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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雖距離城門不遠,但附近官兵實在太多,加上王保保帶來的高手,若是展露武功隻怕情勢會更加惡劣。而且這幾日城門開的很小,隻怕王保保一聲令下,馬上就會關閉,到時候隻能躍上這幾丈高的城牆,身在空中就會活生生的成為箭靶,無處著力之下更加不妙。
韋一笑慌亂的朝著王保保躬身,顫抖著聲音道:“不知我這兒媳婦犯了什麽事?請公子大人大量饒了他吧。”
那侍衛一腳將韋一笑踢到一邊,抓著張無忌的手就拖向王保保。張無忌自然是如一般女子那般反應,手腳無力的推拒,驚恐的朝著自己的相公求救。
在那侍衛朝著張無忌走來的時候,張無忌低低的說了一個字“裝”。所以才會有韋一笑上前說話,並且不反抗的被侍衛踢到一邊。
宋青書雖不知道張無忌到底要做什麽,但此時還是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跑上前抱住自家娘子的雙腿,悲聲求道:“大人,求求你放過我家娘子吧,她懷了我的孩子,我們家一脈單傳啊,你發發慈悲饒了我們吧。”
張無忌聽著師兄的話,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不過麵上卻還是一副悲傷的模樣求救,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那侍衛不耐煩的一腳將宋青書踢開,朝著站立在城牆邊的守門侍衛吼道:“還不把這兩個礙事的給我扔出城去。”
很快就過來幾個守門侍衛,拖起地上的韋一笑與宋青書就向城外走去,而那個侍衛則把張無忌扔在馬上,跟上王保保的馬離去。周圍的路人都低著頭,唯恐一個不甚波及到自己頭上,隻是在心裏為那一家三口歎息。在這亂世之中,這等事情眾人早就看的麻木了,又有誰會衝上去送死呢。
韋一笑與宋青書兩人被扔出城後,也沒多停留,直接就回到明教分壇,把這幾日的事情交代清楚。殷天正扯了扯自己的花白胡子,“無忌這孩子是想將計就計,混入虎穴啊。”
眾人心裏均明白,雖有些擔憂,但想到張無忌如今的武功,也就放下心來。
而另一邊,張無忌被王保保的人帶回府之後,並沒有馬上對他做什麽,隻是隨意的讓人安排在一個小院中。這汝陽王府的守衛很森嚴,而且極有紀律。張無忌不被允許出小院,每天隻有幾個仆人按時送來飯菜熱水等東西,並沒有其他人來訪。
每晚趁著天黑,張無忌便小心翼翼的在府內探尋,連地牢都進去過,卻還是沒有發現任何蹤跡。甚至還曾抓住幾個身份比較高的進行拷問,卻還是沒有得到任何線索,反倒是讓王府內越發的警戒起來。
一連幾日都沒有任何發現,張無忌準備隻待天一黑,就回去與師兄他們匯合。
正盤起雙腿坐在床上打坐,忽然外麵院門吱呀一響,然後腳步聲響起,沒多久,門砰的被一腳踢開。張無忌早把腿放下坐好,縮在床上看著進來的人。
少婦身穿錦衣,頸垂珠鏈,明眸皓齒,英氣中帶著一絲嫵媚,正是趙敏。趙敏神色有些憔悴,眼下有著淡淡的青影,眉宇間帶著煩躁,看來這段時間她過的不好。那侍女把室內最好的椅子搬過來,趙敏坐下,帶著淡淡的倨傲掃視著張無忌。
張無忌低垂著頭,沉思著也許可以從趙敏手中話來,隻不過這樣一來,少不得就要打草驚蛇了。
“聽說你和張無忌那個賤人長的像,抬起頭來讓我看看。”趙敏清脆的聲音響起。
張無忌依言抬起頭,視線有些躲閃不敢直視。趙敏盯著那張黑黑的臉,仿佛眼前出現的是另一張臉,恨意一閃而過,起身向張無忌走來。
張無忌垂下頭,眼裏亮光一閃而過。趙敏走近,伸手準備挑起張無忌的下巴。張無忌忽然伸手,扣住趙敏手腕,內勁吐出,趙敏隻覺手一麻,渾身酸麻,下一刻,背心要害處已到了張無忌手中。
趙敏大驚,直視著張無忌近在咫尺的深邃瞳孔,那裏麵哪還有剛才的躲閃,冰冷的沒有一絲感情,這才恍然這哪裏是和張無忌長得像,根本就是張無忌本人。
張無忌傾身靠近,在她耳邊冷聲道:“讓她們都出去。”
“郡主,你怎麽了?”這時後麵的幾個侍女察覺不對,擔憂的問道。
趙敏咬了咬唇,“我沒事,你們先出去,我有話和她說。”
那幾個侍女雖心裏擔憂,但礙於趙敏的威嚴,還是依言退了出去,順便把門關上。
“真是沒想到,堂堂明教教主居然扮成女子,莫不是宋青書喜歡上女人,所以張教主為了爭寵打扮成這樣。”雖知道此時性命掌控在對方手中,但趙敏還是惡意的諷刺道。
張無忌對她的話隻當聽不見,他和師兄的感情又豈是別人能明白的。扣住趙敏手腕的力道加大,冷冷的問道:“金毛獅王在哪裏?”
趙敏悶哼一聲,眼神惱怒中帶著懼意的看著他,但聽見張無忌的問話,又變得得意起來,有恃無恐的道:“你趕緊放了我,不然隻怕你永遠見不到你義父了。”
張無忌冷哼一聲,點了趙敏的穴道,把人扔在床上,向床上的人伸手。趙敏臉漲紅的看著他,但身體卻動彈不得,有些慌亂的叫道:“你想幹什麽?”
張無忌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手迅速的在她身上的幾個大穴點過,然後站在旁邊。趙敏臉色一變,隻覺仿佛螞蟻在啃噬骨髓般,四肢又脹又痛還帶著些許麻,若不是身體無法動彈,真恨不得使勁的撓著皮膚。
額角滲出汗然後從鬢角滑落,身體顫抖著,趙敏眨了眨滑落進眼裏的汗,眼神先是憤恨,然後隨著身體越來越難受,變成了恐懼,哀求。
“知道我義父的下落嗎?”張無忌俯視著她。
趙敏穴道被點,說不出話來,隻能勉強眨了眨眼睛。
張無忌手在她身上拂過,“說吧。”
趙敏喘了口氣,從剛才的痛苦中緩過來,張嘴道:“你義父金毛獅王就在……有刺客,快……”
說到一半,趙敏忽然大聲叫道,張無忌沒想到一向惜命的趙敏此時居然會如此做,一時不查,等重新點住穴道的時候外麵門已經被從外麵踢開來,看到兩人的情況,那幾個侍女頓時尖叫起來,然後迅速的從各個方向都有許多腳步聲不停的向這邊趕來。
趙敏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也不能說話,眼裏卻散發出愉悅的光芒,眼底滿滿的都是恨意。張無忌毫不憐惜的拎起趙敏向外麵走去。隻這短短的功夫,外麵已經有幾個身披大紅袈裟的番僧站著,太陽穴處微微鼓起,正是西域內功達到頂點的狀態,而在這些高手後麵,一排排的侍衛手持長矛整齊的站立著,旁邊的屋頂上,是一排排的弓箭手。
這汝陽王不愧是掌管蒙古兵馬的大元帥,就連府內都治理的如此有紀律,能在短短的時間就將他的退路給封掉,還整齊有序,果然不凡。
張無忌掃了一眼,將趙敏擋在身前,向前走去。那五個番僧上前一步,攔住張無忌的去路,沉聲道:“站住,將郡主放開。”
張無忌仿若沒有聽到,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那五名紅衣番僧怒哼一聲,手持戒刀,將張無忌圍住,戒刀齊朝著他身上砍去。
張無忌不閃不避,直接將趙敏的身體向攻來的戒刀湊上去。趙敏身為王府的小郡主,本就是在這些番僧的保護範圍之內,如今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如何敢向她動手,頓時大驚,將招式堪堪收了回去。
張無忌趁這幾個番僧收招的機會,飛身而起,雙腿向著幾人踢去。那幾名番僧收招倉促,新招未起,加上張無忌用上了十成勁力,那番僧也是知道厲害,不敢力敵,隻能後退。隻可惜西域番僧一向以力量為主,在身法上實在是不擅長,更別說如張無忌這般輕功絕頂了。
隻見身影閃過,那幾名番僧先後踉蹌著後退幾步,一口鮮血噴灑而出,麵色慘白如紙,顯然是受了嚴重的內傷。
王保保手下除了有玄冥二老兩位高手之外,還另有十八名武功了得的番僧,號稱“十八金剛”,分為五刀、五劍、四杖、四鈸。這無名番僧正是其中的“五刀金剛”,單打獨鬥的武功算不得厲害,但若聯手攻擊,攻守相助,則攻擊力倍增。
也幸好張無忌並未自大,而是先利用趙敏把對方的攻擊打亂,然後又趁對方尚未聯合起來攻擊,這才快速的將幾人打敗。若是被圍困住,雖說不至於被幾人抓住,但要將幾人擊敗還是需要耗費一點時間,隻怕到時候就越來越麻煩了。
那些站在後麵的隻是普通侍衛,見平日裏武功高強的幾個番僧都被打扮,不由的露出懼意,但即使如此,還是站立在原地,手中的長矛對準張無忌。
張無忌冷冷的看過去,直接把趙敏當做武器使用,一掄一轉,將幾個侍衛打到在地,其餘人哪裏預料到張無忌竟會如此做,頓時紛紛後退,怒目而視。
趙敏身為蒙古第一美女,又是汝陽王的愛女,加上聰明能幹,自是有無數人愛慕。這些侍衛身份低微,平日對趙敏素來敬愛,此時見尊貴的郡主被如此對待,均對張無忌恨得咬牙切齒。
放心,張無忌沒這麽容易跑掉,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