就是因為吵著要見他,才會滾下樓梯的,都是他該死!”

“這事兒你也有責任,要不是你鬧,也不至於到這一步。一個巴掌拍不響……”

“他出車九還怪我?你們風家別欺人太甚。”

“哎,都快別吵了。既然甜甜沒事,我們就先回去了,人太多會打擾她休息的。老頭子,我們先走吧。走吧。”林燕拉走了風威。

……

營養液順著滴管輸入甜甜體內。

蒼白的小臉透明得毫無血色。

風霆立在床邊,胸口被一塊大石頭堵著。

陳芸嘲諷地看他,“這樣的結果,你滿意了?”

“風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你口口聲聲愛女兒,卻不願意為了女兒斷掉外麵的野女人,這就是你所謂的父愛?你就是一個自私的小人,你根本不配當父親,你有什麽臉跟我爭撫養權?”

風霆沉默。

他知道犯錯的人是自己,之所以爭奪撫養權,隻是不想甜甜變成陳芸這麽極端的人。可罪魁禍首是他自己。陳芸罵得對,他沒有臉。

剝奪陳芸的母愛,將甜甜塞給蘇青,讓甜甜跟著後母……對她們三人都不公平,這無疑是一個自私的決定。

難道……他真的要放棄甜甜的撫養權?

……

風霆整夜未眠。

天,亮了。

甜甜醒來,迷迷糊糊看到風霆在床邊,委屈的眼淚一下就“嘩嘩”往下掉,“爹……爹地……”

“甜甜。”風霆忙握緊了她的手。

“爹地……”

“疼不疼?要不要叫醫生?”

甜甜搖頭。

“爹地……甜甜好想你……你真的不要甜甜了嗎?”

“爹地……”

“爹地當然不會不要你。”風霆心如刀割,愧疚得無以複加。

“可是媽咪說爹地不要我們了,爹地,你回來好不好。你走了以後,媽咪變得……”

“甜甜。”

陳芸從門口衝入的一瞬間,甜甜眼中掠過一抹恐懼,把脖子縮了起來。

陳芸把甜甜的手從風霆掌心用力奪走,焦急地聲聲詢問:“還疼不疼?腦袋暈不暈?嗯?還有沒有什麽不舒服?”

“我……我沒事……媽咪……”甜甜怯怯的,緊張地回答。

風霆察覺她眼神有些緊張,但並未多想,隻當她是受到驚嚇後還沒緩過來。

甜甜抽出小手,更用力地抓緊了風霆的大手,“爹地,我,我不喜歡在醫院,你會陪著甜甜的,對不對?”

風霆哥毫不猶豫地點頭。

“嗯,那這幾天你不能離開甜甜哦。甜甜每次醒來都要看到你。不然甜甜會很失望,很害怕的……”瑟瑟發抖的小臉。

“好,我答應你。”

陳芸驀然生出一個念頭:哪怕留不住他的心,把他的身體留在這也是好的。綁住他,和小三見不到麵。

……

黃昏。

窗外是一片霞光。

走廊背光。風霆一米九的身材,格外挺拔,如修長的鶴。

他正低聲交代一些工作事宜,每做一個選擇,幹脆利落,殺伐果斷。

陳芸望著他出眾的背影,就連手指都那麽好看,格外修長,指骨分明。

低沉的嗓音,動人心房。

這樣的男人,沒有任何人能抗拒。即便是追求者如雲的她也不能。

四年前,在蘇青那個女人出現之前,風霆沒有那麽討厭她。那時候,他們之間一年還是有幾次纏棉的。不像這幾年,他連碰都不碰她一下。

雖然她找了王斌,但是每每在短暫的酣足後,留給她的是無盡的空洞以及對自己的厭惡。

王斌和他一比,就好像是王族顯貴和一個粗野的園丁,天差地別,落差感極強。

如果他愛她該多好,哪怕隻是一點點的愛,他們都能組成一個幸福的家庭。

蘇青。賤人。

她到現在還想不通自己究竟哪裏比不過那樣一個女人。輸給她,實在不甘。

縱然失望千次萬次,這個男人陳芸還想得到,想要得發狂。

風霆打完電話,轉頭看到她,如視空氣,漠然往病房走。

“你要是不想留可以走。”陳芸就是想激怒他。

風霆腳步不停,“我答應過甜甜……”

“哈,說的你好像多守信用一樣,虛不虛偽?你不害臊,我都替你臊得慌。現在想到你用摸了那個小三和野種的手來摸我女兒,你知道我有多惡心?”

風霆涼涼睞她一眼,麵色無瀾的,卻是意味深長地拋出遲緩的嗓音,“我知道被惡心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