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妧妧騰的一下從樹幹上直起身,拽著婢鳶就朝著宮門處走去:“走,我們快進去!”

婢鳶被於妧妧一頭霧水的拽著走,不明白剛才還不慌不忙的自家小姐,為什麽忽然火燒眉毛似的要往宮裏衝。

下一刻,她就知道了。

因為就在她們動的瞬間,於筱筱那邊也注意到了她們,於是她們還沒等走到宮門口,就被攔了下來。

於妧妧:.......就知道她們沒安好心。

於筱筱看著於妧妧那張臉就恨的牙癢癢,但此時有求於人,也隻能暫時先忍了下來,硬擠出一抹僵硬的笑來:“三妹妹,你.......”

“沒有,進不去,自己想辦法。”於妧妧頭也不抬的說完,就要繞開她。

於筱筱詫異的瞪大眼睛,她怎麽知道她要說什麽?

就在剛才宮門開的時候,管家卻忽然跑過來告訴她們忘了帶進宮的玉牌,真實人倒黴起來喝涼水都塞牙。

上次進宮她們憑的是父親的令牌,但這次宮宴說起來更像是家宴,人員雜亂,所以宮裏特意發了一種用於參加宴會的玉牌,現在玉牌落在了家裏,她們根本就進不去。

可若是現在回府去取也不現實,這麽遠的距離一來一回,宮宴都散場了。

思來想去,還是讓於妧妧帶她們進去比較靠譜。

誰知道她話還沒等說完,她仿佛就知道她的目的一般,一口回絕,於筱筱黑著臉擋住於妧妧去路:“三妹妹,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幫個忙又不會少塊肉,若是我們被攔在宮外進不去,你臉上也不好看不是?”

都是侯府的子女,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丟人的又不是我,別人的想法跟我有什麽關係?”於妧妧掀了掀眼皮,有點不耐煩。

“你!”於筱筱被於妧妧堵的一噎,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你到底怎麽樣才肯幫忙?”

“怎麽樣都幫不了。”幫她們進去害自己嗎?

於妧妧看著已經漸漸空曠下來的宮門,挑眉:“更何況,你憑什麽就覺得我能夠帶著你們幾個進去,太看得起我了。”

你可是季涼月的未婚妻,還在宮宴上抗過旨,宮裏的人哪個不認識你,要帶她們進去也不過一句話的事,這賤人怎麽就死活說不通?

於筱筱臉色有些黑,又想起自己今日進宮的目的,眼底劃過一抹陰狠:“三妹妹,不如你開個條件吧,隻要你幫我們進去,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

“要你的命也行嗎?”

於筱筱:“.......”這賤人還沒睡醒吧?!

“三妹妹,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你說個我能辦到的。”於筱筱氣的額角青筋直跳。

“我是認真的,不如你表演個自殺給我看看,我就試試能不能帶你們進去?”誰跟你說笑!

於妧妧忽然朝她湊近,眼底噙著惡劣的笑意,語氣帶著蠱惑。

站在一旁的姚氏終於聽不下去,上前一步擋住於筱筱,看著於妧妧沉聲道:“三姑娘,適可而止。”

於妧妧眼底的笑淡了下來:“又不是我讓你們求我的,你們可以選擇不求。”自己想辦法去。

這話已經近乎諷刺了,於筱筱素來心高氣傲,百年難得一見的低頭求人,卻被懟成這樣,頓時再也忍不住的想要拽著姚氏離開:“算了,母親我們走,沒有她我們一樣可以進宮。”

於妧妧現在就像個刺蝟似的,誰碰誰紮手,她真是瘋了才會想到讓她幫忙。

她不幫倒忙就不錯了!

姚氏也是高傲的性子,現在被於妧妧絲毫不給顏麵的懟了以後,也再說不出求人的話來,被於筱筱拽著離開了。

於蓁蓁見於筱筱兩人都離開,自己對於妧妧心裏更是怨氣橫生,哪裏說的出軟話,狠狠的瞪她一眼後,也跟著跑開了。

“小姐,您怎麽知道她們要做什麽?”婢鳶瞠目結舌的看著幾人離開的背影,怪不得剛才小姐火急火燎的要進宮,原來是猜到這幾個人要找她的麻煩?

婢鳶真不知道這些人的臉皮是什麽做的,早上連輛馬車都不給她們留,現在還敢跑來請她們小姐幫忙。

臉呢?

“你家小姐好歹也和她們鬥了這麽長時間,你當我是吃素的?”於妧妧冷哼一聲,拿出玉牌帶著婢鳶進宮。

而且剛剛於筱筱看她的那個眼神,實在有些耐人尋味。

不知道她又在打什麽鬼主意,宮宴之上人員雜亂,看來她還是得防著點。

最後於筱筱幾人就隻能眼看著於妧妧消失在宮門深處,恨的差點背過氣去,臉色難看至極。

這個賤人!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馬車忽然在一旁停下,頓時吸引了三人的目光,簡雲鶴剛一下車就對上三人灼熱的注視,有些微詫異的挑了挑眉。

這還真是,無巧不成書。

最近侯府姚氏複寵的消息他也聽說了,原本以為於延最多也隻將人放到宅院裏,卻沒想到竟會帶進宮裏來了。

一位有過不貞的妻子.......

嘖,真不知道於延是怎麽想的。

“見過三皇子殿下。”於筱筱在見到簡雲鶴的瞬間眼睛就亮了起來,忙不迭的上前行禮。

簡雲鶴不鹹不淡的掀了掀眼皮,溫潤的俊顏瞬間沉了下來,冷漠的應聲道:“嗯。”

於筱筱懷疑,如果這裏不是城牆下,他連應自己一聲都懶的。

心口微塞,剛想上前說話,就聽簡雲鶴身後的馬車裏鑽出一道鵝黃紗裙的嬌俏身影,就連聲音都軟糯糯的:“九皇子殿下,外麵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幾乎是在女聲響起的瞬間,簡雲鶴的眉眼肉眼可見的柔和下來,轉頭溫聲道:“無事,碰見幾個熟人。”

“熟人?”女孩困惑的嘀咕了一句,探著腦袋看過來,一眼就看到站在簡雲鶴身前的於筱筱,頓時花容失色。

“啊——”

“緋緋,你沒事吧?”簡雲鶴眸色頓時一暗,隔著衣袖上前拉住女子的手腕,輕聲安撫道:“別害怕,有本皇子在這裏,任何人都傷害不到你。”

這個女子,顯然就是上次被於筱筱推入湖裏的那個,李尚書家的庶女,李緋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