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特殊愛好

二召府是整個湖廣的中樞,作為武昌府的府台大人。田賊愕洲治所和巡所並不在武昌府,而是在武昌縣。

雖然同用武昌這一個。地名,其實根本就不是同一個地方,楚王所在的武昌府直屬藩台,不可能歸一個小小的知府管轄。這個格局從蒙元開始,就一直沿襲了下來。

因為特殊的地理個置和政治格局,武昌府治下的七縣其實是九縣一州一府所,幾乎有一半不在田府台的管轄之下,而是直接歸屬藩台方伯謙管轄。武昌知府,這個官銜聽起來確實風光無限,其實真正的權限還不如雲貴等偏遠之地的知州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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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距離武昌府城太近,從府城裏隨便出來個什麽官都比府台大人要大的多,別說是藩台、桌台這樣的地方大員,哪怕是楚王府中的師爺管家之類的下人,田府台也得小心伺候著。湖廣眾府之中,武昌府的府台大人是最憋屈的一個。

“田府,那個什麽欽差怎麽樣了?你可得好好盯著,別鬧出什麽是非來。”

在大花廳裏坐著的就是湖廣都、布、按三大巨頭之一的提刑按察使,崔銘主崔桌台。三品的崔桌台的資曆比不上藩台方伯謙,勇武比不上指揮使路中漁,卻是三司當中最為楚王信賴的一個。

洪武二十七年,楚王奉命遠征雲貴,曾在大渡河之陽被叛軍圍困,正是崔銘主不顧一切的背著楚王殺出重重包圍,才有了後來的勝利。崔桌台和楚王是共生死的交情,憑借這點雄厚的政治資本,崔銘主在短短數年的時間,從一個正五品的地方官飛躥起,直到現在成為三司巨頭之一。桌台在很大程度就是楚王的守戶之犬,若非是楚王絕對信賴之人,也坐不到這個位子上。

垂手站在一旁的田府台急忙回話:“某台大人放心,卑職已在那個,姓林的雛兒身邊安插了眼線,一有什麽動靜,卑職立刻就會知道。”

消瘦的如同癆病鬼一般的崔桌台麵無表悄,看不出喜怒,以一成不變的聲調說道:“那個姓林的最近有什麽動靜?”

“回桌台大人,林三洪正在大肆收斂錢財,據人的眼線回報,他是準備撈一筆錢財回京城了。”

“哼,黃口兒,也想和王爺鬥法,真真的是不知死活。”崔某台的臉還是沒有一絲表情,僵硬的好像已經入瞼的死屍:“想來他已經知道一些事情。沒有真憑實據也奈何不了誰。不過這個姓林的也算是個聰明的,知道惹不起的就不去招惹,且容他去吧!”

田府台急忙賠笑道:“下官曾聽說這個姓林的在京官極是貪財,在江南還開了什麽緣絲作坊,哈哈哈,真是笑死人,”

“哼,堂堂禦史居然做如此下三濫的勾當,當今萬歲的眼光”崔銘圭似乎不想在別人麵前評論朱林,忽然就轉了話題:“田府,上次本官來你這裏的時候,記的有個喚作玉兒的丫頭,這個丫頭還在不在呀?”

“在,在,怎麽能不在呢?自從上次桌台大人誇讚那丫頭之後,下官立刻就把她養了起來,再也不讓她做粗活,如今也養的細皮嫩肉”說起這話的時候,就連田府台自己的都覺得惡心。可是崔銘主是上司,官大一級都能壓死人,何況是楚王的心腹?

別看崔銘圭已經年近六旬,卻最是喜好女色,尤其是喜愛年紀幼的丫頭,隻要是他看上的就都不會放過。

偏偏崔真台有某種男人的隱疾,事實上就是半個太監,根本就不能行人事,隻能變著花樣的折磨那些暖腳的丫頭。那叫做玉兒的小丫頭伺候過崔銘圭一次之後,被折磨的都脫了形骸,險些丟了性命。養了一個多月才恢複過來,現如今崔桌台再次提起,田知府就是再怎麽心疼那丫頭也不敢說出來,還得乖乖的把玉兒送到他的床上供其蹂躪。

“能伺候桌台大人,那丫頭真是好福氣,下官這就去安排!”

安頓好了桌台一行人,田知府這才有空閑歇息。鞋子都脫了。正準備上床睡覺呢,就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府台大人,府台大人

伺候那個崔桌台比伺候祖宗都累,好不容易要睡覺了,又被人打攪,田誌國自然沒有什麽好臉色,很不耐煩的隔著門大喊:“是不是桌台大人有事喚我?”

“不是桌台大人,”

“不是桌台你大呼小叫做甚?滾,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

“仙奴那邊剛剛傳來密報,陽新縣那邊出事了!府台大人您趕緊起來看看吧,明天可就來不及了。”

一聽到陽新出事的消息,田知府一個激靈就跳了起來,赤著腳打開房門,接過手下人遞過來的密信。一看之下尖驚失色!

這個林三洪果然就是惹禍的根苗,居然在暗中藏下了幾個當初偷襲武家營的俘虜,正準備帶回京城審訊。從這一點上來看,林三洪肯定是知道了什麽!

要是那幾個。被林三洪俘虜的家夥被帶到了京城,還有什麽事情審問不出?到時候大家都完蛋!

“桌台大人!”林三洪的官船天一亮就要順水而下回到京城了,田誌國再也顧不得什麽官體儀表。匆匆披了衣裳三步並作兩步就到了後麵。

隔著老遠就聽到從崔真台的房間裏傳出一聲接一聲的慘叫,也不曉,得崔銘圭正用什麽慘烈的手段蹂躪那個小丫頭。田誌國站在階前大喊:“桌台大人,桌台大人,陽新那邊出事了!”

片亥之後,房門猛然打開,可以用清楚的看到床上一具白花花的身子被扭曲成了很詭異的姿勢,玉兒的身上已是遍體鱗傷。

崔銘主知道陽新的敏感,一聽說出了事情,立刻跳了出來。

田誌國趕緊把手上的密信遞給崔銘圭,崔銘圭細細長長如枯枝一般的手指上還沾染著片片殷紅,接過密信看了兩眼,麵色頓時扭曲成一幅猙獰的模樣:“我早就感覺那個姓林的不會這麽簡單,朝廷不是不是知道湖廣的情形,怎麽會派個貪財的夯貨過來?原來這姓林的早就憋著要壞楚王的大事,須容他不得

“取我桌司印奎,一路召集人手。”崔銘主知道事情緊急,要是回武昌府城調動人馬的話,根本就追不上順江而下的林三洪,當機立斷要召集沿途各縣按察所、耳獄司的人手攔截林三洪:“你乘快船追上那個姓林的,纏住他,不能讓這個黃口小兒出了湖廣的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