閠聻的名聲,李婉婉肯定是聽過的。

像是陰曹地府的地獄道中,魚龍混雜的鬼其實就是閠聻。

地獄道,也就是一層二層三層直到十八層,這每一層關押的都是閠聻,這些閠聻沒辦法死,也沒辦法投胎,更沒辦法逃出這地獄道。

這些閠聻,要永遠呆在地獄道中,忍受著地獄道的痛苦與刑法折磨,比如火刑、水刑、鞭刑、雷刑等等。

李婉婉凝重說道:“這閠詭派這麽大膽嗎?竟然還敢養閠聻?他們不怕被反噬?而且這閠聻一旦逃出來,可是會禍害不少人啊!”

我鄭重說道:“嗯,所以提前被茅山發現,那些鬼都送入了地府了,也正因如此,我才說這閠詭派可跟其他的門派不同,這養閠聻,不僅僅是違反茅山規矩,更是壞了地府的規矩,就算茅山不除掉,地府也會動手。”

“地府也會動手?”李婉婉愣神了半會才說:“地府要是動手,那確實閠詭派不可能存在了,那陳章空他應該跟閠詭派沒什麽關係。”

雖然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現在既然提到了閠詭派,我不得不重視起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要真說閠詭派的,那不是地府那邊沒除幹淨,就是茅山放大水!

“茅山,難道沒有處理幹淨嗎?”

我喃喃一聲,思來想去後歎了一口氣,大腦不禁又想到了陰屍母,她似乎也懂的養鬼之道,難道,又是她搞的鬼嗎?

“好啦,張奉,快去休息吧,明天你不是還要去他家做客嗎?到時候試探試探不就知道了。”李婉婉雙手握住我的左臂,輕聲甜美道。

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李婉婉用略帶撒嬌的語氣說著話,看來習慣了聽腦海中的聲音,眼下倒是有些不適應了。

“也成,你也早些休息吧,我的房間給你,我去我爺爺的房間。”

“好滴,沒問題。”

李婉婉走進了我的房間,我將符籙等等東西準備好,放入背包後便去爺爺的房間休息了。

爺爺的房間不需要整理,被子也沒收起來,一直都放在**,我隻要有時間就會把被子洗了曬,房間也有打理過,所以不會很髒。

“爺爺,今晚,跟你睡咯!”

我自嘲的笑了笑,看著桌子上爺爺與我的合影照片,心中很不是滋味。

親人離世的痛苦,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會明白,更何況,我是我爺爺一手帶大的。

我原本想伸出手將相框拿起來仔細看看,但是手停在空中幾秒後又收了回來。

“唉,爺爺,希望你在天之靈,能夠保佑我吧。”

我拜了拜,然後便躺在了爺爺的**。

這一趟,沒多久我就睡著了,迷迷糊糊間,我好像聽到了有人在叫我!

“奉兒,奉兒啊.......”

“爺爺!是爺爺嗎?”

我聽到這既熟悉又陌生的音色,渾身一顫,環顧一圈後周圍是漆黑黑的一片,沒有一點兒景物或者說是色彩。

就好像,我在一團迷霧中,爺爺的聲音就從這迷霧中傳來。

“是,做夢嗎?”

我捏了捏自己的臉,竟然感覺到了疼痛!

不是說做夢,是不會有疼痛的嗎?難道這是現實?

可現實,我特麽在**睡覺啊!

“奉兒,奉兒,我,死的冤枉啊!”

爺爺忽然加大了聲音,讓我不禁寒毛豎起!

什麽意思!死的冤枉?

我還沒反應過來,可眼前的迷霧已經漸漸消散,等我回過神,我已經睜開了眼睛,所見隻是房間的天花板!

“怎麽回事!這夢,好真實,可,爺爺為什麽要說冤枉?”

我揉了揉太陽穴,隻感覺一陣頭痛,仿佛腦袋要炸裂了一樣!

“好痛!”

劇烈的頭痛讓我忍不住敲打自己的腦袋,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疼痛才緩和了下來。

“這,到底.......”

我先平複心情,讓自己先冷靜下來,然後重新回憶了一下爺爺的死亡情況。

“我記得沒錯的話,爺爺死的那時候,我才二十一,也就是去年過完年的二月一死的,當時我回家,爺爺就躺在**,一動不動。”

一大片的回憶碎片慢慢在我腦海中結合起來。

當時爺爺躺在**一動不動,我焦急的靠近後檢查,當即就傻眼了。

因為爺爺已經沒了呼吸,也就是仙逝了,身上沒有傷痕,生前也沒有什麽大病。

我隻能認為爺爺是壽元將盡,五弊三缺犯了,然後仙逝了。

當時我是沒辦法接受的,我還帶著我的爺爺去醫院檢查了,身體沒有其他的隱藏疾病,也認為是壽元將至。

再加上村上的人都說爺爺上山回家後就從來沒出來了,期間也沒有人來過。

“爺爺,難道你是冤死的嗎?”我麵露沉思,一種不祥的預感從我的心中漸漸湧出。

冤死,誰跟我爺爺有仇?又有誰會想著害我爺爺呢?

我根本就想不出這個答案是什麽,更想不出,我爺爺為什麽說死的冤枉。

難道,一開始想殺害的不是我爺爺,而是別人,結果卻誤殺了我爺爺?

不然冤枉,沒辦法解釋。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心中暗暗決定,等陰屍母這件事給解決了,之後就想辦法重新調查一下爺爺的情況。

畢竟眼下就這一個夢,線索太少,我也沒辦法確定太多。

至於爺爺的屍體,早就被茅山給接引走了,曆代各門各派的傳人屍體,都會被接引走,這是規矩。

一來是遵從了生是茅山人,死是茅山鬼。

二來是對傳人的尊敬和尊重。

三來是防止有人對某門派的傳人不軌,想加害或者獲得道法秘術。

所以,我想調查爺爺的情況,還得回茅山走一趟。

“算了算了,先不想那麽多了,隻是一個夢,也隻有這一天有夢見,以前從來沒有過。”

我歎了一口氣,接著看向了桌上爺爺的照片喃喃道:“爺爺,如果真的是你托夢,請告訴我更多,真是冤死,我一定會讓凶手,血債血償!”

我的雙手緊緊成拳,骨頭都哢嚓哢嚓的響著。

剩餘的時間,我繼續入睡,直到第二天明,我才睡醒起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