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進了已經熟是睡的李十珍的耳朵裏。
“大夫……大夫,快開門呐!大夫!救命啊!大夫!”隨著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的是一個男人大聲的呼救聲。
“誰呀?”李十珍很不樂意地喊了一聲。
“大夫,是我。你快點開門呐,救命啊!”那個男人的語帶哭腔地喊著。
有了上次被人深夜打劫的經驗,李十珍不再理會這些。他淡淡地喊了一聲,“有什麽病,明天上午再治。現在不應診。”
喊完這句話,李十珍翻了個身,又打算睡去。這裏的是敲門,又是呼喊的,也把蕭清玉和牛蘭嵐她們吵醒了。
“他怎麽這樣?人們常說,治病救人。他怎麽能讓人家在外麵等著,不去救呢?”牛蘭嵐不解地輕聲問蕭清玉。
“這你就不知道了?”蕭清玉剛要向牛蘭嵐解釋一下,但又馬上意識到,如果讓牛蘭嵐知道了自己半夜被打劫的事,又要多費一番口舌解釋,就忙話鋒一轉說:“他這麽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呀,還是少操些心吧。”
“大夫,你就行行好,開開門,救救我的孩子吧。”外麵的男人仍然不死心,在外麵苦苦哀求著。
“要想在這裏看病,就等明天上午再說。如果你想救命,我勸你還是快點去醫院吧。你在這裏再怎麽哀求都沒有用。我們這裏是死規矩,隻有上午坐堂,其他時間概不就診。”李十珍十分不情願地說出了,讓人家去醫院的話。
屋外的男人,又哀求了幾句,見屋裏再沒有人回話了,也就隻好停住了叫喊聲。世界又重新恢複了平靜。
敲門喊叫的男人見裏麵實在不想開門,也就隻好轉身離開了。到了江伯村外,從黑暗中鑽出來幾條黑影,攔住了他的去路。其中有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小六。
“六哥,這招不行啊。那家夥死活就是不開門。你看咋辦?”敲門的男人忙對小六說。
“他娘的,笨蛋!連個門都叫不開,你說要你們這些東西有什麽用?”小六一臉不悅地說。
“他死活就是不開門,我能有啥辦法?總不能我一腳踹門闖進去吧?就算是我想闖,就他那門,我也闖不進去呀。”敲門的男人一臉苦相地說。
“六哥,何必跟他費那事?現在我們哥幾個直接過去,直接把門撞開,把那家夥做了,不就完了。用得著浪費這閑工夫嗎?”小六的另外一個同夥說。
“去你娘的。你懂個屁?要是真這麽簡單,還不早就把他做了。他娘的,你知道他後麵站著的是誰嗎?”小六說。
“誰?”那同夥忙問。
“平羽芝,你知道嗎?”小六說。
“六哥,平羽芝有什麽好怕的?她現在已經是過了時的警察局長了,我們還用得著怕她嗎?”那同夥不解地說。
“你懂個屁?這官場中的是,起起伏伏再正常不過了。平羽芝雖然現在是不行了,可是她的根基還在,羽田置地集團還在,你懂嗎?”小六說。
“這羽田置地集團可是咱們湖藍市裏數得著的大集團,可是這平羽芝和羽田置地集團有什麽關係?難道這羽田置地集團會了她,和我們為敵不成?”那同夥還是不解地問。
“他娘的的是豬腦子?跟你說了,也沒有用。老子告訴你吧,羽田置地集團的真正大老板就是平羽芝,這下你小子總該明白了吧?要不然說你是豬呢?出來混了這麽多年了,這點事都還不知道?以後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了。”小六又罵了一句。
“那……六哥,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是回去,還是在這裏等著天亮?”那個敲門的男人說。
“看來這招是不行了。隻能等再過幾天,再另想辦法了。”小六說。
“六哥,就這麽回去?怎麽不讓他天亮再去找他?”還是剛才那個同夥問。
“要說,你是豬,你就還真笨得夠可以的。你也不用腦子想想,你家孩子要是大半夜的病得快要死了,還會傻巴拉嘰等到天亮啊?這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還怎麽把他騙出來?”小六不耐煩地又解釋了一下。
“哦……?我明白了。”那同夥總算是恍然大悟了。
“走……回去吧。”說完,小六在黑暗中揮了揮手,然後領著那幾名手下消失在了黑夜中。
“你這都是什麽破計劃?沒有一次能成功的。你到是說說,還要老子等到什麽時候?”偉哥聽完小六的稟報,立刻發起火來。
“六哥,你得聽我解釋。誰知道,這個家夥油鹽不進,死活就是不開門呢?我可從來還沒見過這些的大夫呢。說實話,我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碰到。”小六連連解釋著。
“你說你吧。第一次,說什麽找個疑難病人讓他去治,隻要他開出藥方來,把人給治死了,就可以通過官府把他抓起來。這下可道好,費了那麽大力氣,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快要死的人了。結果呢,人家連一個字都沒寫,打發他到山裏一趟,這病就好了。這不但沒有把他抓起來,反到讓那家夥掙了一票。這次呢,你又說什麽找個兄弟把他誑出來,走得遠遠的,找機會把他做了。這下到好,人家死活不開門,我看你還有啥好辦法。反正我是等不急了,再等的話,那個水靈靈的小妞都該變成老太婆了。”偉哥把小六從頭到腳數落了一遍,還不解氣,最後逼著小六想辦法。
“今天你要是再想不出一個可行性方案來,你以後就別出這個屋子了。”偉哥說完,轉身走了。把個小六一個人扔在這屋裏,團團轉著想主意。
盡管李十珍是神仙附體,可是他哪裏會知道,自己陰差陽錯之間,躲過了偉哥他們兩次殺招。也不知是他的幸運,還是偉哥的幸運。總之,一句話,直到現在,他還一切都不知道呢。
第二天,天一亮。牛蘭嵐就忙著起了床,出了裏屋門,來到外間屋,往外一看,外麵空空如也,哪裏還有個人影。她忙一溜小跑著,回到了裏屋,伸手推了推仍在酣睡的蕭清玉。
蕭清玉被牛蘭嵐一陣搖晃,睜開迷迷糊糊的雙眸,呢喃了一句,“你幹什麽?這才幾點呐?”
“天都亮了。快起床吧。”牛蘭嵐輕輕喚了一聲。
蕭清玉轉了轉頭,看了看時間,說:“還不到六點呢,你起這麽早幹啥?”
“昨天晚上敲門的那個人不見了。”牛蘭嵐輕聲說。
“不見就不見了唄,你這麽大驚小怪的幹什麽?人家這裏看不了病,自然就去大醫院了。這也用得著你操心?”蕭清玉說完話,翻了個身,把後背對著牛蘭嵐繼續睡了。
聽了蕭清玉的話,牛蘭嵐想了想,“也是啊。這裏看不了病,人家自然要去別的醫院看了。聽他那著急的勁,象是得了什麽急症的樣子。自己真是笨死了,連這都想不到。”暗暗罵完自己,看看時間還早,牛蘭嵐也重新躺到了床上,合衣而臥,閉上眼睛似睡非睡了起來。
牛蘭嵐她這一通折騰,把另一個屋裏的李十珍也吵醒了。他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忽然想起了慕容秋春。
說起來,也有好多日子沒有見到她了。也不知道她去哪裏了?給她打過好幾次電話,開始還是關機,最後幹脆就成空號了。上次,本打算去她婆婆家看看的,可是被其他的事一打岔,就給扔到一邊去了。
“看來,還得抽時間去那裏看看。不過估計看了也是白看,估計那裏是不會有她的消息的。”李十珍心裏這樣想著。這心裏有了事,再想睡就睡不著了。李十珍連著翻了好幾個身,可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了,隻得大瞪著兩眼,仰麵盯著天花板,愣愣地出神。
上午坐堂,李十珍也是有點神不守舍的。蕭清玉、牛蘭嵐二女同他說話,他都前言不搭後語的。
“十哥,你怎麽了?不會是病了吧?要不要找個醫生給你看看?”蕭清玉笑著說完,伸出一隻玉手就去摸李十珍的額頭。
“摸什麽摸?”李十珍說著,往旁邊一甩頭,沒有讓蕭清玉摸到,然後笑了笑說:“我哪裏會病?就算是病了,我就是最好的醫生,你還想找誰去?”
“這俗話說,醫不自治。這醫生病了,都是請別人給治的,很少有人自己給自己治的。”牛蘭嵐也笑著說。
“他們能不能自治,我管不了。反正是我能自治就行了。”李十珍笑著說。
蕭清玉笑著接過了話茬說:“那你就快點給你自己治治吧。”
“我又沒病,治什麽?”李十珍笑著說。
“還說你沒病呢?我們剛才和你說話,你都前言不搭後語的。我看你這病啊……”蕭清玉說到這裏,故意拉了個長腔說:“還病得不輕呢。”
“就是……就是。我覺得也是。該不是我們的十哥,害了相思病了吧?”牛蘭嵐無語間的一句笑話,正好說中了李十珍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