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離開我,我愛你。”葉悠悠緊緊地抱著他,緊緊貼著他的背,淚水瘋狂往下淌。

她不要自尊,她隻要他。

“嗚嗚嗚……告訴我,究竟怎麽了。”

“我不相信你不愛我了,我不信,阿蕭……”葉悠悠放聲嗚咽。

一聲一聲,狠狠拉扯著霍寒蕭的心髒。

男人緊繃的臉,慢慢地由青色轉變為一股暗沉的灰白。

嘴唇都徹底失血。

可他不能不忍!

抬手,要掰開她緊緊抱著自己腰的手指,應該徹底狠心,別再拖下去了。

但霍寒蕭還沒來得及,腰上的手忽然被扯開。葉悠悠被拽得轉過去,“啪——”一個耳光扇在她臉上。

視線有一刻虛晃。

緊接著風敏被霍寒蕭拉開了。

“你做什麽!”霍寒蕭低喝。

風敏臉上沒有一絲懼色,隻有針對葉悠悠的厭惡和鄙視,“葉悠悠,你是做第三者做上癮了嗎?霍大哥已經不要你了,你還在這死纏爛打。你不要臉,霍大哥還要臉呢。”

葉悠悠捂著臉,驚錯地怔在那兒,耳邊”嗡嗡嗡”地響。

臉上,一片火辣。

耳旁是犀利的罵聲。

她像突然間清醒過來那般,眸子著急地望向風敏,“他和我在一起,我們要結婚了。”

“結婚?你在做夢嗎?你的身份,連霍家的門都不配摸,還幻想著能進霍家?真是癡人說夢。”風敏語氣帶著一股高傲,把葉悠悠當成一個笑話來看。

之前受了那麽多的屈辱,現在終於能夠一次發泄出來,她自然不會是不遺餘力的。

“這是我們的事,不要你管。阿蕭……”

“別碰他!你還敢明目張膽地搶我的未婚夫?”風敏擋在霍寒蕭麵前,一把推開了葉悠悠朝他伸過來的手,“霍大哥是玩過你,但他現在已經玩膩了你。”

“你從他身上撈的好處夠多了,你可以滾蛋了。”

“你再死纏爛打,我會讓你消失。”

霍寒蕭太陽穴突突地跳,一把抓起風敏,將她拉進後座。

風敏是被強推進去的,一頭撞上車座。

“砰!”車門關上,撞到了她的頭,額頭立刻起了一個大包,她既是頭暈,又是怒不可遏。

“阿蕭……”

“我不想再見到你。”她的手指剛碰到霍寒蕭,就被他“啪”地一把打開了。

“阿蕭……”葉悠悠就像黑暗中的人追逐亮光,一個趔趄,趴在地上,仰頭盼望著男人的一絲憐憫,但他徑自上了車。

“阿蕭……”葉悠悠嗚咽。

方特助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坐進了駕駛座,開車。

“悠悠,悠悠你沒事吧?”陳安安忙跑過來蹲在了她身邊,“你的臉!是風敏打的?”

“太過分了!”

……

後視鏡裏,霍寒蕭隻能看到葉悠悠趴在地上哭得站起不來,淚珠子像斷了線一般往下掉。她是那麽的可憐,猶如被全世界拋棄了。

胸口不斷作痛,痛得他臉色發白。

風敏揉著額頭,不滿地看他,“霍大哥,你剛才弄疼我了。”

霍寒蕭膝蓋上的手倏然捏拳,眼神如來自地獄的噩夢,冰冷地盯著風敏,“再敢碰她一根手指,我會殺了你!”

風敏先是嚇得一驚,隨即涼涼一笑,“你殺了我,你跟誰結婚?我可是你唯一的未婚妻。”

那晚她接到霍齊峰的電話,說霍寒蕭會乖乖和她結婚,她抱著懷疑的態度去找他,他竟然沒有拒絕見她。

風敏是個聰明的女人,自然不會奢望是霍寒蕭回心轉意,他一定是有什麽軟肋被霍齊峰牽製住了,隻不過她還沒有調查出來。

如她所預料的,霍寒蕭跟葉悠悠那賤人長久不了。龍配龍鳳配鳳,能配得上他的,在這個世界上隻有她風敏一個。

“而且作為你的未婚妻,我給小三一耳光已經很輕了。”

“別用這兩個字羞辱她!”霍寒蕭警告道。

“難道我說的有錯麽?對一個有未婚妻的男人死纏爛打,不是小三那叫什麽?我可沒冤枉她。好了,我們都要結婚了,不說她了。”

風敏知道什麽時候應該服軟溫順,為了葉悠悠加劇兩人的矛盾,這是十分愚蠢的行為。而且剛當著他的麵扇了葉悠悠一耳光,她現在心情還不錯。

瞥了一眼霍寒蕭放在膝上的拳頭,風敏討好地將掌心覆上。

但霍寒蕭立刻甩開了。

好像她是洪水猛獸,會傳染的病毒。

風敏蹙眉,不滿地輕哼了一聲。

這個男人的心還在葉悠悠那兒。不過,她既然能奪回他的身體,那麽奪回他的心也隻是時間問題。

風敏是個腦子很清晰的人。接下來她要做的事有兩件:在最短時間內弄掉葉悠悠肚子裏的孩子,在最短時間內和霍寒蕭結婚。

“停車!”

就在她的決心前所未有地堅定時,車子停了。

“下車。”霍寒蕭怒喝。

“你要把我一個人扔在大街上?如果我發生危險怎麽辦?”風敏不滿地問。

這個男人絕起來是不留一絲情麵的。

“滾。”

“我可是你的未婚妻。”

“別讓我重複第三次!”霍寒蕭話裏已經硝煙味濃鬱。

風敏捏緊了手裏的包,隱忍著不滿,推開門,看著車內絕情的男人道:“你不要以為用這種方式就能逼退我,我喜歡你那麽久,我什麽都能忍,我絕對不會在勝利在望時放棄。”

“還有,就算不是我,霍家也容不下葉悠悠。再拖下去,隻不過是讓這段在爛泥裏的關係越拖越惡心罷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她再敢糾纏你,我就……”

“嘩——”車輪碾起水花,濺了風敏一身,滿身滿臉都是。

泥水濺在她臉上,一陣濃濃的惡臭。

幾十萬的巴寶莉外套上,也全都是泥水。

“啊!”風敏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

……

公寓。

葉悠悠像一隻受傷的小獸般裹著一條毯子,蜷縮在沙發裏,眼淚都流幹了。兩個眼眶又紅又幹,再擠不出一滴眼淚。

陳安安拿藥想把她擦臉上的巴掌印,被葉悠悠躲開了。

“你不擦藥怎麽行?明天上班被她們看到,又要亂說了。”

陳安安心疼不已。同是女人,她太能理解她的痛苦。刻骨銘心的感情,分開始猶如拆走一根肋骨,甚至更甚。

豪門太複雜,變幻莫測。前一天還在籌辦婚禮,隔天未婚妻就換人了。

太可怕了。

陳安安上午還持著鼓勵的態度,這會兒就動搖了,為難地勸道:“要,要不……放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