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厲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這種女人，多不勝數，他眼角直接露出了輕蔑之色。
哼聲：“她當然不會那麽說，不過肯定就是那個意思。”
林燕道：“我已經跟她說的很清楚，讓她死心了，不過她態度也很堅定，說不會賣兒子。”
“怎麽說話的？那本來就是我們風家的孫子。你怎麽不把他直接帶回來？那個女人還能攔得住？”
“你著什麽急啊，那孩子很懂事，萬一我們把他強帶回來，他肯定會鬧，把我們當敵人。”
“一個三歲的小孩懂什麽？”風厲不以為意。
“普通的三歲小孩不懂，但我們的孫子非常聰明，肯定懂。你想你的寶貝小孫子恨你？我可不想。”林燕搖搖頭，“都幾年了，也不急於一時。我想著必要的話，可以先給她們母子安排一處住所，讓她跟著。”
風厲不樂意了，“那不等於讓步？她配？”
“她是不配，我這不也是為了咱們孫子嗎？好不容易有個寶貝乖孫，我可不想嚇著他。沉住氣，一切以孫子為主，嗯？”
風厲想了想，“你有把握嗎？”
“當然，我自有主張。你還不相信我嗎？”
“那好吧，這件事交給你處理。記住，隻要孫子，那個女人休想進我們風家的門！”
“知道了。”林燕笑逐顏開。
……
陳芸回到家，林燕正抱著甜甜在腿上玩兒。
“媽咪，奶奶來啦。”甜甜喊道。
陳芸“哦”了一聲，脫下手上的米色小羊皮手套，遞給傭人，臉色不冷不淡的叫了一聲“媽”。
陳芸和林燕，就是俗稱的那種“表麵上的婆媳”，逢年過節見一見，盡盡孝，平日很少接觸。陳芸心裏有個疙瘩，那就是林燕兩夫妻重男輕女。甜甜生的甜美可愛，兩老還算疼愛，但一直叨叨著要抱孫子，這讓陳芸很不爽。
而林燕呢，對這個兒媳也不算滿意，覺得她太大小姐脾氣。但是臉麵功夫都做的足，也不曾撕破臉。
“你怎麽出去了？甜甜身邊最好別離了人。”
林燕就隨口一說，但陳芸立刻笑了一聲，冷不丁回了句：“我天天在家帶孩子，這才走了一個小時，就有錯？那風霆天天不在家，往那女人那跑又怎麽說？”
林燕被嗆住，眼裏掠過一抹不滿。這話裏全都是刺兒，聽著不舒服。
不過林燕也不是那麽容易就暴露脾氣的人，先讓女傭帶甜甜去院子裏玩，才笑笑道：“我沒那意思，這不是疼孫女麽？我知道你心辛苦，甜甜越長越可愛了，都是你的功勞。”
“阿霆也是忙著工作，身不由己，你多體諒。”
“工作？哈，你知道他是忙工作還是忙著外麵那頭‘家’。”
“這裏才是他家，他懂得。”
“他堅持要離婚，我看他不懂。”
林燕說一句，陳芸就頂回一句，林燕的臉色也有點不好看了，看得出是在克製脾氣。
“甜甜沒之前開心了，怕是受了最近外麵那些風言風語影響。別看她才三歲，但現在三歲的孩子什麽都懂。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有什麽話夫妻之間關起門來解決，我和他爸當然是站在你這邊的，會跟你一起教訓他。”
“如今這風言風語是越傳越離譜了。你出麵澄清一下？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林燕提議道。
“過去？他動手打我，憑什麽這麽容易過去？”陳芸落座，翹起了腿，揚起手中的文件，“這一份是驗傷報告，我剛去拿的。”
“你……”
她這是要把事兒鬧得更大？
林燕不滿了。
“你這是做什麽？難不成還要走法律程序，鬧得兩家顏麵盡失不成？已經夠多人在看我們笑話了。”
“我不是鬧給誰看，我是為我自己討個公道。他打我，不能就這麽算了。”
“我兒子我還是清楚的，阿霆絕對不會打人。”林燕很肯定地說。
“那這份報告能是假的？”
林燕心想：肯定是假的，這還用說嗎？
但是她不想再激化矛盾，遂道：“阿霆肯定有不對，但你們也沒必要離婚。”
“媽，你搞清楚一件事。現在是他要離婚，而不是我。我已經給過他很多次機會，是他堅持要離婚。不僅如此，他還想要甜甜的撫養權。我不同意，他就動手打我。我們陳家也不是好欺負的。”
林燕搖頭，“他就是說說的，離婚哪有那麽容易？隻要我和他爸不同意，這個婚就離不了。我們都會想辦法幫你，但你繼續鬧下去，就等於將他往外推。那個女人我見過，我是不會讓她進風家家門的。不過……孩子是無辜的。”
孩子是無辜的？
嗬。陳芸隻想冷笑。直接挑破道：“媽，你不就看他是孫子麽？要是個女孩兒，您還會這麽說？”
“你……”林燕蹙了蹙眉，說話也更直接了，“那還不是因為你沒生兒子？我們風家幾代單傳，不能無後。我早讓你生個兒子，是有道理的吧？如今倒讓其他女人先生了。”
“我老實說，婚，我不會同意你們離。至於孩子，我們風家也是要的。所以我們打算讓你來養這個孩子，正好你沒兒子嘛。”
陳芸聽了這話一直在笑，“媽，您聽聽，您這說的是人話嗎？您要是處在我這位置，您答應麽？”
“我知道讓你接受一個外邊女人的孩子不容易，但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一來你兒女雙全，以後不想生就不生……”
“不是我不想生，而是風霆他不碰我，叫我怎麽生？”陳雲把肚子裏的火撒了出來，瞪著眼，“結婚四年，他一次沒有碰過我，你能想象我是怎麽熬過來的？這是對於一個女人最大的侮辱。”
林燕大驚。饒是知道他們夫妻感情不好，也沒想到差到這種程度。
“風霆對不起我，我現在這樣天經地義。”
“陳芸……”
“你不用說了，我把話說清楚。婚，我不會離。至於那個野種，你們要，我可不要。要我替野女人養孩子，門都沒有！常姨，送客。”陳芸一話不多說，上樓去了。
留下眉心越鎖越緊的林燕。
不要？不要也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