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葉悠悠疾步走出電梯,一陣寒風吹來,她也顧不上攏緊外套,加快了腳步,一出門就見到了楊航的身影。
“楊總。出什麽事了?工作上有什麽問題嗎?”她著急地問。
楊航皺著眉頭,臉色嚴肅地望著她,一語不發。
葉悠悠仰著一張小臉,楊航不說話,她的情緒也跟著緊張了。
“楊總,你說話啊。”她腦子一抽就問:“不會是公司倒閉了吧?”
楊航盯著發急的小臉,不過腦地回答:“比那嚴重。”
“啊?比那還嚴重?那是怎麽樣?”
“哎,你快說啊。”葉悠悠急得拽他袖子。她可是個急性子。
楊航看著她,心裏想,原來她也會有著急的時候。但明顯她隻對自己在意的事情,這是不是說明她不在意他,所以才能做到那麽淡然?他已經受夠了猜測的煩悶。
他不想再做猜測,直接問道:“你這幾天過得好麽?”
“嗯?”
“你提出保持距離後的幾天。”楊航補充。
“也,也才兩天吧。”
也才兩天。
對他而言卻是坐立不安的,漫長的一段時間。
在意與否,感覺真的不同。
“你為什麽這麽問?”葉悠悠不解。他特意跑來問她這兩天過得怎麽樣?
“我這兩天很不開心。一直想著你,看著你就心煩。尤其是你若無其事的樣子。”楊航擰著眉頭說。
“……”
他繼續道:“之前不是聊得很開心麽?你不是說難得遇到知己?既然如此,又怎麽能做到說不在意就不在意?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好像我們隻是普通的上下級關係。”
麵對他的追問,葉悠悠一麵訝於他會在意,另一麵又被他問得不知該如何回答。嘴唇囁嚅著,想說點什麽,可似乎又不知該說什麽,好像要從一團亂麻之中找出一根線,那太難了。
“你,你也不是不知道公司那麽多流言蜚語,保持距離比較好……”她慢慢的,訥訥地開口。
“不需要你告訴我什麽比較好,我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我隻問你,你是不是完全不在意?即便以後就這樣相處,你也無所謂?”
麵前的楊航,執著得讓葉悠悠快要以為他是另一個人。他不是對任何事情都無所謂嗎?為什麽抓著這樣一件小事不放?
沒錯,在她的認知裏,這對楊航而言隻是一件小事。她知道他會有不爽,但也隻是一秒鍾的不爽吧。因為她一個小小的下屬,竟然自以為是地先向上司提出保持距離,實在是太不識好歹。
“回答我。”
葉悠悠頭皮發麻,低著腦袋,咬了咬唇,才一個字一個字極為緩慢地從唇中擠出來,“也,也不是完全無所謂……”
楊航眸光亮了一分,“所以你在意?”
“我當然希望我們不用那麽刻意生疏,像之前那樣……”她還沒來得及說出“像朋友一樣相處”之句話,楊航略微激動地打斷她。
“那就像之前那樣,保持那種相處。不,我想更進一步。”他表現出了罕見的衝動,連自己都控製不了的衝動。
更進一步。
葉悠悠的心弦被扣動了,腦袋“嗡”的一聲。
他指的該不會是……
“你是第一個能如此強烈影響我情緒的女人。”楊航一把抓起她的手,嚇得她赫然一跳,雙眸睜大望著他。她就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小鳥。
而他的表情嚴肅而認真,認真得有些嚇人。
“楊,楊總……”
“聽我說下去。在趙璐之後,我從沒想過再碰感情。所有女人,無論是多麽漂亮的,在我眼裏一律都是同一副麵孔,不曾讓我動心。一開始接觸時,我以為對你也是如此。”
“可是慢慢的我發現你吸引著我,就像身上有光。當我意識到的時候,我已經不由自主地經常注意你。工作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朝你的方向看。緊接著,我發現我們在設計和生活上都很有默契,就好像你是另一個我,你懂我。不僅如此,你還能刺激我。”
“我也以為隻是普通的感情,直到你提出保持距離,我很生氣。”楊航眉毛擰得緊緊地,“我氣你怎麽能這麽絕情,不把我當一回事,說隔離就隔離。”
“我已經因此心煩了整整五十六個小時,在過去五十六個小時裏,我無比清楚地認識到一個事實,那就是我對你心動了,不僅心動,我喜歡上你了。”
葉悠悠心跳如雷,但並非激動的心跳,而是驚嚇與慌亂。
怎麽會這樣?她以為楊航不會動感情的。
她又不是人民幣,怎麽就人見人愛了?
“楊總,我想,我想我們之間是有誤會……”她語無倫次的解釋,被楊航打斷。他更加用力地扣緊了她的手腕,目光如火,“葉悠悠,我喜歡你,請你和我交往。如果你想結婚,我也可以。”
結婚?
不不不,這太嚇人了,葉悠悠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楊總,我……”
“放開她!”
此時,一道冰冷的威脅傳來。
葉悠悠如遭雷擊,劈得她頭皮發麻,臉色慘白。
不,不會這麽慘吧?
她慘白著臉僵硬地望去,一道修長的黑色身影猶如死神降臨,佇立在寒風之中。而他的臉色,比寒風還要凜冽。緊繃著的五官,勾勒出死亡的弧度。
葉悠悠慌亂得無以複加,腦中隻有三個字:死定了!
“阿,阿蕭……”她驚恐地,身子簌簌抖起來。
楊航看她如此反應,再看向一臉殺氣的男人,似乎明白了些什麽,但頓了一秒後,他磨牙問道:“你是誰?”
霍寒蕭一雙長腿雷厲風行地朝兩人走來,恐怖的殺氣隨之而來,“她沒告訴你我是誰?”
他的拳頭捏緊了。
他要打人。
意識到這一點,葉悠悠急忙甩開楊航的手,衝上抱住了他即將出拳的手臂,緊張地望著他,“不要……”
別動手。她用目光焦急地央求著。
霍寒蕭的眉心擰得更緊了,手指骨已經握得“咯咯”作響。
她竟敢維護這個不知死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