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天罡大陣
觀望過此處地勢之後,我的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這裏乃是徐家祖墳,數百年的曆史傳承,使得此處陰氣森森,若想將血石移除,用先前在徐家宅院移除那塊人形血石的方法是行不通的。
想要破解此處的運勢,唯一的辦法,便是在此處墳地布下一處陣法,利用陣法的威壓,將那塊血石破除。
想好對策之後,我立即起身,圍著墳地四周走了一個來回。
我之所以要這麽做,是因為我要確定陣法的陣眼布在何處。
一處陣法想要正常運轉,陣眼是必不可少的,陣眼就好比人的心髒,對於陣法來說,無比的重要。
走了一圈之後,我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輪廓。
展一笑麵露疑惑神色,問我:“風哥,你打算怎麽辦?”
我指了指祖墳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說道:“這裏的血石煞氣衝天,想要將之移除,隻有擺出‘天罡地烈大陣’,方能破此邪煞,等下我打算在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分別祭出一張‘靈’字真言符籙,利用真言符籙的天罡正氣,清除此地的邪煞之氣,唯有這樣,才能解決這裏的麻煩。”
展一笑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方法是不錯,可是,陣眼設在何處?還有,這裏並無法器之類的東西,用什麽做陣眼法器呢?”
展一笑想到的這個問題,先前我已經想過,所以,我笑了笑,指了指祖墳後邊的一處山脈:“老展,你仔細看看,那是什麽?”
展一笑順著我手指的方向,凝目望去,頗為驚訝的咦了一聲:“此處怎麽會有桃樹?”
祖墳後邊的山腳,此時一株桃樹傲然而立,雖然已是隆冬季節,可是桃木仍舊生機盎然,不合時宜的吐出一片綠葉。
我點了點頭,說道:“先前我無意看到這株桃樹之時,和你一樣,也是很是驚訝,可是,當我看到它生長的位置之後,便釋然了,這株桃樹生長之地,乃是此處祖墳的下風之所,這裏的運勢日夜滋潤這株桃樹,這株桃樹生機盎然也就並不奇怪了。”
聽我這樣一說,展一笑恍然大悟,他好奇的走到那株桃樹跟前,仔細端詳了一陣之後,若有所思的走到我的身邊,說道:“風哥,聽你話裏的意思,難道你是想用這株桃樹,作為陣眼法器不成?”
我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桃木天生陽性,這裏乃是陰地,本不該在此生長,可是這株桃樹偏偏存活下來,不單如此,生機反而比著其他的桃樹更加旺盛,這等萬中無一的桃樹,天生是做法器的好材料,取其枝頭最頂端的一段桃木作為陣眼法器,那是最好不過的。”
展一笑看我的眼神無比的敬佩,他豎起大拇指:“風哥,還是你想的周到,不是你提醒,我還真沒想到這些。”
我淡然的笑笑:“你心神淩亂,並未在意這些細節,沒有想到這株桃樹的奇特之處,也是理所當然的。”
我二人聊了一會,商定了詳細的破解之法之後,開始動手。
那株桃樹存活的歲月應該已經不短,古樸的樹身之上,虯枝盤繞,古意盎然。
對於這等帶有靈性的物種,我向來是帶有敬畏之心的,我對著這株桃樹彎腰一禮之後,攀爬其上,取其頂端最上的一根枝節折下。
這根枝節,生在桃樹的最高處,日夜經受日月精華的洗禮,乃是桃樹身上靈力最大的部位。
我拿在手中,看了一番之後,忍不住連連點頭,真是一塊製作法器的好材料,其內紋路清晰,淡淡靈氣盤繞其上,握在手中,莫名的精神一震。
搞定了陣眼法器之後,我又開始忙碌起來。
‘天罡地烈陣’顧名思義,乃是一處陽性陣法,想要在此極陰之地布出這種陣法,也著實不易。
幸好有展一笑在旁邊幫忙,得到他地師奇術的支持,我分別在東南西北四處方位祭出四張‘靈’字真言符籙。
這四張真言符籙,是我用七星毫書寫而成,威力巨大無比,四張‘靈’字真言符籙祭出之後,整個祖墳之內的氣流莫名的一變。
一團團的小漩渦,如同調皮的精靈,在這片祖墳之內一個接一個的形成。
我臉色肅然,手掐指決,口中念念有詞,小心的控製著這些小漩渦。
這些小漩渦起初並無任何異樣,可是在我的操控之下,一點點的朝著同一個方向凝聚起來。
等到這些小漩渦徹底交融在一起,匯聚成一個大漩渦的時候,我對著展一笑大喊一聲:“老展,將那段桃木枝插在漩渦正中心的那個點上,那裏便是此處陣法的陣眼。”
展一笑手拿那段桃木枝,站在邊上,神色緊張的看著那個漩渦,聽到我的話後,答應一聲,走到那處漩渦邊上,一臉鄭重的將那段桃木枝插在了漩渦的正中心。
桃樹枝剛剛插進土裏,此處的氣流再次一變。
緊接著,我就感到一股子灼熱的陽剛正氣,從地底升起,一點一點的凝聚在那塊血石周圍。
‘天罡地烈陣’終於大功告成,我的心神猛地一振。
隨著陽剛正氣的越聚越多,這處陣法慢慢的運作起來。
我和展一笑站在陣外,凝視著越轉越快的陣法,勝敗在此一舉,假如連這座陣法都無法將那塊血石移除,那我可真的沒有辦法了。
幸好,到了最後,並未令我失望,半個鍾頭之後,隨著一聲悶響,那塊血石砰地一聲,四分五裂,被陣法的陽剛正氣激的粉碎。
血石終於移除,這番辛苦總算沒有白費,陣法仍在繼續運轉,將這裏的血煞氣息一點點的蒸發矣盡。
血石碎裂之後,果不其然,從其內炸出一塊血色玉石,和先前在徐家祖宅風水眼裏那塊人形血石裏的血玉一模一樣,其內淡淡煞氣纏繞其上,詭異無比。
我將這塊血玉撿起,裝進口袋裏,加上上次的那塊,此時我手中已經有兩塊這種血色玉石。
我之所以要將這兩塊學色玉石收起,是因為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總感覺徐家的事情,不會這麽輕易完結,這些血色玉石裏藏著太多的秘密,我需要去破解其內的秘密,隻有如此,方能徹底解決掉徐家的麻煩。
不為其他,隻為那個善良的女孩子的一句‘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血石已除,這處祖墳已無大礙,‘天罡地烈陣’的陽剛之氣,用不多久,就可將這裏被血石侵染的煞氣清理幹淨,這處祖墳的運勢,休養一段日子過後,必將慢慢恢複過來。
忙完這些之後,我和展一笑回到了徐友德的珠寶公司。
徐友德此時已經歸來,臉色很差的斜靠在沙發上,緊閉著眼睛,似乎沉睡了過去。
這也難怪,這些日子,接二連三的禍事,發生在這個富甲一方的商人身上,換了任何人,心裏都不會好受。
我和展一笑走進他辦公室之後,他緩緩睜開雙眼,眼中血絲很厚,顯然,這些日子,他睡得並不安穩。
看到我們回來之後,他慌忙從沙發上站起,將我和展一笑讓在沙發上坐下,又親自為我二人倒上熱茶,一臉緊張的問道:“風大師,展先生,我家祖墳的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
我朝他微微點頭:“你家祖墳之上的那塊血石,已經被移除,以後應該不會再有大礙。”
徐友德一臉的感激,連聲說謝謝二位,謝謝二位。
然後,他一臉哀傷的輕聲說道:“我家小女……何時可以下葬?敏兒一日不能入土,我和她母親心中一日難安,敏兒母親看到敏兒的遺體,整日以淚洗麵,小女已去,我隻剩下這麽一個親人,假如她再有什麽三長兩短,剩下的這些年,我一個人該怎麽度過……”
說著,徐友德眼圈一紅,淚水嘩嘩流下。
我看在眼裏,長歎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人生最悲事,莫過於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我拍了拍徐友德的肩膀:“徐老板,節哀順變,逝者已逝,生活還要繼續,想開一點。”
徐友德哽咽著捂臉低下頭去,淚水從指間不住的滑落,哭的像個無助的孩子。
我不忍繼續看下去,隻好對徐友德說道:“徐家祖墳的煞氣,明日當可去盡,明日午後,我會前往那裏,幫令愛尋一處上佳墓穴,讓她早日入土為安。”
徐友德抽噎著對我說道:“多謝風大師了。”
本來我還想詢問他,那掃地老者的屍體怎麽處理的,可是看到他此時崩潰的樣子,我不忍心繼續叨擾這個可憐的男人。
於是,我和展一笑互視一眼,辭別了徐友德,離開了這家珠寶公司。
先前在老孫家羊肉湯泡饃的巷子裏,碰到的那個身著民族服裝的矮個子男子,有很大的嫌疑,此時,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我和展一笑已經深陷其中,想要脫身,已經不可能了,想要徹底搞清楚怎麽回事,也許,找到那個男子,是唯一的線索。
再次來到那條巷子,我和展一笑來來回回的走了很多遍,很遺憾,這一次,並未發現那個男子的蹤跡。
老孫家羊肉湯泡饃生意仍舊火爆異常,當我聞到那股子誘人香氣的時候,肚子又不爭氣的咕咕大叫起來。
上一次我一連吃了兩大碗羊肉湯泡饃,對那股子濃香的美味,至今仍舊流連忘返,這次再來此處,終於,雙腳不由自主的又朝這家百年老店走去。
然而,當我和展一笑來到這家老店門口的時候,卻忽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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