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斬殺

各位讀者朋友一定十分好奇,那張臉到底有何奇特之處,我隻是看了一眼之後,就會吃驚成這副模樣?

其實,那張臉一點也不難看,也不恐怖,甚至可以說相貌堂堂,氣宇軒昂。

我之所以隻是看了一眼,就會如此吃驚,是因為,那張臉是一個熟人的,並且,這個熟人前一刻還站在我的身邊,並且與我說過幾句話。

沒錯,想必大家一定猜到我所說的是誰了,那個人是徐友德……

可是,徐友德明明已經離開了這間祀堂,那麽,這個徐友德是哪裏來的?

我的雙眼微眯,死死的凝視著陰氣中的那張臉,這張臉雖然和徐友德一模一樣,可是臉上並無半點血色,蒼白如紙,甚至,他的雙眼之中的眸子也是死氣沉沉的,一點該有的靈動都沒有。

到了此時,我終於知道這是何物了。

因為,陰氣滾滾之中,風水眼中的那塊血石,在悄不經意的發生著詭異的變化。

血石本就是根據徐友德的樣貌雕刻而成的,此時這塊血石的頭部已經扭動了起來,我看到的這張臉,就是血石的臉。

而且,隨著陰氣的凝聚,不單血石的頭部活了過來,連石頭身子也在一點點的發生著變化。

眼前的一切,看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這些年,我行走江湖,見識過太多太多的古怪事情,可是像今天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尼瑪,連小小的一塊石頭,都成精了不成?

剛才那兩聲獰笑,明顯是這塊血石發出的,因為,我看到陰氣中的血石臉上慢慢的露出猙獰的神色,他的嘴巴張開,又發生了一聲獰笑。

這一次,我看的清清楚楚,不過,我的心也一點一點往下沉去。

這塊血石如此詭異,先前我已經料到,強自施法將它從風水眼裏取出,一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我想到了一萬種可能,可是卻偏偏沒有想到,這塊人形血石竟然會變成活人。

展一笑坐在邊上,仍舊施法封閉住這間祀堂的地氣,不往外泄,他已經堅持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臉上的疲憊之態更加明顯了,這邊發生的詭異變化,他雖然沒有睜開雙眼,不過他身為地師,想必已經感受到了這邊發生的事情,因為我看到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我看在眼裏,心說不好,老展這是快撐不住的節奏,我再不想辦法,將這塊血石從風水眼裏取出的話,他今日的心血就白費了。

可是,陰氣滾滾之中,那塊血石不單臉部活了過來,甚至連上半身都已經活了過來,他的雙手咯吱咯吱的扭動起來,仿佛太長的時間沒有動彈,生鏽了一樣。

我心中大急,再也無法顧慮太多,再次取出七星毫,掐指作法,默念咒語,一筆書寫一個大大的‘斬’字真言符籙。

這一次,我是施盡全力而為,‘斬’字符籙如同實質,凝聚在了七星毫的筆尖,輕輕的打著旋轉。

我就看到,那塊尚在變化之中的人形血石的身子顫抖了一下,喉嚨間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

顯然,符籙的天罡氣息,使他感受到了害怕。

好個不開眼的狗東西,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我堂堂風水術士怒吼咆哮,真當大爺是泥捏的不成?

老虎不發威,你這是將我當病貓啊!

我心生怒意,大喝一聲:“天地陰陽,無極乾坤,邪魔外道,盡數而誅,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斬!”

隨著我的大喝,‘斬’字真言符籙祭出,如同一把開山大刀,朝著正在掙紮蛻變的人形血石當頭斬下。

十字真言,乃是我風家曆代先祖,從五經八卦之中推敲演變而來,威力非同小可,這數百年來,我風家之所以能夠屹立江湖道上不倒,這十字真言功不可沒。

而‘斬’字真言,尤其厲害無比,不過,不是迫不得已之下,‘斬’字真言符籙,我一般不會輕易祭出,因為這記真言殺氣太重,符出必殺,頻繁施展,有違天道,所以,不是萬不得已的情況,我是不願意祭出‘斬’字真言符籙的。

可是,今日情況完全不同,因為這塊血石將要變化成人,這還得了,小小一塊石頭,因為吸收天地精華,而使得自身本質變成血煞之物,這等大凶之物一旦變化為人身,那就是妖精了,假如流落在民間,不知道要釀成何等腥風血雨,禍害多少無辜小老百姓。

我身為風水術士,自當除魔衛道,保護一方安寧,眼看著這塊血石就要進化成功,到那時候想要再降服,可就千難萬難了。

逼不得已之下,我隻能祭出這記‘斬’字真言符籙。

符籙射入那塊血石體內之後,我就看到那塊人形血石的臉上,忽然露出痛苦的神色。

他掙紮著剛剛能夠動彈的雙手,想要從風水眼裏逃出,身上的血煞之氣上下流竄,仿佛沒頭的蒼蠅一樣。

我看在眼裏,知道是我祭出的那記真言符籙起了作用,想要一舉拿下這塊人形血石,此時正是最好的時機。

當下,我再不猶豫,趁他病要他命,從口袋裏取出一根桃木釘,怒喝一聲,身子騰空,手中的桃木釘,朝著人型血石的眉心射去。

人形血石在我的那記‘斬’字符籙攻擊之下,痛苦的吼叫著,身子正在瘋狂的顫抖著,被我的這根桃木釘一下子射入了眉心之中。

桃木釘事先在符水之中浸泡過,而且,其上被我加持了元氣在裏邊,對待普通人並無任何大用,可是卻專破這種陰邪之物。

人形血石變化的人臉,看似堅硬無比,可是碰到桃木釘,如同朽木一般,被輕而易舉射入。

人形血石身子一怔,雙眼之中忽然流出兩行血淚。

在我的‘斬’字符籙,外加桃木釘的攻擊之下,這塊人形血石尚未進化完成,就被斬殺成渣。

“砰”

一聲悶響,石屑四濺,血氣翻滾。

人形血石從內裂出一條裂紋,一點點的擴大,一瞬間的功夫,整塊石頭的表麵如同蜘蛛網一樣,全部都是細小的裂紋,到了最後,這塊人形血石,再也承受不住‘斬’字符籙的殺意,炸成無數碎塊。

人形血石炸開之後,那張徐友德的臉也炸裂成無數塊,四分五裂,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而先前人形血石所埋之處,卻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窟窿,一道道淡淡的地氣,從那個窟窿裏瘋狂衝出。

我知道,這個黑黝黝的窟窿就是這處宅院的風水眼了,先前人形血石埋在風水眼上,堵住了風水眼裏的地氣,如今人形血石炸成無數碎塊,風水眼終於露出,其內充盈的地氣,沒有了人形血石的阻擋,自然而然從這個窟窿裏泄出。

這處宅院,之所以會是一座大吉之所,正是因為這些地氣的原因,如今這裏的地氣從風水眼裏瘋**出,這處宅院的運氣也跟著流出,以後這塊宅院的運勢,會差上很多。

不過,不管怎麽樣,總算將那塊渾身血煞的人形血石鏟除了,總好過變成大凶之地,禍害此地百姓。

那個風水眼,足有一個臉盆那麽大,我舉目四望,祀堂內除了祭祀靈位的物什之外,別無他物。

不得已之下,我隻好取下供桌之上的那尊銅製香爐,拿到風水眼上一比,大小剛好。

此時那地氣外泄的看的我都一陣肉疼,這些地氣看似並無奇特之處,可是我身為風水術士,卻是再清楚不過,這些地氣可都是我們嘴裏的運氣,那是千金都買不來的。

事不宜遲,我趕緊將香爐塞到風水眼上,又掐指作法,取出九隻香燭,依照九宮之勢,插在這座香爐的周邊,利用這九隻香燭,布置出一處簡易的陣法,如同一個罩子,將這個風水眼罩在其內,終於,地氣再也無法外泄一絲一毫。

忙完這些之後,我終於長籲口氣,輕輕抹去額頭的汗水。

此時,風水眼邊上的土壤顏色,已經恢複了過來,先前的血煞之氣,已經隨著展一笑的施法,被驅除的幹幹淨淨。

到了此時,這處風水眼的凶險,才算徹底解除。

展一笑雙眼睜開,無比疲憊的看著我:“風哥,完事了嗎?你再不搞定,我可要堅持不住了。”

我心中滿是感概,走到他的邊上,輕輕一拍他削瘦的肩膀:“已經無礙,這處風水眼保住了。”

“我艸!”

展一笑聽到我的話後,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氣息一收,身子軟綿綿的倒在地上,有氣無力的說道:“日,可把我給累死了,風哥,你不許打擾我,我要大睡三天三夜。”

我從口袋裏取出一枚紅色的丹藥,遞給展一笑:“這是一枚‘回神丹’,是我前些日子煉製的,一直帶在身上,也沒時間服下,有恢複元氣的特效,你把它服下吧。”

展一笑伸手接過,也不和我推辭,扔進嘴裏,也不用水送服,就那麽囫圇咽下。

吃了丹藥之後,展一笑的臉色慢慢好了起來,終於不再那麽蒼白,他從地上站起來,問我:“風哥,剛才咋回事啊?我隻顧著控製地氣了,沒有精力留意發生的事情,你用的什麽辦法炸開那塊血石的啊?”

我指了指口袋裏的七星毫,笑了笑,說道:“多虧了七星毫,用它畫出的符籙,威力大的連我自己都有點不可思議,我隻是祭出一記‘斬’字符籙,外加一枚桃木釘,就把它搞定了。”

展一笑一臉的羨慕:“我要是也有這麽一支神筆就好了,以後看誰不順眼,我就拿筆對著他畫上一畫,嘖嘖,那我展一笑豈不是要天下無敵了,哈哈!”

忽然,展一笑眼裏一亮:“咦,風哥,你看那地上是什麽玩意,咋還冒著紅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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