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仁化縣警局的行動,動用警力超過百人,一舉抓獲楊屋村一百多人,將橫行丹霞山景區楊石虎等地痞流氓徹底一掃而空,整個楊屋村都被徹查,除了在楊石虎家的地下室救出兩個被囚禁的女性外,還在楊屋村多個村民家中搜查出犯罪證據,並順藤摸瓜搗毀了兩個由楊石虎控製的做皮肉生意的窩點。以楊石虎為首的一幹楊屋村犯罪分子,十幾年間犯下罪行上百起,丹霞山景區十幾年間失蹤的遊客基本都是他們擄走的,已經有超過十條人命犯在他們手中,仁化縣警局累積的不少陳年案件也都隨著這次案件的進程而一一結案。
楊屋村事件在整個韶城都引發了不小的震動,畢竟一次性抓捕同一個村一百多人的案件從來沒有遇到過,而且案情十分嚴重,牽扯不小,這次事件之後,丹霞山分局局長陸成軍被撤職查辦,仁化縣主管旅遊的一個副縣長也被拿下,同時撤職或者降級的幹部有十幾個,仁化縣政府幾乎等於來了一場地震。至於另外一個涉案嚴重的景區經理陳自強,他肯定也是要受到應有的懲罰的,隻是他是陳家的人,仁化縣政府也不能直接拿下他,陳家在韶城就是這麽強勢,陳家人犯下了罪行也隻能陳家自行處理。
可以想象,此時陳自強也絕對好不了,起碼陳天佑差點就有生命危險,就不可能放過他。
楊石虎等人和整個楊家村以後的命運,已經和蘇恒沒有多大的關係,有陳天佑三人參與其中,他們都會得到應有的懲罰,蘇恒一行當天傍晚就回到了錦江酒店,結束了一天的遊玩,雖然發生了很不愉快的事情,不過總的來說過程還是無比刺激的。
經過此事之後,陳天佑三個紈絝大少也都似乎有所覺悟,一路上都安靜的沒有說話,回到酒店之後各自呆在房間裏不出來了。
陳天佑確實感觸很深,一直以來他在韶城也是橫行霸道,欺男霸女,也算得上是無惡不作,韶城人人談之色變,但是和楊石虎等人比起來,陳天佑覺得自己也能勉強算個好人,起碼自己沒有那麽喪心病狂,沒有草芥人命。陳天佑對楊石虎這些人也是深惡痛絕,不單單是因為楊石虎威脅到了自己的性命,而是對比之下,陳天佑也發覺這種人確實死有餘辜。
所以陳天佑也想到了自己,自己在韶城也應該是人人厭惡的角色,除了那些想要巴結自己的人,沒有什麽人待見,如果不是自己一向目中無人,橫行霸道,又怎麽會招惹上蘇恒?平白遭了一頓打不說,那一點可憐的真氣也被廢了,連男性功能也都喪失了,這也是報應啊!陳天佑想了很多,決定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不單隻是為了得到蘇恒的認可讓他幫自己恢複功能,也是不想再這麽渾渾噩噩過下去,被世人唾罵,最後落得和楊石虎等人一樣的下場。
“咚!咚咚!”
幾聲敲門聲將陳天佑驚醒,陳天佑喊道:“進來!”
門開了,一臉頹敗的陳自強走了進來,隻是一個下午不見,原本一副精明能幹的成功人士形象的陳自強仿佛蒼老了十幾歲,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喪失了大半,他“噗通”一聲直接跪在陳天佑麵前,哀求道:“三少,求你救救我!”
“堂叔,你這是幹什麽?你到底還是我的長輩,有什麽事情起來說吧。”陳天佑眼中掠過一絲厭惡,就是這個混蛋敗壞了陳家的名聲,雖然這二十幾年來自己也同樣在敗壞陳家的名聲,但是和陳自強相比起來,自己所做的就想是小孩子的玩鬧一樣。
“三少,求求你這次一定要救我,我是沒有辦法了,如果你不救我,我就隻有死路一條!”陳自強哭喊道,一個大老爺們哭得眼淚鼻涕之下,“三少如果不答應,我就跪著不起來!”
“你這是威脅我?”陳自強冷聲道,目光不善的盯著陳自強,如果不是自討打不過這混蛋,陳自強都有狠狠給他一腳的衝動,“你還有臉來求我,你自問你做的是什麽事情?陳家的名聲全毀在你的手裏!陳總經理好大的威風,在丹霞山景區做的這些事情簡直是人神共憤,我雖然也不成器,但是比起你來,我是自愧不如!”
“三少,我該死,我也是上了楊石虎的賊船,身不由己啊!”陳自強道,“我現在也是悔不當初,請三少救我!隻要三少救我,我可以將我所有的財產都送給三少,我銀行裏還有七千萬存款,在嶺南省的其他城市也有幾處房產。”
為了不用承受陳家家法最殘酷的懲罰,陳自強也隻能將希望寄托於陳天佑身上,將自己多年收刮的錢財都送了出來,錢在多也要有命來花。而且在陳自強眼中,陳天佑就算個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這樣的人最是貪財好色,他現在這麽憤怒隻是因為他差點就沒了小命,隻要自己將錢財送給他,也就能消除他的怒火。
“砰!”
陳天佑用力在桌子上一拍,猛然站起身來,冷冷盯著陳自強,沉聲道:“陳自強,你以為你犯下的罪行是用錢財就能消除的?你也太高看我了,陳家家法的執行自有大伯掌管,你就是將天上的月亮摘下來送給我也沒用。你還是省省心吧,隻要你能挨過家法,說不定還能留下一條性命,你走吧!”
陳自強默不作聲,良久才從地上爬起來,默默的離開,背影蕭索之極。看著陳自強的背影,陳天佑的臉色也是負責的,但是內心想要重新做人的決心更加堅定。
酒店的另外一間房間內,蘇恒盤坐的床上,入世以來,蘇恒已經習慣了睡覺,不過今天晚上要去“九九天梯”下麵的崖壁上探尋那個修真者留下來的洞府,蘇恒哪裏還有心思睡覺,此時內心也十分激動,隻好打坐讓自己平靜下來。冰兒被薑梨花拉過去一起住了,正好合了蘇恒的心意,方便晚上外出,為了防止其他人過來找自己的時候發現自己不在房間,所以要等到半夜之後才出去。
淩晨一點多,蘇恒的身形消失了,從窗戶中竄了出去,悄然前往“九九天梯”,片刻之後,已經來到了“九九天梯”上空。沒有停留,蘇恒的身形迅速下降,然後朝岩壁上那個洞口飛了過去,沒有阻礙的穿越了洞口的幻陣,進入了洞府中,幻陣隻有掩蓋洞口的作用,並沒有阻攔或者攻擊的效果,所以蘇恒沒有遇到任何阻攔。
洞口足夠寬敞,蘇恒不用彎腰都能夠在山洞中行走,此時細細的觀察了一下洞口布置的幻陣,幻陣陣眼位置的幾塊下品靈石已經暗淡無光,顯然靈氣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或許過不了幾年,這個幻陣就會失去效果。蘇恒看出布陣之人的修為應該是在築基期,實力不強,這個幻陣也不夠高明,看到這裏,蘇恒內心稍稍往下沉了一點,這個洞府的主人修為不高,恐怕這次也得不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進入洞府內,裏麵倒是十分寬敞,挖出了幾間石室,外麵最大的一間看起來像是客廳一樣,放置了一張石桌和幾張石凳,其餘幾間分別是練功室、丹室、臥室。一眼看過去,整個洞府雖然不大,但是卻顯得空曠,實在是因為洞府的主人留下的東西太少,可見此人應該在修真界中也混的不如意,屬於“窮人”這個範疇。
蘇恒目光掃過,眼中露出失望之色,外麵的客廳一覽無遺,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蘇恒將靈識散播出去,整個洞府內的一切都在靈識的籠罩之下。忽然,蘇恒神色一動,因為那間練功室裏有一具骸骨,應該就是這個洞府的主人。
推開厚重的石門,蘇恒走進了練功室,石室內的骸骨還保留著打坐的姿勢,肉身已經腐朽,身上那間上品法器級別的道袍還完好無損,隻是靈氣消耗太多,也顯得暗淡無光。朝地上的骸骨行了一禮,蘇恒這才去看擺放在骸骨身前的幾件東西,兩三件法寶品級都不高,最高的一把飛劍也不過是下品寶器,可見這個道人確實是個“窮人”。引起蘇恒注意的,是和幾件法寶放在一起的一塊玉簡,玉簡在修真者手中多半用來記錄功法或者是一些重要的信息,如果說蘇恒想從這個洞府中得到關於修真界的信息,眼前這塊玉簡就是唯一的可能了。
伸手一招,玉簡飛入手中,蘇恒靈識注入玉簡中,開始查看玉簡中留下的信息,玉簡中出現了一個道人的形象,有點仙風道骨的樣子,這個道人直接分了一縷神識在其中,當蘇恒靈識進入玉簡中的時候,道人留下的神識就開始說話了。
“貧道丹陽,嶺南人士,乃是一介散修,苦修二百載,亦不過是築基後期修為,無法再有寸進,與金丹大道絕緣,再二百載之後,貧道壽元將盡,是以留下玉簡和生前的一切,留贈有緣人。”
蘇恒暗歎,原來如此,這個丹陽道人是散修,難怪是窮人一個,連件像樣的法寶都沒有,而且他是無法突破到金丹期,壽元耗盡的時候才坐化,也算是壽終正寢了。修真者修為到了築基期後,壽命有四百年,相比起普通人,丹陽道人也算是長壽了。
“貧道一生沒有太多牽掛,唯不能成就金丹大道而覺得遺憾,此時也命也,修真界遭逢巨大變故,天地靈氣紊亂,於修煉大不利,終使貧道無法突破,命該如此,奈何!”
看到這裏,蘇恒整個人精神一震,修真界遭逢巨大變故,很可能和修真界離開地球有關,看來這個丹陽道人知道其中的情況,蘇恒連忙收斂心神,仔細聽丹陽道人述說。
“貧道恰逢閉關出來,詫異天地靈氣紊亂,四處打聽,卻聞修真界各大門派皆已遷離九州,不知去向,就連諸多散修同道也一起離開,昔日鼎盛的九州修真界,隻剩三五散修,凋零至此!貧道多方打聽,隻聽聞是十幾年前修真界突然出現強大的妖魔,殘殺無數同道修煉魔功,修真界各大門派聯合鏟除妖魔,雙方展開曠世大戰,修真界強者隕落無數。無人知那一場大戰的結果,隻知道此戰過後,修真界各大門派就此離開九州!”
“貧道未能解開這個謎團,遺憾辭世,後來者如有能解開謎團者,忘能來貧道骸骨前告之,使貧道能於九泉之下安息!”
握著玉簡,蘇恒久久不動,想不到竟然是這樣,修真界竟然發生了一場曠世大戰,這場戰鬥究竟慘烈到何種程度,竟然使得整個修真界都離開地球。還有丹陽道人所說的那個妖魔,又究竟是什麽來曆,能和整個修真界作對?
雖然大體的了解了修真界當年發生的事情,但是蘇恒還是有許多疑惑,比如修真界究竟遷移到了什麽地方,又該如何離開地球?可惜這些不要說是一介散修的丹陽道人,就算是名門大派出身的蘇恒,也無法知道,也就是說,找不到離開地球的方法,蘇恒依舊隻能呆在地球上。
長出一口氣,蘇恒收了玉簡,再朝丹陽道人的骸骨行了一禮,沒有動地上的法寶,轉身走出了石室,來到洞口,蘇恒重新布置了一下洞口的幻陣,替換了陣眼的靈石。不管如何,蘇恒也不希望有人打擾丹陽道人的長眠之地。
做完這一切,蘇恒身形就在洞口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