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再見骷髏門
我拍了拍李有才的肩膀,想安慰他一下,可是卻忽然發現無話可說。
李有才歎口氣,說大師,要不咱這就去我家看看?
我點點頭,說行,不知道你家在哪?
李有才指了指東北方向,說離這不遠,幾裏路。
我去裏間帶上裝法器的布袋,鎖上房門,跟在他的身後出了樓道。
他家在一個小村子裏,四合院,幾間小平房,走進屋子,一個村婦打扮的中年婦女正坐在沙發上織毛衣,看到我之後,一愣,問李有才:“孩他爹,這是……”
李有才瞪了她一眼,說這是我請來的風大師,人家可是有本事的大人物,趕緊去燒茶。
中年婦女誠惶誠恐的對我不自然的笑笑,慌忙跑到廚房裏煮水去了。
我本來想攔住她的,不過想了想,還是任由她去了,看剛才李有才的樣子,很明顯他老婆在家裏很沒地位,她現在去廚房燒水也好,省的坐在這裏一會又要被李有才嗬斥。
我打量了一眼房間的擺設,一些簡單的家具,顯得頗為寒磣,李有才畢恭畢敬的把我讓進沙發上,彎腰對我說大師,你在這坐一下,喝點茶再忙。
我點點頭,問他你家兒子人呢?
李有才指了指緊鎖的裏間房門,說被我拿繩子捆在床腿上了。
我眉頭微皺,站起身子,說要不然我們先去看看你兒子。
李有才慌忙連聲說好,好,就聽風大師的。
說完,他領著我走到裏間房門的邊上,從口袋裏摸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門鎖,推開門之後,一股子血腥氣從裏間衝了出來。
我皺著眉頭,跟在李有才的身後走進房間一看,眼睛眯了起來。
乖乖不得了,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子全身被繩子捆著捆在床腿上,一嘴的血,雙眼血紅,喉間發出野獸一樣的嘶吼,兩隻鋒利的獠牙已經探出了嘴外,格外的恐怖。
李有才心疼的惡差點掉眼淚,對我說大師,求你救救我兒子吧。
我對他點點頭,說我會的,你先出去一下,我作法之時,不希望有外人在邊上打擾。
李有才慌忙點頭,走出房間,隨手將房門帶上了。
房間裏隻剩下了李大鳥和我兩個人,這個李大鳥果然是那晚誘我上鉤的非主流裏的一員,那一頭七彩的爆炸頭我想忘記都難。
此時他惡狠狠的看著我,嘴裏的血水滴下來,他的腳邊是一隻被吸幹血液的老鼠屍體。
我淡然的望著他的雙眼,問他:“告訴我,你們都是什麽人?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李大鳥忽然冷笑起來,顯得是那麽的猙獰恐怖,年輕幼稚的臉上因為這個恐怖的表情,看上去是那麽的扭曲不和諧,他粲粲笑著說我們是誰不重要,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罪了我們骷髏門的人,你必死無疑!
“骷髏門?”
無意間聽到的這個消息使得我心中莫名一跳,怎麽又和這個下三濫的門派扯上關係了?
第一次聽到這個門派的時候還是在假鬼市之時,騙我下到秦皇陵的就是骷髏門的高道玄,還有那個已經身死的劉三變不也是骷髏門的人嗎?
當我時隔多日,在千裏之外的這座小城裏再次聽到這個門派的時候,我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李大鳥冷笑著說對,你沒有聽錯,就是骷髏門,門內兄弟姐妹遍布神州大地,你得罪了骷髏門,這一生無論走到哪裏都躲不過骷髏門的追殺!
他的話令我毛骨悚然,不怕惡鬼,就怕惡人啊!
聯想到無處不在的骷髏門,看來他所說的骷髏門門徒遍布神州各地並非空穴來風。
假如真的這樣的話,那我無意間招惹上他們,以後豈不是永無寧日,無論走到哪裏都會受到骷髏門的暗殺?
我雙眼微眯,殺機隱現,冷聲說道:“自己身中巫毒,死到臨頭還不知道,你自己好好看看你現在是什麽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都離死不遠了,還在大言不慚,危言聳聽?”
李大鳥雙眼血紅,咆哮著說我的事不要你管,你有種就放開我。
我冷哼一聲,走上前去,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今日你父親請我前來是幫你拔除巫毒的,不成想你非但不知好歹,還敢惡語中傷,不給你一點苦頭嚐嚐,你就不知道害怕二字怎麽寫的。”
他又是怒吼一聲,使勁掙著捆在身上的繩子:“我要殺了你!”
我反手又是一巴掌扇過去:“年紀輕輕,不走正道,這一巴掌我是替你父母教訓你的。”
李大鳥一口吐掉嘴裏的血沫子,陰狠狠的瞪著我:“你要為你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我又是一巴掌扇過去:“這一巴掌告訴你怎麽做人!”
三巴掌下去,李大鳥的臉腫了起來。
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不等他怒罵出聲,手中桃木釘一下子刺進了他腫的老高的臉龐。
李大鳥疼的嗷的一聲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
門外,李有才驚慌失措的聲音傳了進來:“大師,我兒子怎麽啦?”
我大聲說沒事,我在幫他拔除巫毒,不用擔心。
李大鳥的臉被桃木釘紮中之後,臉上的黑色血水一下子飆了出來,腥臭撲鼻,我閃身退到了一邊。
他疼的鼻子眼淚流的到處都是,混合著一臉的黑色血水,看上去恐怖無比。
隨著黑色血水的流失,到最後血液變成了紅色的,我點了點頭,隨手捏了一把香灰,一把將桃木釘從他臉上拔了出來,將香灰灑在了傷口處,不一會就結疤了。
此時的李大鳥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不過先前看到的黑色毒氣已經消失不見,腫脹的臉龐消下去不少,眼裏的紅色血絲也黯淡了下去。
他的臉上一片茫然,似乎忘記了方才發生的事情。
我再次走到他的跟前,問他現在感覺如何?
他仍舊昏昏僵僵的樣子,不過已經沒有那麽的殘暴,他有氣無力的耷拉著頭,說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救我?
我咧嘴笑了:“你終於知道我這是在救你了啊?”
他點點頭,說我是自作自受,而且,我所中的巫毒據說無藥可解,你還是不要管我,任我自生自滅好了。
我搖搖頭,問他:“你聽誰說的這種巫毒無藥可解?”
李大鳥沉思了一會,說是龍哥告訴我的,我和小亮他們中的巫毒就是龍哥感染的。
我眉毛一挑:“龍哥?可是當初那個變異殺人犯?”
他點點頭,沒有吭聲。
我淡然的看著他,問他龍哥現在哪裏?
李大鳥搖搖頭,說我不知道。
我忽然冷哼一聲,道:“你既然知道自己是被他感染的,就該知道他對社會造成的危害多大,如此罪該萬死之人,你還要為他掩護不成?更何況你難道忘了自己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全是拜他所賜嗎?”
李大鳥耷拉著腦袋不再理我。
我看他頑冥不化的樣子,再問下去也是問不到什麽,無奈之下隻好走出房間。
李有才一直躲在門外偷聽,看我走了出來,慌忙跑進屋子看他兒子怎麽樣了,過了一會他從裏屋走出來,來到我的身邊,對我說大師,我兒子現在沒事了嗎?
我搖搖頭,說我也隻是暫時抑製住他體內的巫毒不再蔓延而已,明天此時,他仍會發作。
李有才臉都綠了,連聲說這可咋整啊。
我想了想,從法器袋子裏取出紙筆,開了一副排毒固本的中藥方子,遞給李有才,告訴他去街上藥店按我這個方子買藥,回來煎服喂食他兒子喝下,能減輕他體內的毒素,使他少受一點痛苦。
李有才慌忙彎腰感謝我。
我一把拉起他,對他說還有,你們夫妻二人這兩日千萬不要靠近你兒子的身邊,他的巫毒發作起來,六親不認,神識不輕,萬一傷到你們--會很麻煩,你兒子體內的巫毒是會感染的,外人一旦沾染上他的血液就會染上巫毒,變成他這副模樣,所以,你們一定要記住我的話,千萬別靠近他。
我的話很明顯嚇到了這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子,他愁眉苦臉的說謝謝大師提醒,照你這樣說我兒子就沒救了嗎?
我搖搖頭,說也不一定,隻要能查清他身上的巫毒是何種毒素,對症下藥,也不是沒有希望的。
李有才唉聲歎氣的說有勞風大師了。
我擺擺手,從沙發上拿起法器袋子挎在肩頭,對他說今日就此別過,等我想到對應之策再過來。
李有才慌忙攔住我,說風大師,你等一下。
然後,他走到了後邊的主臥室裏,不一會出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把鈔票,有一百的,有五十的,估計有一千多塊錢。
李有才把錢遞給我,低頭哈腰陪著笑說風大師,家裏沒啥錢,這是一點小意思,你不要嫌少。
我把錢還給他,說這錢你先拿著,你托我辦的事情我沒有辦好,這個錢我不能收。
李有才不肯要,說那怎麽行呢,風大師大老遠的跑來一趟,我已經很感激了,這錢你不拿著我心裏沒底,晚上睡覺都睡不安生啊。
我無奈之下,隻好抽出了一張百元大鈔,說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就收一百塊錢吧,剩下的錢你留著幫你兒子買草藥用,好了,就此別過,改日我再過來。
他們夫妻二人一直將我送到了村口,我攔了一輛摩的,回到了事務所,前腳剛走進去,後腳就有一人跟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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