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阿渠好啊,現在知道家裏不好過,終於懂事去賺錢了,不枉阿娘這麽疼你!”隨後劉大娘又對著小兒子一頓猛誇,一個人麵對不同的兩人能這樣瞬間變臉,十分的滑稽和諷刺。

劉河在桌上,咳嗽了兩聲,給劉大娘遞了一個顏色,暗示她快點詢問。

劉大娘看了看這個表情,臉色有了一些變化,心中有氣,但還是不得不開口。

“阿渠啊,你掙錢了,娘當然高興,能不能說一下,你在縣裏找了個什麽營生啊,怎麽比你大哥上次拿回來的還多很多啊。”

劉渠被突如其來的一問,呼吸慢了一下,嘴裏的飯噎到了嗓子,他趕忙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又喝了口水,說道,“娘啊,我前些日子不是犯渾,挨了板子,現在好了,就去買東西,看見了以前的朋友,在縣裏的鏢局做劊子手,我們兩個就聊了一下,保一趟鏢,如果時黃白之物或者達官貴人,那賞錢一下子就好幾兩銀,我就讓他推薦我當劊子手,今天運了兩箱子白銀,這是賞錢,你們放心吧。”

他今天在賭坊的時候,正好看見了鏢局的車馬停在了賭坊的後院,裏麵時兩箱子白銀,那時候,劉渠就想好了一切。

聽到這裏,劉洋和劉河同時不合時宜的幹笑了兩聲。

“四弟啊,那不是劊子手,鏢局是趟子手,趟子手需要腳力過人才行,一般人可做不了。而且你大病初愈的他們能要你嗎?”劉河詢問著。

“鏢局的趟子手,都是登記完慢慢分配,哪有讓人介紹的?至於賞錢,鏢局都要吃回扣的,哪那麽快就到你手上的,還有你剛回來的時候不是說你在和人合夥做生意?怎麽又幹鏢局了?”

劉洋還是思維比較敏捷,聽出來劉渠話裏的問題,劉渠也被劉洋這幾個問題一下子有些啞口無言,他哪裏知道鏢局的流動性。

“這……這。”劉渠被這話問的有些支支吾吾。

“你到底今天都幹了什麽?都是一家人有什麽不能說的?”劉河在一旁幫著大哥說話。

“夠了!阿渠在家的時候,你們說他無所事事,現在有了新營生,又問東問西的,他第一天去,哪裏知道那麽多規矩?說了你們也不信,那幹嘛問啊?”劉大娘突然的一句話,一下子讓飯桌上沒有了動靜。

劉洋和劉河見到自己的娘這麽生氣,互相使了使眼色,隻得歇了心思,沒有敢繼續逮著不放。

“來阿渠,多吃點,雖說鏢局風裏來雨裏去,但是也是個好營生,你多吃點東西,不怕。”

“嗯,謝謝娘,娘對我真好。”劉渠說著感謝的話,臉上對兩個哥哥的眼神有些耐人尋味。

一夜過去。

穆青娘自是不知道劉家做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昨晚到了家裏,忙完了一切,在兩個孩子睡著之後,就進了製藥空間裏,仔細的研究著那蛇盤瘡的藥方。

在何家村的治療雖然已經有了成效,但是每日煎服,藥效還是不夠。

穆青娘在空間裏待了好一段時間後,終於發現了症結點,又在空間裏做了好一會兒的實驗。

從空間裏出來的時候,夜都深了,穆青娘趕緊早些躺下補充睡眠。

第二天,她帶著自己的兩瓶新藥準備和陸梓研究一下。

雖然每個人的病症有深有淺,但是隻要做到中和,那麽針對病情不同的病人,藥品也能同時起到療效,這樣就都有了效率。

同時,雲蘿已經回來了,她也要去江驍毓家裏治療,她想了想,還是把阿水帶上了。

一家三口,上了江府的馬車一路上,倒也相安無事。

羅豐在今天來的時候,並沒有見到隔壁有什麽動作,倒是劉渠這次早早的出了門,羅豐看著遠去的劉渠,不動神色。

到了正元醫館,穆青娘將事情全都說清後,拿出了昨晚上在製藥空間裏細心琢磨的藥劑。

陸茹沫立即接過那瓶藥,轉手遞給了陸梓。

陸梓的手指摩挲著那個瓶塞,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好,但是他並沒有讓女兒代勞,作為一個大夫,他有義務需要親自檢驗這種新藥的藥性。

陸梓辛苦的打開了那個塞子,一股清冽的像是酒一樣的氣味散開。

他深深呼吸了一下,發現這個氣味也是十分的古怪,剛開始聞著像是酒味兒,進到鼻子裏後又有一些刺激,像是喝完湯藥,向鼻子串味道一樣。

陸梓一時不察吸進去了太多,揉了揉鼻子,隨後用衣袖捂住口鼻,打了個噴嚏。

“這藥味,怎麽如此的奇怪,像是在我鼻子上點了炮仗一樣。咳咳咳……”

陸梓一麵說,一麵咳嗽了起來。

陸茹沫的目光落在了那個藥瓶上,那是個非常小巧的鵝頸瓶,瓶口細長,下麵非常的寬大,一般是存放流體或者粉末的,細長的瓶頸倒出東西的時候可以做到很好的引流作用。

她把瓶口對著自己遠了一些,用手輕輕的扇著微風,她仔細的聞了聞,臉色也是十分的不好看。

“師父,這藥,好大的跌打酒和藏紅花的味道啊,但是後麵的味道卻十分的刺鼻,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穆青娘微微一笑,心想:這徒弟果然聰慧,昨晚在製藥空間裏把藥方裏的藥材經過多次的凝練,又加了些消炎殺菌的西藥,想要做一個中和。

未曾想,雖然質地溫和了些,這氣味還是如此的難聞,這類殺菌抗病毒的藥物,雖然內服外敷都可達到效果,而且外敷的療效更加的立竿見影,隻是這氣味確實是讓人退避三舍,所以後麵的工藝上會包裹一層糖衣,或者製成蜜丸,方便病人內服。

在這個時代,對這種疫病的防治手段還十分的落後,外敷是最快的方法。

穆青娘那時候想了好久,後來在藥液中加了一些正元醫館的藥酒和藏紅花來做抵消。

藥酒也能與這藥液相輔相成。她昨晚提煉了一些,今天拿來了一瓶,以觀後效。

“昨天我照著藥方,做了一些提純,變成了外敷的藥膏,作用在皮膚上,是最快有效果的,而且因為做了提純,一兩次就會好,也不用搶著讓人內服,這是控製的最好的辦法,如果這個成立,也可以做後續的批量生產。”

穆青娘很係統的為陸家父女解釋著原理,陸梓有些適應之後,從女兒的手裏把藥瓶接了過來,在自己的胳膊上滴了幾滴。

陸梓發現,隻有剛接觸皮膚時,感覺有些火辣辣的,隨後便是一陣的清涼。

“這,著實是有些神奇,穆大夫這一手真是堪稱絕藝。我這幾日思索,那藥方的配藥,如果做成藥水或者膏狀,外敷的話是絕對可以的,我也有想過這不太讓人接受的氣味,所以這事情就被我按下了,想不到穆大夫這次卻做到了。”陸梓佩服著穆青娘的巧智,塗在胳膊上的**凝固,看樣子不久就會自己脫落。

“就是這氣味,還是有些難聞,”陸茹沫在一旁補充吐槽著。

“能治好病,就是好事情,這些事情都沒必要追究。這種藥劑,藥力威烈,不知道穆大夫可取了什麽名字了?”陸梓教育了女兒後,又問起了穆青娘。

“還沒,這藥我之前也沒有真正做出來過,當務之急,是控製住何家村的疫病,如果控製得當,不止蛇盤瘡,麻風病肯定也能控製。”穆青娘自信的說著。

正當正元醫館的兩名大夫,正在討論疫病的時候,江家的馬車,如期而至的停在了正元醫館的門口,穆青娘看著那輛馬車,嘴裏倒吸了一口涼氣。

隨後她緩了緩,才穩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