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霆的目光是不屑的,犀利的嘲弄她。
她配?
“沒想毀了你,但你再這麽死纏爛打,隻怕陰溝翻船。”蘇青毫不留情地回擊。
陰溝翻船。風霆的心髒被猛地一震。
以前隻覺得她蘇青是他人生中的一個劫,現在顯然這個“陰溝”要恰當的多。
四年前,他以為遇到了港灣,想在她這兒停歇,結果卻翻船翻得徹底。
現在,他又有一種惹上麻煩的預感。
她可不是他的“陰溝”怎地?
他現在的身份首先是個父親,他愛自己的女兒,不會背叛自己的家庭。他決不搞婚外情,尤其不會和她蘇青玩那個。
風霆自己都不清楚想要拿她怎麽樣,隻是當年她的背叛讓他怒意難平吧,一看到她,就忍不住的想要激惱她,想要讓她也嚐嚐他當年的痛苦。
她,是他的一塊心魔。一遇到她,他再理智也會變得瘋怔。
“我不認為你有那個本事。”
“不管有沒有,聰明的辦法都是別輕易嚐試。”蘇青說得理智又生疏,“你有你在意的,我也有我想保護的。”
“你不就是想賺錢養小白臉麽?”風霆不屑地哼氣。
當初她身邊追求者眾多,如今墮洛到這地步了?也算報應?
“不用你管。”
“我才懶得管。”風霆甩開她的手,“我告訴你蘇青,我沒興趣和你這種女人搞地下情。但是……”
蘇青的心一沉,忐忑地聽他繼續往下說,猶如遭受噩運審判。
“我也不想讓你好過。”風霆犀利直言。
“如果你把項目強塞給我,就是為了不讓我好過,那你真是閑的蛋疼。”蘇青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那又怎麽樣?你還不是隻能接受?”他看得出,她很需要錢。嘴上喊著拒絕,但是她舍不得那一百萬。
對他而言九牛一毛的一百萬。
“嗬。想賺錢,就別把腰杆挺得太直。”
“我不會跪著賺錢。”蘇青眉心燃著火。
“你會。”
她有軟肋,他就多得是法子讓她妥協。
蘇青咬牙。
“好好幹,我很期待你的設計。”風霆伸手去拍她的肩膀,蘇青急忙躲開,如避蛇蠍。
風霆不以為意地收手,深深一笑,“別讓我失望。”
大步離去。
他目不斜視地從葉悠悠麵前經過。
葉悠悠看了眼二樓,猶豫片刻,輕步上樓。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那麽狼狽無措的蘇青。
頹然地站在泥土房內。
毛坯房,灰土的顏色襯得她麵若死灰。
好像一隻命運的困獸。
……
這一晚,在醉今宵酒吧。
兩個男人。
風霆坐在吧台旁,一杯一杯的灌威士忌,拒絕了無數美女的搭訕。
而半敞開的包廂裏。霍寒蕭也正灌悶酒。
一旁的好友越澤頗有怨氣。
“我去,本少爺衣服都脫了,被你一通電話叫來這裏,還以為能玩點刺激的,結果你就喊我來看你喝酒啊?”
他還以為他開竅了呢。
畢竟這種地方,霍寒蕭一向無愛,每次都是他狂打十幾個電話才能把他轟炸來。
“看男人喝酒真沒勁兒。”越澤翹著一雙長腿,“咋的啦,霍氏要倒閉了?”
“老爺子逼婚?”
“還是……你被人甩了?”
昏暗的光線裏,霍寒蕭眉心一蹙。
越澤從沙發裏跳近,“臥槽,你真被甩了?誰這麽帥?我女神啊。”
“閉嘴!”
“嘿嘿。”
雖然他看上去不爽的樣子,但越澤仍忍不住幸災樂禍。要不是怕挨揍,都想錄小視頻了。
活著真美好,因為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
霍寒蕭被甩!活久見!
“沒事兒,哥們兒保證讓你開心。”越澤立刻仗義地招來媽咪,領了幾個身材高挑的美女。
“喏,天涯何處無芳草。混血的,性感的,學生妹,你隨便挑。”
“沒興趣。”霍寒蕭隻是喝酒,眼睫毛都沒抬一下。
“那……你看我行麽?”越澤拋了個女眉眼。
“滾!”
“真不要啊?那我不客氣了。”
“本來想讓你開心的,結果光我開心了,你說這事兒辦得……”越澤左擁右抱,美滋滋。
“Yoyo,你去2號台。”
悠悠?
霍寒蕭抬眸,眼前一個穿白色吊帶長裙的女孩兒。妝很淡,在這種燈光裏顯得清湯寡顏,一頭黑長的直發,溫順乖巧。似極了他愛的女人。
“悠悠。”霍寒蕭喊道。
“靠,我就知道你悶搔,喜歡這種。還不過來伺候霍少?”
女孩兒紅著臉,溫順地坐到霍寒蕭身邊,笑容有些拘謹,卻又充滿愛慕,“霍,霍少……您,喝酒……”
“你叫悠悠。”
“嗯,YOYO。”
悠悠……
回味著這兩個字,霍寒蕭腦中驀然閃過: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他的悠悠。
女孩兒動作有些生疏,端酒杯的手在顫抖。
越澤想起來說道:“你還記不記得上次咱們去酒吧玩,遇到的那個兔女?給你倒酒的時候,還特麽灑了你一身,就你英雄救美的那個啊。你不是對她挺感興趣的嗎?後來有沒有和她......?”
“那隻小兔子挺可愛的,不知道還在不在那上班,跟這個還挺像的,你還記得麽?”
“她身材還挺辣的,睡起來一定……啊!”
越澤話沒說完,就被猛地一拳頭打倒在地。
“咣咣咣——”酒瓶碎了。
“我靠!你幹嘛啊?”越澤懵了。臉腫了,痛死。
“閉嘴,別再讓我聽到你侮辱她。”霍寒蕭起身,高大的身體有一絲虛晃,卻依然猶如怒獅一般危險。越澤挨了一拳,也不敢吭聲,一臉莫名其妙。
“喂,你去哪?”
“老霍?”
“搞什麽鬼。”
“越少您沒事吧……”
“滾。”越澤推開美女。
猛地睜大眼。
靠!甩了他的人不會就是那隻小兔子吧?
瞧他這張賤嘴。
……
一道瘦小的身影伏在桌前。瘦得可憐,叫人心疼。
台燈的光暖了她的臉,卻暖不了她的心。
“吧嗒——”一滴眼淚滴落在圖紙上,暈染了一片。
葉悠悠吸了吸口氣,忙擦掉眼淚。
不是說好了不會再哭嗎?為什麽眼淚偏偏不聽話?
已經十一點了,該睡了。
早睡對寶寶好。
葉悠悠叮囑著自己。沒有人疼愛和關心她,她隻能疼自己。
“叮咚叮咚——”
突兀的門鈴突然刺破寂靜的夜,嚇得她一抖。
“悠悠。開門!”
“悠悠!”
霍寒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