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鬼探
回到家裏已經是中午了。南宮慧已經吃過了午飯,看我回來了,問道:“你吃了飯嗎?”我說道:“不吃,我不餓。對了,有人找我嗎?”
南宮慧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人來,隻有一個人打過電話。說是要你幫他捉奸,找他老婆偷情的證據。我約了他明天下午過來。”
我點了點頭,靠在了大班椅上,點了一支煙,抽了一半,就覺得很累。熄滅了煙頭,對南宮慧說道:“我去睡一會兒,不管誰來了。就說我不在。”
南宮慧奇怪的看了看我,點了點頭。問道:“你。沒什麽吧?”
我笑了笑:“沒事,就是昨晚上沒睡覺。”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一下子倒在了床上,閉上了眼睛。
原本十分的困倦,可是真的倒在了床上,竟然又睡不著了。
腦中不斷出現經曆的事情,亂極了。首先想到的就是奶奶的事情。
我還不知道冬月初五是哪一天,不知道還有多長時間,不知道在這段時間奶奶要做些什麽,我又能為奶奶做些什麽?
知道了自己死去的時間,到底有什麽意義。那不就是等死嗎?
可是我明白這一切都是奶奶堅持的。
況九天是個神奇的人。神奇到我都很佩服。奶奶讓他幫著尋一塊陰宅,自然不會錯,而且是對我們子孫後代有益的事情。
隻是我知道奶奶的死期有點一時接受不了。
可是轉念一想,這也沒什麽,也許更好。至少奶奶認為沒什麽問題,那麽我就應該尊重老人家的選擇。想到這裏我感到坦然多了。
又想起了爺爺。
爺爺的遺憾就是不能弄清楚那些案件,可是對於一個刑偵人員來說,一輩子,就是破不完的案件。
既然爺爺也曾經想過讓我幫助他調查這個案子,為什麽在生前,沒有和我說過呢?是自己的自尊在作祟,還是又不是很想讓我知道這些事情呢?
因為,在他的日記中,清楚的寫過,他曾經懷疑這些案子不事人力所為。
也許他自己也沒有辦法麵對這些怪力亂神的事情。
又或者,是根本一切都是注定的,我就會在那個時候,回到鄉下老宅,也就會在那個時候,看到那寫日記,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還會遇上況九天,也就在那個時候,知道了奶奶的死期。
一切都是注定的,都在況九天的計算之內。
甚至於包括大孟的受傷。
他雖然不能改變什麽,但是他可以洞悉這一切。這已經讓我覺得很神奇了。
正想著,突然眼前出現一個人。我一愣,仔細一看,竟然是爺爺。
爺爺帶著他慣有的慈祥的笑容,看著我。
我感到很奇怪:“爺爺,是你嗎?”
爺爺點了點頭:“嗯,是我。”
我更加奇怪:“你怎麽會。。。。。。”
爺爺笑了笑:“你在夢中,我在你的夢中。”
我難以置信:“我做夢了?我怎麽不知道?”
爺爺笑了笑:“很多人以為自己什麽都知道,可是其實他什麽都不知道。你在做夢,不管你知不知道,你也在做夢。你終於看到我留下的日記了。你是怎麽想的?”
我沒想到爺爺會在這裏考究我。我想了想說道:“您經曆的案子,和我經曆的案子是一樣的,肯定有某種聯係。
我也在現場提取了證物,就是那些香火頭和寫著兩個字的紙。
雖然現在還沒有發現,可是現在的技術已經比您那個時代高超多了,我想一定會有什麽發現的。”
爺爺笑著點了點頭。我繼續說道:“還有就會您拿回去的林東方小院子裏麵的土,您說裏麵是血,這個我是同意的,因為很有可能。但是,我覺得裏麵一定有別的東西,也許就有讓林東方不知道疼痛,又發出笑容的藥。”
爺爺問道:“你為什麽這麽說?”
我說道:“你的日記中寫了。那個院子,除了那個地方,都是蒿草。隻有那裏不長草。血液是一種有機物,不會影響蒿草的生長。甚至還應該有肥料的作用。那裏不長草,說明他的血液中,有某種東西。我想就應該是那種藥物,而且說明這種藥物是在血液中發揮作用的。”
爺爺又笑著,點了點頭:“有點道理。”得到了爺爺的認可,我很是高興。正要再說什麽,突然一陣刺耳的鈴聲,我一驚,睜開了眼睛。爺爺也消失不見了。我真的是在做夢。可睡夢中的一切,清清楚楚。難道真的是所謂的托夢。
鈴聲還在響,是有人在打我的手機、我讓自己精神了一下。看了看上麵的號碼。是孫偉這個家夥。
我接起電話:“什麽指示,偉哥。是不是又休假,要請吃飯啊!”
孫偉笑了:“你個小沒良心的。為了你查資料忙了我兩天。你還在這裏調侃我。”
我這才想起來我讓孫偉追查大象的事情。
趕緊抱歉:“真是不好意思。才睡醒,忘了。”
孫偉大叫道:“這下午四點多。你睡得是哪一覺啊!是不是點生活太糜爛了。你是沒起來,還是剛剛睡啊!”
我歎了口氣:“哪有那麽舒服,昨晚找資料一夜沒睡。中午才躺下,這不就讓你給弄醒了嗎!別廢話了,快說說,大象的事情。”
孫偉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就給了外號啊!你可知道我費了多少力氣。偏偏叫這個外號的人還挺多,我進行了多方甄別。才算是找到了這個人。不過這個人不在我們市服刑。而是在河北的一個城市服刑。
搶劫罪,判了十年。表現良好,八年前出獄了。就是十年前出獄了。出獄之後在那個城市的一個工廠裏麵做了一陣工,之後就不知去向了,據說是回到我們這裏來了。”
我追問道:“他叫什麽名字?”孫偉說道:“他叫做項懷亮,外號大象,年齡五十二歲。你打開傳真機,我把照片傳給你。”
我一邊跳下床,一邊叫道:“南宮慧,接傳真。”坐在辦公室的南宮慧答應著。孫偉在電話裏麵嘻嘻的笑著:“怎麽?找到秘書了?漂亮嗎?”我哪有時間和他逗悶子,打著哈哈說道:“一般,一般,有時間,你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嗎。不和你說了,回來給我打電話吧!”
我跑到了辦公室,傳真已經傳過來了。過來的是一張很有個性的臉。又圓又大,一個大蒜頭鼻子,短短的頭發。眼神中透著凶光。一看就沒辦法和好人聯係上。
一邊的南宮慧也看著傳真上麵的照片。嘀咕道:“這誰啊!這麽醜,還挺嚇人。”我看了看南宮慧說道:“記住這張臉,這就是標準的壞蛋。”
南宮慧笑了笑:“對了,老板晚上吃點什麽?”我想都沒想說道:“隨便吧,你做什麽。我吃什麽。”
南宮慧點了點頭:“那好,我就做燜麵吧!”
我根本就沒注意聽,隨便的點了點頭,拿著傳真,坐到了我的大班椅上。
我看著那張照片,極力的在自己的腦中搜索著。我絕對沒有見過這樣的一個人。可是我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個正麵臨著一個危險。
可是我對自己這種感覺很是奇怪,我又不認識他,為什麽會覺得他有危險呢?看了一陣,我突然覺得自己很無聊,就要吃飯了,看著這樣的一個壞人,怎麽會有好胃口。
我放下了傳真,點上了一支煙,不知不覺的又想起,那些案件。
在一九九九的案件當中,幾個死者,都是一個場子的,他們之間必然是有某種聯係的。在往前。在爺爺辦過的案子中,那些死者好像都是革委會的,他們之間也應該是有某種聯係的。而民國二十八年的案件當中,根據爺爺聽到的,老人的說法,死者陳天明就是個響馬。而其他的死者,都是和他有些聯係的人。
在民國案件實錄當中卻沒寫到那個被扒皮的的人,和其他的死者有什麽聯係。不過,後來警視廳的幾個人也是被這幾種死法弄死的。他們之間的聯係是必然的。
而現在這個案子裏,被扒皮的黃曉斌和那個斬首的孫希明隻見是不是有什麽聯係呢?
大孟他們應該向這個方麵追查,看來至少現在還沒有查到。不過現在看來這個大象,項懷亮卻和黃曉斌有著聯係。
想到這裏,我突然察覺到期中的不對勁了。又抓起大象的照片。看著,看著腦中一亮。這個家夥多年前,離開了自己服刑的城市,大概是又回到了這裏來。
難道他又回到了清水胡同一帶?
我知道我為什麽忽然覺得大象這個家夥可能會有危險。
因為他很有可能時下一個目標。隻是不知道會是那種死法。
我為自己的想法感到驚訝,因為這些都是沒有根據的。
可是在我的腦中,又感覺這件事情是千真萬確會發生的。
我看著電話,猶豫著是不是給大孟打電話。
可是我覺得很荒唐,因為這隻是我的感覺。
如果是錯誤的,豈不是一種警力浪費。
我正猶豫間,聽到南宮慧叫道:“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