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珍略微思考一下說:“就暫時先定八萬吧。”

盡管龍毓寧也是出身富貴之家,可是聽到這麽一小瓶東西賣八萬,也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不由得輕聲驚呼道:“什麽八萬?這……”她拿著那個小瓶子,又仔細地認真地端詳了好幾遍,“這也太貴了點吧?”

李十珍笑了笑說:“不貴……不貴。就這個價錢,我還是打了八折的呢。用現在流行的名詞那叫市場開拓價。等正式上市了,價格肯定比這個還要高,不會低於十萬。要知道,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好東西,不是市麵上賣的那些騙人的假貨。我這裏是可以保證,不但無效退款,而且還要賠償你一百萬。”

“一百萬?”容琰和龍毓寧兩個人都把小嘴張得大的大了,顯得有些被驚呆了。過了好一陣子,龍毓寧和容琰才緩過來,互相對視了一下。

龍毓寧又問:“這麽貴的東西總該有個牌子吧。連個牌子都沒有,那誰敢買。再說了,這包裝也太簡陋了點吧。讓人一看就不象值錢的東西。”

“嗬嗬……”李十珍笑了笑說:“那是當然。這牌子嘛,就叫‘九診堂牌秘製美白液’。還有你說的這個包裝,也很重要。現在給你的當然都是簡裝的,將來真正推向市場的時候,那是一定要好好包裝一下子的。貨賣一張皮嘛,你說對不對呀?”

“對。”龍毓寧和容琰都點了點頭。龍毓寧說:“用多長時間能有明顯效果?”

“顯效的話,二十八天就應該很明顯了。”李十珍說。

“這麽慢。人家很多化妝品都宣傳即時見效的。這好象慢了點。”龍毓寧說。

“即時見效那是騙人的。人的表皮完全更新一次的周期就是二十天。真正要想徹底從內部改變的話,沒有這個天數,那是不根本不可能的。你記住一點,隻要那個化妝品宣傳的時間,比這個天數還少,那一定是騙人的。裏麵肯定是含有那種遮蓋成份的化學藥物的。”李十珍解釋說。

“你這個不含化學藥物嗎?”龍毓寧問。

“百分之百純天然的。這點你放心好了。”李十珍說。

“那我拿回先試試。如果效果好的話,一定會幫你好好宣傳宣傳的。我認識的不少姐妹,家裏都還是挺有錢的。就算十萬一瓶,對她們來說,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數字。”龍毓寧說完站起身來。“快中午了,我先回去了。改天再過來。”

“龍小姐賞光在這裏吃了飯再走吧。順道你也嚐嚐晏月的手藝。隻怕你都沒吃過她做的飯吧?”李十珍笑道。

龍毓寧心裏微微一動,心想,“他怎麽知道,我沒吃過晏月做的飯?”龍毓寧不是江湖人,因此上,這些日子以來,湖藍黑道上不變化她並不知情。她一直還以為,自己的身份,李十珍根本不知道呢。其實她哪裏知道,現在蒙在鼓裏的不是李十珍,而是她自己。

“怎麽沒吃過?我原來常吃的。對了,你有沒有虐待我這些姐妹呀?你要是敢虐待她們,我可饒不了你。還有上個月,你給她們發了多少工資啊?”龍毓寧大有一付打抱不平的架勢。

“這個……你問問容琰吧。我自己說,你算是老王賣瓜自賣自誇。”李十珍笑了笑說。

“容琰,你告訴我,她欺負沒欺負你?他要是敢欺負你,我絕饒不了他。”龍毓寧說完還有意瞟了李十珍一眼。

容琰也看了李十珍一眼。“他是不是欺負你了?別怕,有我在呢。你有什麽委屈盡管說。他不敢把你怎麽樣!”龍毓寧說。

“龍小姐,你誤會了。他沒有欺負我,待我們都挺好的。你就放心好了。他要是敢欺負我,我就打電話向你告狀,到時候,你可得給我做主啊。”容琰笑道。

“沒問題。我一定為你做主。他要是敢欺負,我絕饒不了他。”龍毓寧說。

看著龍毓寧那大有俠女之風的樣子,李十珍“哈哈”大笑了起來。容琰也跟著笑了,最後連龍毓寧自己也笑了。

接下來,容琰又跟龍毓寧說起了自己等人的工資情況。龍毓寧聽了之後,比當初自己跟李十珍講的時候,總體上還多了不少,便沒再追究這件事。

李十珍和容琰又勸說了幾句,龍毓寧決定留下來吃頓午飯。見到一大桌子人,坐在一起吃飯,那其樂融融的、有滋有味的樣子,不免有些羨慕起來。

午飯過後,龍毓寧在客廳和大家閑聊了幾句,就回去了。李十珍這才回了三樓書房。容琰當然是寸步不離地想跟過來,結果被李十珍攔住了,讓她在這裏等著豐功偉他們,隻要他們一回來,就讓他們到書房來找他。容琰隻得應了下來。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豐功偉和計規回來了。他們一回來,就被容琰帶進李十珍的書房。

“主人,我們都買回來了。”計規搶先說。

“都放在這。”李十珍指了指那張寬大的寫字台說。

“主人,不但買了紙,還買了筆、墨、硯台。你看你需要嗎?如果你不需要的話,我們再回去退了。”計規說。

“需要……需要。”李十珍笑著點了點頭說:“這件事,你們辦得很好。你們也累了,都下去休息吧。這沒你們的事了。”

“是,主人。”計規和豐功偉兩個人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你這是要寫字和還是要畫畫啊?”容琰看著那滿桌子的筆、墨、紙、硯說。

“畫畫我畫不好,隻是想寫幾個字。對了,你寫的字怎麽樣?”李十珍問。

說到這事,容琰神色頓時有些扭捏,尷尬地笑了笑說:“我寫的字可難看了。你見了一定會笑話的。”

聽了這話,李十珍笑了笑,也沒說什麽。李十珍先那起計規他們買回來的筆看了一下,不算太好,普普通通的羊毫筆,不過種類倒還齊全,從最小的蠅頭小楷到最大號的抓筆都有。

容琰見李十珍把幾隻筆看得很仔細便問:“你看這麽認真幹什麽?不就是一隻筆嗎?有什麽好看的。”

李十珍笑了笑說:“這你就不懂了。那我問問你,這筆是由什麽製成的?”

“毛啊。”容琰說。

“那是什麽毛呢?”李十珍又問。

“羊毛吧。你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容琰說。

“對。那除了羊毛做的,還有什麽毛做的?”李十珍又問。

“狼毛。人們不是常說,手執狼毫嗎。肯定是狼毛。”容琰說。

“哈哈……”聽了這話,李十珍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容琰說。

“對……對……對。”李十珍一邊笑一邊說。

“既然我說的對,那你笑什麽?”容琰說。

李十珍好不容易忍住了笑說:“我是說,你剛才說的手執狼毫是對的。不過,這個狼可不是你說的那個狼。”

“那是什麽狼?狼還分很多種嗎?”容琰問。

李十珍說:“你剛才說的一點都不錯。我們常見的毛筆就兩種,一種就是這種羊毫筆。”說著,他拿著那隻筆指了指,“這種筆呢,一般是是以青羊或黃羊之須或尾毫製成的。它的好特點是比較柔軟,吸墨量大,適於寫表現圓渾厚實的點畫。比狼毫筆經久耐用,而且價格比較便宜。”

“你別說羊毫,我現在就想知道這狼毫到底是什麽?”容琰催促道。

李十珍又笑了笑說:“這狼毫啊,是用黃鼠狼尾尖之毫可製成的筆,而不是你所說的豺狼的狼。而且也僅僅隻有尾巴尖上那點毛才能製筆,其它地方的毛都不行。”

“哦……難怪他們說,狼毫筆很貴呢。就那麽一點毛,那一隻黃鼠狼的毛,最多也就一兩隻筆就頂天了。”容琰說。

“是啊,所以這種筆就貴多了。狼毫比羊毫筆力勁挺,宜書宜畫,但不如羊毫筆耐用。而且這種筆還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凝而不散,非常適合寫蠅頭小楷。”李十珍說。

“凝而不散是什麽意思?”容琰問。

李十珍拿著那隻毛筆,指了指它的尖端說:“看到了吧?”

“嗯。”容琰應了一聲。

“狼毫這個尖上有三根毛,是凝在一起的,基本上是不能分散的,因此上,特別適合那些很小字。”李十珍說。

“哦……”容琰應了一聲,點了點頭問:“為什麽不能用別的毛製筆呢?”

“當然也有,不過用的比較少就是了。”李十珍說。

“都有什麽呀?”容琰問。

“還有一種也比較常用的,就是紫毫筆。它就是用野兔項背之毫製成,因其色呈黑紫而得名。這種筆挺拔尖銳而鋒利,彈性比狼毫更強。”李十珍說。

“還有別的毛嗎?”容琰問。

“還有象什麽鼠須筆,就是用家鼠鬢須製成,筆行純淨順擾、尖鋒,寫出的字體以柔帶剛。雞毫筆,就是用雞的胸毛製成,相當柔軟,初學書法者難於掌握,因而不宜使用。豬鬃筆,就是用豬鬃加工蒸製而成,用於書寫大匾。兼毫筆,就是合兩種以上之毫製成,依其混合比例命名等等。”李十珍說。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