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筱筱把於蓁蓁的糾結都看進眼底,心裏一陣嫉恨,於蓁蓁這個蠢貨,到現在還在想著巴結於妧妧,全然忘了當初是誰一次次幫她的。

現在於筱筱隻能看到於蓁蓁對她的背叛,全然忘了她之前之所以一次次幫於蓁蓁,也隻是為了利用她而已,目的從來都不單純,甚至比起於妧妧更加惡劣無數倍。

至少於妧妧把所有的好惡都展現出來,即使利用也隻會明確的告訴你我要利用你,你能反抗就反抗,反抗不了就服從,而不會再背後耍陰招,讓人在不知不覺中踏入陷阱,利用人還要充當救世主,無恥的可以。

“無事,被不長眼的人撞了一下,這就進去了。”於妧妧沒想到經過竹林一事,於蓁蓁竟還會跟自己打招呼,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

語落,掃了眼於筱筱瞬間氣紅的臉,頭也不回的朝水榭走去。

她昨晚在斷崖上折騰了一宿,此時身上都是灰塵,隻想趕緊回房洗個熱水澡,懶得跟這兩個中二病晚期患者周旋。

於蓁蓁看著於妧妧越過她徑自離開,欲言又止的擰了秀眉,臉色有些黑沉。

於筱筱在一旁見狀,冷笑著嘲諷:“怎麽,經過上次的事,你不會還對於妧妧抱有幻想吧?

她這個人錙銖必較,睚眥必報,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了,你之前做過那麽多傷害她的事,你哥哥又害死了她的貼身婢女,你覺得她會放過你嗎?

你居然還奢望能得到她的庇佑,真是蠢的可以,別到最後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你站著說話不腰疼,我不巴結她奢求她的庇護,難道還要指望你嗎?”於蓁蓁被戳中心思,冷冷的瞪向於筱筱。

“為什麽不能指望我?”

“指望你?”於蓁蓁哼笑一聲,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現在自身都難保了,還想要庇護我?跟著你,我隻會死的更快!”

“我承認我現在府中沒什麽地位,但這些都隻是暫時的,至少比起於妧妧來說,我和你從始至終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她有害你的理由,可我沒有,不是嗎?”於筱筱眸色深沉的看著於蓁蓁,循循善誘。

於蓁蓁一愣,不自禁的皺起眉來。

於妧妧這些日子對她的態度她多少也能看出來,想要巴結討好她怕是很難,且處處小心謹慎委屈自己的日子,她實在也過夠了。

再者,於筱筱說的也不無道理,她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她不好過,於筱筱也跑不了,雖然現在於筱筱式微,但不代表她不會有翻身的機會,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於筱筱當初在侯府可是如日中天,無人可擋其鋒芒,就連於妧妧都要退避三分。

誰又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呢?

於筱筱見於蓁蓁神色開始動搖,沒想到她竟這麽容易說動,原本還以為要費一番功夫,現在看來要剩下許多事了,頓時心頭大喜,趁熱打鐵道:“怎麽樣,是跟我繼續聯手一起扳倒於妧妧,還是繼續低三下四的過著討好人的生活,你想好了嗎?”

雖然於蓁蓁這個人蠢了些,但畢竟有著侯府小姐的身份,捏在手裏還是大有用處的。

於蓁蓁擰眉糾結了一會兒,終於在於筱筱灼熱的注視下,緩緩點了點頭。

.......

於妧妧剛進水榭,就見婢鳶紅著眼眶朝她撲來,眼淚決堤般的往她身上抹,哽咽著道:“小姐,您終於回來了,您知不知道我都要擔心死了,您怎麽就那麽大膽,連馬都敢搶,要是您有個什麽外一,奴婢可怎麽跟夫人交代.......”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不哭了啊。”於妧妧好笑的拍著她腦袋,輕聲安撫。

“嗚嗚嗚.......小姐,都是奴婢不好,沒有保護好您.......”婢鳶搖著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於妧妧無奈的扯了扯嘴角,將人從懷裏推開:“胡說什麽,別說是你,當時季公公那個凶神惡煞的樣子,就連初三都不敢上前,我又怎麽會怪你呢?”

“別提那個忘恩負義的混蛋,他根本就和九千歲穿一條褲子,叛徒!”提起初三,婢鳶頓時止住了眼淚,氣憤的低罵。

剛準備進門的初三:.......

“初三沒錯,他是為了你好。”於妧妧搖了搖頭,繞過她繼續朝屋內走去:“好了,我這身上都是灰塵,得趕緊沐浴,你快去幫我打點水進來吧。”

“好,奴婢這就去。”婢鳶聞言,剛想要問於妧妧昨晚發生什麽的話咽了下去,轉身朝著後院走去。

洗了通熱水澡後,於妧妧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昨晚一夜沒合眼,剛想躺**睡一覺,就聽婢鳶在門外叫道:“小姐,你洗好了嗎?老爺方才差人來傳話,說是讓您前去正廳敘話。”

“怎麽這個時候傳話?”於妧妧擰眉,有點不想動。

“不知道,聽說老爺下朝剛一回府,就把二小姐和四小姐都叫去了正廳,幾位夫人也已經過去,據說好像是因為和親一事,召眾人商議。”婢鳶猜測著說道。

“和親?”於妧妧猛地從**跳了起來,三步並兩步開門走了出去,擰眉看著婢鳶:“什麽和親?”

“這個.......奴婢也不是太清楚,隻聽下人說,好像是我們大月國要和別國和親,老爺今日召大家前去,多半就是因為這件事,其他的奴婢也不太清楚了。”婢鳶被於妧妧的反應嚇了一跳,眨巴著眼睛答道。

於妧妧眸色沉了下來,心裏總有著一股不好的預感。

在這個以夫為天的時代,和親就是兩國為了鞏固邦交的一種手段,被送出去的女人多半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在夫家也不會有任何地位,就像棋子一樣的存在,被夫家一邊利用一邊防備,苦不堪言。

若是身份尊貴的女人,和親過去或許還能憑著身份委曲求全的過完一生,若是像她們這些官宦世家的小姐,嫁過去隻會像玩物一樣任人擺布。

每一步都仿佛走在刀刃上,說不準哪一刻就被丟棄,死無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