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青旋身子猛地一顫,讓我抱住的纖腰挺得筆直,粗重的呼吸著,任我抱著,卻是動也不曾再動一下。

深深吸了一口氣,心裏大呼吃不消,這妮子太要人命了,平時冷的跟冰塊似得,突然這麽大反差,又兼容貌絕美身材火辣,讓我有些無法把持。

不過這荒郊野外的,更別說還有檮杌在,麵前也擋著一個人影。

轉折處一座高峰,此時一個老者正立在半空裏攔下了我們,一眼凝重的看著雷帥。

我一看就明白是此峰陰神了,此時離青旋還是直腰立著,無奈隻能把她往我懷裏一帶,騎在檮杌身上衝著那陰神拱了拱手,道:“前輩,我是天師張繼之徒...”

“你終於回來了!好啊!”

那陰深一揮手打斷我說話,滿臉善意的笑著點了點頭,眼神裏滿是激動之色,身形一閃就撞進那山壁中消失不見了。

“還好有小天師你在,不然這龍虎山陰神無數,就我現在的狀態想出山都困難。”雷帥粗著嗓子道,不知道是不是在笑。

說完,身子飛動,再次奔跑起來。

轉過這道彎,麵前出現了三道人影,如風一般往前飄著,把地上的碎屑帶的飛起。

“直接追過去就行了,不用管他們!”

“好嘞!小天師你坐穩了,我露一手你瞧瞧!”

雷帥答應一聲,腳下暴起一團綠光,又比之前快了不少,飛一樣的衝了過去,使我懷裏的離青旋不住的往後靠著。

“好重的妖氣!”

“何方妖孽!”

那三個老道大吃一驚,一臉防備的回身喝道。

在他們轉身的一瞬間,雷帥早已騰在半空,從他們頭上一躍而過。

於是這三個老傻帽又轉頭回來,他們眼前估計隻能看到一陣綠風了。

“追!”

聲音很小,從身後傳來。

“不自量力!”

嘲諷了一聲,雷帥速度不減,接著往上清跑去。

懷裏的人兒動了一動,眨眼我們便上了一座石橋,橋那頭掛著許多燈籠,滿是古色古香的建築。

“過了這橋往裏側走,沿路直行,便到了天師府了。”離青旋悠悠的說道,人還是躺在我懷裏,也沒有將我的手挪開,聲音很清脆,比往日少了一些冷意。

心裏有一絲驚喜,我自然也不會傻到把手挪開。

說完,離青旋又把頭放了下來,靠在我胸前,輕聲喃喃道:“兩千多年了,你我從未如此親近過。”

“啥?你當你是妖怪嗎?”我伸過頭去,帶著一絲笑意,卻是很認真的問道:

“九泉離恨上青冥,一劍斷情三百載。 兩千年來生死別,妾身隻待君再來!這什麽意思?”

上次這妮子給了我這一封信,看得我是稀裏糊塗,我是沒有活兩千年的,這丫頭是師父外孫女,明顯也不可能,那隻能有一個答案,她所指的是前世!

從那以後,也沒有機會去問她,後來在靈神山見著了,離青旋又變得如往日一般冷淡,我更不敢去開口問了。

看她今天這副樣子,我肯定得抓著機會好好問問,不然轉身她又變得對我冷淡了怎麽辦?

“嘻嘻!”

離青旋忽然嬌笑起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頓時讓我內心又多了幾分激動,這妮子把頭靠在我手上,仰著臉對我道:“想知道嗎?”

“嗯嗯!”我連忙點了點頭。

“不告訴你!”

離青旋臉上閃過一絲陰謀得逞之色,緊接著笑成桃花的兩隻眼睛馬上就紅了,眼見著眼淚就要流出來,我正不知所措,下麵的雷帥發出聲音來:“馬上就要到了,你們在我背上生孩子沒事,可別讓那些牛鼻子瞧見了。”

離青旋一聽,眼淚馬上縮了回去,頓時羞紅滿麵,像個熟透的蜜桃,身子一仰坐了起來,輕聲道:“誰要生孩子,還不是你跑的太快了!”

“好好好,我跑得快,怪我怪我!”

突然前麵射出幾道金光,雷帥連忙停下,身子往一邊閃去,喘著氣道:“還好我反應快,險些著了禁製!”

它這一刹車,離青旋又撞到我身上,不過此時兩人第一反應都是同時翻身從雷帥身上下來。

我們麵前是一個偌大的頭門,頭門下正站著不少道士,虎視眈眈的望著我們,頭門前是台階,台階下置著兩頭石麒麟,目中隱有神光,剛才那幾道金光,正是從這石麒麟眼中射出來得!

這周圍一帶都不見人影,看來今天晚上這天師府是謝客了。

離青旋一把取出天師印來,將那裹著印的黃巾一揭,在那麒麟麵前晃了晃,那麒麟頓時眼中神光息泯,變成一具普通的石麒麟。

這麒麟並非是真麒麟,而是開了光的護門神獸,再加上龍虎山道法感覺,曆代天師加持,這石麒麟之威,也是不可小覷。

“天師印!”

那群道士一聲驚呼,裏麵走出一個中年道人來,眼睛不斷的打探著我們,一臉駭然的看著檮杌,最終在離青旋臉上停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驚豔,問道:“你可是天師的外孫女?”

離青旋點了點頭,聲音又恢複了清冷,道:“是天師讓我帶著張緣道前來祭祖得!”

離青旋說的是祭祖,而不是驗明身份,帶著一股不可否定的意味。

那人這才注意到我,眼睛裏光芒閃爍,似喜似疑,最終點頭道:“我們等得便是你們,既然來了,就快些進去吧。”

“你們進去吧,我就在這待著,這天師府裏禁製無數,常人進去如遊庭,我要是進去了,還不知道會生什麽事。”雷帥說了一聲,便在門口趴了下來。

“那好,前輩便在這歇歇。”說了一聲,便一臉好奇的往台階上走。

“賢侄好本事啊!”一身冷笑,那老道隨後跟了過來,呼吸有些不穩,追了一路,難為這把老骨頭了。

“祖師張道陵跨虎降魔,你今日騎豬而來,是來給祖宗蒙羞的嗎!” 說這話的是那屠夫張亥,一臉怒色的盯著趴在暗處的雷帥。

這雷帥身子縮在暗處,燈光不及,隻露出一個碩大的野豬頭暴露在燈光下,也難免張亥說它是豬。

雷帥好歹也是上古鼎鼎有名的凶獸,聽了張亥罵自己是豬,一聲怒吼就立起身來,巨大的嘴張開:“睜開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什麽!”

三人路上見雷帥一道綠風,當它是個厲害妖孽,此時見它臥在那裏,又錯認為是隻不能化形的野豬妖,隻是跑的快而已,現在見了那老虎一般的身子,綠油油的長毛,駭得往後一跳:“這...這是檮杌?!”

檮杌是上古之物,何等難見?

這三個老家夥也是一臉驚色,瞠目結舌。

冷笑一聲,離青旋拉著我的手便往台階上走去。

這雷帥是帶我們來的,現在我的身份還不明確,他們斷不敢跟雷帥交手,再說了,他們也不一定打得贏。

“哼,幾個沒見識的牛鼻子,我在天師別院住了這麽多日子,你們天師和夫人都稱為一聲前輩,你們算什麽東西!”

雷帥嘲諷了一聲,又趴了下去。

三人結舌,也不好跟他爭吵,正事要緊,便隨在我們身後。

這天師府頭門上一塊牌匾,上書五個金色繁體大字:嗣漢天師府!

左右門聯,上聯為:麒麟殿上神仙客,下聯為:龍虎山中宰相家。

我見了不僅一聲驚歎:“好大的氣魄啊!”

“嗬嗬,賢侄進去可要睜大了眼瞧仔細了,下次來把不準就要買票了!”說話的是那個張成,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我聽了眉頭一挑,心裏閃過一個主意,轉過身來笑道:“多謝成長老提醒,不如我兩打個賭如何?”

張成冷笑一聲,眼中帶著鄙夷之意,道:“說說!”

忍住笑意,開口道:“若是我當不得這天師,日後進來自然是要買票的;倘若我僥幸當了天師,日後你和你子孫進這門便要買票。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