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悠悠怔住了。
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楊航會對自己說出這樣一番話。
短暫的震撼之後，她回答道：“你現在隻是一時的不甘心，很多人都會這樣……”
“是不是我心裏清楚。”楊航打斷她，斬釘截鐵地，“不是不甘心，而是對你用情已深。”
“楊……”
“我還分得清是不是不甘心，不需要你來教我區分，你隻要回答我剛才那個問題！”
他雙眼執拗地緊盯著她。
麵對他激動的表白，葉悠悠默默歎了口氣，感覺肩上壓力很大。這世界上最難以負擔的，就是他人的感情。她不會因為有人喜歡她，就沾沾自喜，自以為是，相反，會想要逃避。
葉悠悠想了想，盡量用最委婉的話拒絕，“承蒙錯愛，但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我和我男朋友感情很好。”
“一個逼你放棄夢想的男人，你確定真的適合你？”楊航追問，“即使你說他現在沒有逼迫你，但至少他不能很好地支持你，將來你肯定會後悔。”
“我不一樣，設計是你的夢，同樣也是我的夢想。我會用一生去追求，所以我絕對不會強迫你放棄。我們在靈魂與理念上都能夠共鳴，我們很合適。”楊航伸手去抓她，極力說服她：“悠悠，我絕對是你的靈魂伴侶！這一點我毫不懷疑，也請你相信。相比他，我更能讓你幸福。”
葉悠悠掙紮著，“別這樣，楊航，我承認我們在設計方麵很默契，但那僅僅是單方麵的，與感情無關，我不喜歡你。”
“那隻是因為你遇到他比我更早。雖然我不知道他是做什麽的，但我能肯定的是，他和你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你們間的距離隻會越來越大，你們不合適。”
“你會發現，隻有找一個懂你的，能工在事業上無條件支持你，幫助你的人，才能維持一段長久的感情，那個人就是我。你永遠都無法找到比我更合拍的另一半，就像我找不到比你更合適的一樣。”
“激青會褪去，隻有靈魂的共鳴永遠不會。我們是命中注定的靈魂伴侶。我們在一起會很合適。”
麵對越說越激動的他，葉悠悠的壓力更大了，“你說的那些我不確定，但你這樣執拗我已經很不喜歡，光這一點我們就不合適。你這才是在逼我。”她好不容易甩開他的手，但下一秒，楊航又一把攥住了她的大臂，這一次，葉悠悠掙紮不掉。
“楊航，你放手……強迫我的人是你。”
“我隻是不想你選擇一個錯誤的人，而錯過了你麵前最適合你的人。”
“你太主觀了。”葉悠悠快被他逼得無法呼吸了，“如果不合適，我就不會和他在一起。那是我的選擇，我不會後悔。”
“現在不會，但將來一定會，我才是最適合你的人。悠悠，給我一個機會。和他分手。至少和我嚐試過，你才會發現我比他更加適合你。”
“不，我男朋友才是最合適我的人。你根本不了解他，你沒有資格對我們的感情說三道四。楊航，我不知道你哪來的勇氣認為你比我男朋友強。但是我從來不會拿他和任何人比，因為他就是我心裏最獨一無二的那一個人。”葉悠悠一個字一個字清晰響亮，擲地有聲，拒絕得幹幹脆脆。
“至於我對你，很抱歉，從一開始到現在，我對你的好感僅限於工作上的。除此之外，絕無半分。”
葉悠悠總算是將自己的手臂也抽了出來，籲了口氣。明明以前是那麽理智清高的人，為什麽會突然間變得這般執拗，有些嚇到她了。
耳邊有一道聲音提醒著葉悠悠：不宜和他再待下去。
“你好好擦藥，我先走了。”
她轉身要走，但楊航再次攥住了他的手臂。葉悠悠立刻急了，“你放開我，我……”
“對不起，是我太衝動了。”
短短的幾秒，楊航就改口說出了一句道歉的話，情緒也突然間冷靜了下來。
葉悠悠微愕，驚於他的變化。
“我隻是想你幫我擦藥而已。”
“你還是自己擦吧。”
“我剛才嚇到你了？你害怕我了嗎？”楊航的眼神充滿歉意。
葉悠悠不說話。的確，她剛才有受驚，而且感到很困惱，甚至是煩。
“我不希望你害怕我。我剛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情緒完全不受控製。”楊航困惑地撫著額頭，“我像是被什麽鬼怪驅使著，大腦思維和嘴巴完全不受控製，才會說出那些的話，唐突了你，我非常抱歉。”
“……”
“別用這種防備的眼神看著我好嗎？那樣我也會厭惡自己。”楊航請求道：“把剛才我說的那些都忘記吧。我是喜歡你，但既然你已經清清楚楚地拒絕了我，那我也絕對不會繼續自作多情，對你死纏爛打。我隻是希望我們能繼續做朋友，畢竟遇到一個與自己這麽默契的人不容易。”
他的語氣放得很低，很柔和，葉悠悠剛才亢奮的神經，也在平複下來，沒有那麽抵觸了。
“我想，我們還是不要做朋友吧，我怕你會再誤會。我們之間對於距離的概念不同，我擔心……”
楊航打斷她的擔心，“不，既然你已經說得很清楚，我也非常明白了。你對我沒有好感，我們僅限於工作上的默契，對吧？”
葉悠悠點點頭，“是這樣的。”
”你瞧，我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我不會抱任何期待了。你也不需要辭職，於公，我不想失去一位得力的設計師。”楊航的語氣非常誠懇。
“可是我已經提出辭職了。”
“辭職信我還沒收。”
“按照我原本的計劃，也是一個月後會辭職的，現在隻是提前了一小段時間罷了。我不會改變決定。”葉悠悠表明態度。
“那這幾天你再想想吧。我不希望因為我的自作多情，導致我們變成敵人。”
葉悠悠歎了口氣，“如果是這樣最好了，如果真搞得那麽僵，我也會有些遺憾。”不說別的，都是同一個行業，將來肯定還會碰上的，鬧得太難看總歸不好。
楊航點點頭，露出一抹微笑，“說清楚了就好，那麽，現在能麻煩你幫我擦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