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之衣冠禽獸

張無忌小心的將宋青書放在床頭靠坐著,拭去他額頭的冷汗。倒了一杯水,遞到宋青書唇邊,宋青書漱了漱口,然後躺了下去,閉上眼,表示不想說話。

張無忌知道師兄是生氣了,但昨晚確實是他做錯了,竟然讓師兄受傷。但現在更重要的還是師兄的身體,剛才師兄吐出來的全是早上喝下去的草藥,等於是白喝了。

“師兄,昨晚是我做的不對,對不起。你好好休息,我去熬藥。”張無忌低下頭在宋青書額頭親了一下,起身向艙外走去。

在他關上房門之後,躺在床上閉著眼的宋青書雙眼睜開,看了一眼張無忌離開的方向,想到昨晚張無忌的瘋狂,心裏暗罵了一聲“混蛋”。不過他也知道張無忌一向對他好,以往床上雖然激烈了點,但像這樣受傷還是第一次。

歎了口氣,宋青書知道張無忌心裏其實一直很不安,昨晚肯定是受了什麽刺激。隻是張無忌如此失常還是讓他有些吃驚,皺了皺眉,心裏忽然有些擔憂,練武之人一般自製力都不錯,可是他今日醒來身體的狀況,後方那裏應該是撕裂了,如果張無忌是清醒狀態,絕對不會讓他受傷,而昨晚,張無忌顯然是控製不住自己。

練武之人出現這種情況,隻能說明一件事情,心魔。想到這裏,原本對張無忌的不滿全部轉換成擔憂,習武之人有了心魔,若是一旦爆發,後果可大可小。張無忌現在的情況,應該還沒有全麵爆發。

宋青書不是傻子,從張無忌的表現來看,自然知道這心魔的源頭應該就是自己。一時之間心裏有些複雜,雖然一直知道張無忌對他的感情很深,但宋青書卻沒想到竟然會讓他有了心魔。

而現在,不是與張無忌生氣的時候,在沒有找到解決辦法之前,不能讓張無忌再受到刺激,否則,以張無忌如今的武功,一旦失常,隻怕很難製的住他。

宋青書決定等船回到中土就盡快趕回武當山,看太師傅張三豐有沒有什麽解決辦法。

等張無忌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宋青書坐在床頭,臉色有些不好的看著他,腳步頓了一下,將藥碗遞給宋青書,低聲道:“師兄,別生氣了,都是無忌不好……”

“為什麽又不給我上藥?”宋青書打斷他的話,不滿的看著他。剛才他坐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因為先前的一番奔波,□的痛楚更嚴重,讓他渾身都出了一層冷汗,後來在身下墊了一床軟被才坐下來。隻是對張無忌一直不肯替他□上藥的習慣恨的咬牙,以往也就算了,這次都撕裂了這家夥還不給他上藥,真是欠揍!

張無忌本來以為宋青書會很生氣,甚至是如先前一般閉著眼不肯和他講話,也不願意理他。卻沒想到宋青書會像以前每次歡愛過後一般,不滿的問他這個問題。

張無忌愣了一下,呆呆的看了他一眼,忽然將藥碗放在一般,伸出手,將人擁進懷裏,頭埋在他脖頸間深深的吸了口氣,悶悶的聲音穿出來,“師兄,不要不理無忌。”

雖然一個大男人說著撒嬌的話讓人有些膩味,不過宋青書聽到這句心卻是軟了下來。以前小時候他每次生氣的時候,張無忌就會摟著他的脖子,軟軟的說著這句,然後可憐巴巴的仿佛要被拋棄一般的看著他,每每都會讓宋青書心軟。

自從兩人出穀之後,張無忌就再沒說過這句話了,現在這番姿態,讓宋青書瞬間想起兩人以往相處的一幕幕畫麵,神色柔和下來。對於張無忌,他總是有一種特別的感情,這是他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最親密,相處時間最長的人,是他一手教導出來的孩子。

所以,對於張無忌的要求,宋青書總是會答應,即使是在蠱蟲事件上,雖然一開始不同意,但最後到底還是妥協了。

即使是對於張無忌所說的兩人以後永遠在一起,這件事情雖然一開始宋青書因為固有的觀念而拒絕了張無忌,可是在之後的日子,他確實是是認真的考慮過了,到了現在,雖然他沒有說,但心裏其實已經同意了張無忌的要求。

自遇到張無忌之後,兩人就一直生活,現在又發生了這樣的關係,若是張無忌對他的感情一直不變,那就這樣生活下去也沒什麽不好,唯一的遺憾就是兩人不可能有孩子了。

想到昨晚的事情,宋青書知道如今的張無忌不能受到其他的刺激,加上此時被張無忌勾起了回憶,摸了摸他的頭發,如同張無忌還是小孩子般安撫道:“師兄最疼無忌了,怎麽會不理你呢。”

手下使勁,將張無忌推開來,湊過去,在他唇上輕輕的吻了一下。張無忌傻傻的看著他,接著就咧開嘴笑著。宋青書看他這般,也忍不住笑出來,端過旁邊的藥,一口喝了下去。

剛放下藥丸,眼前一暗,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宋青書也沒抵抗,微張開唇,靈活的唇舌竄進來,溫柔纏綿之極,帶著濃濃的情,讓宋青書幾乎有些沉迷,忍不住伸出舌尖與之交纏在一起。

張無忌眼裏是滿滿的柔情,緊緊的注視著宋青書,舌尖嚐到的雖然是宋青書剛才喝下的苦澀藥味,但張無忌卻覺得甜蜜無比,流連忘返,直到宋青書喘不過氣來,才鬆開,戀戀不舍的在濕潤的唇上啄了好幾下,卻是不敢再動作了。

宋青書推了推不肯離開的人,有些疲憊的閉上眼。張無忌也知道他身體不適,先前一番奔波更是讓情況更糟,加上他剛才熬的藥有安眠的成分,現在宋青書才會想睡覺。

細心的替宋青書蓋好被子,張無忌輕聲道:“師兄好好休息。”

待宋青書呼吸平緩下來,張無忌才起身出了船艙,與韋一笑等人商量過後,很快,就拋錨楊帆,大船很快就駛了出去。沒多久,後麵就跟上來十幾艘蒙古大船,距離張無忌等的大船有數十丈,遠遠的吊著。

當初為了防止意外,張無忌才會帶了周顛與說不得這兩個會駕船的高手,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場。

這船上吃食都備好,而且還挺豐富,各種藥材也都有。趙敏的傷早有周辰包紮了,因為長期點穴會造成經脈不通,加上趙敏懷有身孕,更是不行。所以最後韋一笑一包散功散下去,讓趙敏內力全失,如此既不影響她的行動力,也不會對眾人造成威脅。

一向刁蠻的趙敏卻是改了性子,一直沉默的呆在房間裏沒有出來,送去的飯菜湯藥全都吃了,卻不言不語,讓當初見識過她刁蠻傲氣的明教眾人都有些奇怪。

趙敏其實對紮牙篤並沒有感情,甚至是厭惡。隻是為了汝陽王府,一向疼愛她的父王和大哥卻不顧她的反對將她嫁給紮牙篤,她是知道紮牙篤喜歡宋青書的,所以在嫁給紮牙篤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的人生已經毀了。

在那個被紮牙篤壓在身下的晚上,隨著身體撕裂的痛楚傳來,她所有的驕傲全部失去,她再也不是那個驕傲的小郡主,而是不受寵愛的世子夫人。

於是,她的性格越來越沉默,這次來冰火島也是大哥王保保想讓她借此散散心。當知道紮牙篤死的那一刻,趙敏其實並不傷心,甚至是鬆了口氣。隻是在外人麵前,她還是裝作傷心的樣子留下幾滴淚。

現在趙敏唯一放在心上的隻有肚子裏的這個孩子,甚至是汝陽王府,也沒有這個孩子重要。所以,在張無忌那一劍紮在大腿上的時候,她是害怕的,害怕這樣會讓她失去孩子。所以她才會拋棄驕傲哭著向王保保求救。

如今身在敵船,想要保住孩子,她就得聽話,隻要到了中土,她就安全了。所以一連幾日,趙敏都安靜的很,每天隻是偶爾出來透透氣,乖順的很,沒有任何異常的動作。

而宋青書在休息了幾日之後身體也好了很多,不過這幾天因為□的疼痛宋青書對張無忌也沒什麽好臉色。張無忌這小子,怎麽也不肯給他上藥,甚至也不讓他接觸到任何膏藥,每天隻是讓他喝那種苦兮兮的湯藥,到了後麵宋青書一聞到那氣味就反胃。

宋青書拍開張無忌湊過來的臉,沒好氣的道:“離我遠一點。”

張無忌厚臉皮的貼著他的臉頰蹭了蹭,抓著宋青書的手向下,炙熱滾燙的物體塞進宋青書的手心,還挺動了一下,求歡的意味很明顯。

宋青書手一使勁,張無忌悶哼一聲,本來腫脹的欲望因為痛楚瞬間軟了下來,張無忌頓時可憐兮兮的看著正斜眼瞧著自己的宋青書。

宋青書鬆開手,輕哼一聲,“你不給我上藥,我後麵還沒好,所以不準碰我。以後嚴格執行一個月一次。”

“師兄,不要嘛。”張無忌摟著宋青書的腰,頭在他懷裏輕輕的蹭著,挑著聲音軟綿綿的撒嬌,但卻避開了上藥的話題。

宋青書被張無忌這聲音弄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加上張無忌縮在懷裏蹭的姿態,更是覺得好笑,嫌棄的推了推張無忌的頭,有些硬硬的頭發紮在頸窩讓他更是笑出聲來,“滾。”

張無忌聽到他的笑聲,感受到震動的胸口,蹭的更是起勁,讓宋青書好笑又無奈,不過底線還是必須堅持的,如果任張無忌折騰,還每次都不給上藥,那以後受苦的可就是他了。所以,為了以後的生活,堅決不能妥協。

張無忌蹭了許久,又可憐兮兮的祈求,見宋青書不肯鬆口,也知道這事確實是自己不對,隻是因為原因還不能被師兄知道,所以沒法解釋。

宋青書偏過頭,不去看他可憐兮兮的樣子,早已打定主意這次決不能妥協,不然每次之後都有幾天的行動不便,身體不適也就算了,但淪為拖後腿的那個決不忍許。

再說,既然以後要在一起生活,這件事必須要解決,以前張無忌所說的留下印記的解釋先前他還當真,但如今他都受傷了還不給上藥,他要是還相信就是傻瓜。以前即使是手上的一個小傷口,張無忌都會緊張兮兮的替他擦藥,現在這樣反常,實在是太可疑了。

張無忌其實也知道宋青書傷還沒好完全,並沒有想真的進入那裏,隻不過是想讓宋青書用手幫他解決一下。他隻是喜歡與師兄靠近的感覺,不過看師兄如今這樣子,還在為上藥的事情不滿。

張無忌想了一下,這可關係到自己以後幾個月的性福生活,斟酌了一下,道:“師兄,衛壁曾和我說過,這蠱蟲是用各種毒藥培養而成,所以在這一年之中,是不能給你那裏直接上藥的。”

宋青書有些懷疑的看了他一眼,回想了一下,自從兩人第一次發生關係,張無忌就沒有替他上過藥,而第一次離開的時候他自己也沒有替那裏上藥,都是任其慢慢恢複。

“那次我離開之後,你怎麽知道我不會自己買藥?”宋青書疑惑的問道。

張無忌臉上掛著寵溺的笑容,“師兄的性子我最了解,那時候你離開心情應該很亂,加上受傷的又是那裏,肯定不好意思自己上藥。而且以前你所用的都是我親手調製的上好傷藥,外麵藥鋪賣的你肯定看不上。”

宋青書伸出手,撫上那雙滿是柔情的雙眼,原來這個人是如此的了解他。宋青書神色柔和下來,雙手環住張無忌的脖子,把臉埋在他胸前。

雖然對於張無忌的解釋還是有些懷疑,不過那蠱蟲本就古怪,有這種奇怪的特性也不是不行。至於其他的疑點,以後總會明白的。

紮牙篤死亡的消息宋青書已經知道了,最初還有些震驚,不過接下來卻是鬆了一口氣,畢竟一個三番兩次使用手段覬覦自己的男人,特別是在蠱蟲事件之後,對於紮牙篤,宋青書簡直是厭惡透頂。

張無忌手輕緩的在宋青書背上拍撫著,直到懷裏的人呼吸漸穩,對於那件事不知道師兄什麽時候才會發覺,不過能瞞一時是一時,也不知道當師兄知道時會是什麽反應。

不過張無忌並不後悔,這樣可以使他和師兄的關係更緊密,讓師兄再也沒有借口離開他,讓師兄永遠留在他身邊。

這次在海上宋青書並沒有發生如上次一般的暈船症狀,讓他大大鬆了一口氣。海上的日子過得久了,其實很無聊。這日,宋青書視線在看到被謝遜拿在手中的屠龍刀時,一個念頭閃過,回到房中將倚天劍取出來,道:“義父,我們來試試,這屠龍刀與倚天劍哪個厲害?”

謝遜站起身,大聲道:“好,我很好奇,到底是屠龍刀銳,還是倚天劍利?”

宋青書笑道:“我也好奇。”

兩人站定,雙雙運起內力,刀劍相交,宋青書隻覺一股大力傳來,手臂一麻,手中的倚天劍不由的掉在地上,砰的一聲斷成兩截。而謝遜也是後退幾步,手中的屠龍刀隻剩下一半,另一半掉在船板上。

謝遜眼盲,自然看不到這情景,隻感覺到手中的屠龍刀輕了許多,伸出手摸去,觸到斷裂處,又想起剛才聽到的聲音,問道:“青書,倚天劍如何了?”

“也斷了。”宋青書蹲□,從斷裂處取出一卷布卷,打開來,上麵密密麻麻的小子,最邊緣處寫著“九陰真經”四個字。

這時謝遜也觸摸到了斷口處的布匹,用手捏了捏,朝宋青書伸出手,道:“青書,你看看這是什麽?”

宋青書接過來,打開一看,這卷是武穆遺書。

船上的眾人聽到聲響也圍了過來,見到斷裂的屠龍刀和倚天劍,均是吃驚的很。張無忌是最先趕過來的,擔心的檢查了一番,直到沒有發現宋青書受傷才放心。

宋青書在發現九陰真經的第一時間下意識的就收進了袖子中,等眾人來的時候隻把武穆遺書遞給大家。

韋一笑幾人看了俱是高興,如今明教到處起事抵抗元兵,有了這本武穆遺書,更是如虎添翼。

周顛道:“武林至尊,寶刀屠龍。原來並不是刀劍本身,而是刀劍互斬之後的這本武穆遺書。有了這本兵書,我們明教定能將韃子驅趕出去。”

謝遜歎了一口氣,“這屠龍刀陪我多年,如今毀了,真是有些舍不得。”

宋青書笑著安慰道:“義父,等回到明教,讓精於鑄造的弟子將這斷刀斷劍融了,重新鑄造出來,到時候屠龍刀就又回到義父手中了。”

謝遜也是灑脫之人,剛才隻是感慨了一番,聽宋青書如此說,笑著點頭。

待眾人都各自散開後,宋青書將斷刀斷劍拾起,與張無忌回到房間,這才把藏於袖中的九陰真經取出來,遞給張無忌。

這九陰真經乃是與九陽神功相媲美的武功絕學,雖然韋一笑等都是自己人,不過若是讓眾人見到這真經,到時候如何分配隻怕是個麻煩。再加上這東西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若是流傳出去,隻怕到時候麻煩就大了。

所以當時宋青書才會想都沒想就將布卷藏了起來,他可不是什麽爛好人,好東西當然是要自己收藏才行。

剛才張無忌是第一個衝出去的,剛好看見宋青書的動作,不過他自然不會多話,此時見宋青書將東西拿出來,頓時眉眼都上揚了起來。因為宋青書如此做法,很明顯的說明,他與其他人是不同的。對此,張大教主非常滿意。

“可惜你我練得九陽真經是純粹陽剛的內功,而這九陰真經是陰柔的路子,方向截然不同,不能同時修煉,對我們倒是沒什麽用處。”宋青書有些可惜的道。

張無忌沉思了一會,道:“太師傅是武學奇才,在武之一道理解甚深,我們回去之後將這個交給太師傅,或許太師傅能使之水火相濟,剛柔相調,說不定真的有辦法同時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