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一夫當關

周易生仿佛置身於仙境,盡管他見識不凡,曾經更是突破隻差破開虛空進入仙界了,但依然沒有見過如此美景,五彩繽紛的世界,果香花香交雜,撲鼻而來,聞之欲醉。

周易生沒有留戀,一步退了回來。

小白老虎一臉詫異的看著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的周易生,上前伸出虎爪去碰了碰那透明的光幕,沒有任何的阻擋,頓時大奇,不過它沒有貿然進入,而是轉過身來,疑惑的看著周易生。

“別哭了,你哭也沒有用,你為什麽想要進去呢!”周易生將那小猴兒抱了起來,攤在手掌上,定定的看著它問道。

金毛小猴兒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想著不能穿過那無色的牆,哭得越發傷心,那漆黑如寶石的眼中,大滴大滴的水珠落了下來,如斷線的珍珠,那委屈的小模樣,讓人心生憐愛,恨不得將所有美好的東西都給它,哄著它、抱著它、嗬護它。金毛小猴兒聽了周易生的話,嘴中吱吱叫著,用力的搖著頭,然後扭頭指著那牆後,再指了指自己,口中吱吱大叫,做完後,一臉期盼的望著周易生。

周易生不解,不知它究竟表達了什麽意思,問道:“你想進去嗎?”

金毛小猴兒瞪著一對大眼,不斷的點頭,如小雞啄米。忽然掙脫了周易生的手,以頭快速的向那無色的牆撞去。砰!這金毛小猴兒再次被撞了回來,站立在地上,搖搖晃晃如喝醉了酒,似乎看到了漫天飛舞的星星,伸出那肉肉的小爪兒,想要去摘下那好看的星星點點。

周易生抱起撞得暈頭轉向的金毛小猴兒向那道牆走去,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阻擋了小猴兒,周易生的手進去了,但小猴兒始終不能過去分毫,望著這空隙處,徒呼無奈。

吼……吼……

小白虎王對著狹長的幽穀外咆哮威脅,聲音從這狹長的通道中穿過,無限的擴大,聲震耳膜,如三千丈瀑布衝擊於山穀中。

“有人來了。”雖然小白老虎的吼聲占據了整個山穀,但周易生還是察覺到了怪異,立馬讓小白虎王停止了吼叫,看著這狹長的山穀和那無色的牆,周易生眼神閃爍不定,顯然正在權衡利弊,是立馬放棄小猴兒躲入山穀中,還是留下來麵對未知的人。

“放下它,我們快走吧!來了很多人不能力敵的,你也知道是誰了吧!”小白虎王聽覺比周易生發達了不知多少倍,那穀口外嘈雜的聲音早就驚動了它,它也察覺到了。

周易生也很想要放棄這金毛小猴兒,和小白虎王進山,看它那可憐的模樣,還有那滿眼的晶瑩,周易生的心裏就湧起一種背叛的愧疚。但穀外的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大,轟鳴如雷。

周易生看了一眼還迷迷糊糊的小猴兒,說道:“小東西!對不起了。”將它放到了穀壁上,推了推它想要讓它趕快逃跑,但它卻隻是望著穀內發呆,沒有任何動作。

一人一獸不再耽擱,衝進了山穀中。

清一色大刀開路,如一麵移動的刀牆,拿大刀的壯漢一個個壯如凶獸,氣血旺盛,赤**上身。後麵整齊而來的騎兵,黑色的盔甲,槍戟林立,緩緩的走在大漢的身後,給人以山的錯覺。

馬義身穿黑盔,威風赫赫的騎在馬上,眼尖認出了那穀壁上的金毛小猴兒,那一金色肉-團實在太過顯眼,當先一馬從縫隙中衝了出去,手中的鐵槍帶著呼嘯聲刺向了那金毛小猴兒,毫不懷疑這奪命的一擊,能輕易的穿金裂石。

劉一刀自從偃月大刀丟失後,一直憋著氣,現在用的隻是一把普通百煉鋼打造的大刀,見馬義衝出馬陣,他也快速迅速的在尋找,看到了那懸崖上的小肉-團,快速的跑動身子,手中的關刀呼嘯,搶先就要劈死那小猴兒。

“找死!”一聲怒喝,在狹長的穀道中穿梭回蕩,其中夾雜的怒氣,直衝發冠。

刺眼的亮光突然從光幕中衝出,亮晃晃的刀麵直追亮光而下,這一刀毫無花掃,直直劈下,僅憑力量而已。

鏗!三把兵器相交,火星四射,刺耳的金屬摩擦聲,讓人難以忍受,那把鐵槍被砍得脫手而出。

周易生穿一身破爛的灰色染血書生袍,手持偃月大刀如揮斥方遒的一方儒將,是鐵血與儒雅的結合。

此時馬義和劉一刀才看清楚來人是誰,馬義即驚又怒,沒想到這人的武藝又精進了,才分離幾天,明顯感覺到這人給他的壓力遠超當初,一回合就震掉了他手中的兵器。劉一刀更怒,這人居然還是使的他的兵器,讓他的師弟們看到,以後還不知怎麽抬頭,當先怒罵道:“賊子休走,今日定要擒拿於你,滅你滿門。”

手中的大刀快速的回抽,劉一刀扭身將大刀舞動,風聲呼嘯,劈向了周易生。轉動刀柄刀鋒朝上,快速的向上撩與胸平行,挺刀向前,刀尖刺向轉身蓄力的劉一刀。

兩刀再次相接,劉一刀斜劈而下被阻擋,力卻比撩刀向上的周易生大了不少,立馬向下沉去,周易生一點不慌,曲腿轉身肩抗偃月大刀,用力一拱,諺曰大刀抬了起來,刀柄在周易生身上轉了一圈,勢大力沉的和劈來的刀鋒撞在了一起,周易生將身體轉正,已經近了劉一刀的身,雙手握拳齊出,一拳打在了劉一刀臉上,一拳打在了他的胸膛,劉一刀吐血飛出。

兩刀相接,大刀反向轉回,周易生空出的雙手接住,迅速的後退。

兩人的爭鬥不過幾個眨眼之間而已,騎在馬上的馬義反應過來,大吼道:“上!抓住這侮辱朝廷的反賊,為兄弟們報仇呀!”

“報仇哇!殺!”刀宗、鐵槍派的弟子眼睛紅了,這人就算化成灰他們也認識,殺了不知多少師兄師弟。

砰!刀柄重重的杵在地上,沙石飛揚,周易生表情淡漠的站立,厲聲喝道:“誰來誰死,我並不想殺生,讓你們領頭的出來說話。”聲音如雷鳴般呼嘯而出,直壓喊殺聲。

人群一頓,雖然周易生的身體單薄,但那其中蘊含的力量讓他們敢小覷,這一停頓,立馬讓衝昏的頭腦為之一清,不敢在向前衝,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

後軍中,依然能聽到周易生清晰的聲音,廣德王自然聽到了,他的身邊跟著九大統領和道隱,眼神似乎能望穿虛空,看到了那挺拔單薄的身子,心中悸動,強者寂寞呀!但仔細查探,卻不似直覺那樣,這人雖然出色,但在他的眼中不過平平而已,失望的搖了搖頭,問道:“這人就是破壞刀宗和鐵槍派抓那猴子的人嗎?”

“正是此人,此人可惡,膽敢辱及朝廷威嚴,讓我現在就去拿了他。”劉威一臉氣憤的說道,他兒子丟了這麽大個臉,這當老子的能不出頭嗎?真以為他在朝廷沒有勢力就好欺負?

林石眉頭微蹙,卻沒有任何的表示,他也想活寡了周易生,但現在王爺當前,還不敢這樣冒失的出頭。

“哼!小輩們打不過,老輩就出頭,不用別人說,丟的也是朝廷的臉。”這王爺怒哼一聲,似乎空氣都凝結了一層寒霜,麵帶寒煞的說道。

“那遇見這個侮辱朝廷的,我們就這樣看著,他要是逃了怎麽辦!”劉威小心翼翼的說道。

“孤王知道他不會逃,如果他逃了,孤王定親自捉拿於他。”廣德王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那牆上的金毛小猴兒,肯定的說道。

廣德王座下一匹高頭龍馬,四蹄踩血色長毛,通體雪白無任何雜色,端得是人朗馬駿,英氣勃發。姬德駕馬,突然馬下騰起一團紅色的影子,在空中邁步,走向了前方,這樣的手段,讓凡人心生畏懼。他說話聲音很輕,但那種掌控的語氣不容質疑,道:“你是否冒犯朝廷,本王不知,也不想追究,但本王身為朝廷的王爺,定會不顧一切的維護朝廷尊嚴。今日!本王給你機會,臣服於我,或者永遠遭受朝廷通緝,天下的追殺。好好想想吧!你時間不過了。”

天空中如神一般高貴不侵的廣德王,說出來的話不容拒絕,是個正常人都會選擇前者,但周易生心中何等驕傲,又豈會向他妥協,傲立峽穀中,冷眼相對。

在這些宗派弟子想來,臣服於廣德王,那是天大的機緣,鐵打的晉身機會呀!周易生定不會拒絕。每個人眼神複雜的望著周易生,他們很想周易生拒絕王爺,這樣他們就能報仇了,更少了一個同他們競爭的人。

“你何德何能讓我臣服。”一句話石破天驚,這是何等狂妄呀!眼前的人可是廣德王,朝廷權勢第二,最年輕最有前途的王爺,大周的戰神。

一個個皆不敢相信,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鑽了鑽耳洞,還是不能相信,左右張望,看著一張張疑惑的臉,點了點頭,確定不是幻覺,才相信了所聽到的話。

“好!本王說話算話,今日老輩人物不會出手,若你能闖出去,本王張榜天下緝捕你。”廣德王一拉馬頭,在空中調轉返回了後軍中。

刀宗的壯漢人人持大刀,麵對著周易生,現在仿佛就是麵對一塊肥肉,人人都恨不得能衝上去大咬一口,現在拿下他就是在廣德王麵前立功呀!怒吼一聲,快速的衝向了周易生,整齊的隊形立馬散亂,但如果是普通人見到這樣的場麵,恐怕會立馬嚇得尿褲子吧!不過周易生何人,成仙後一念成魔屠城的大凶,念頭一動,腳下的黑影化為一片幕簾,將他包裹,似乎穿上了一層黑暗的鎧甲。他不知那廣德王究竟搞什麽鬼,必須小心謹慎。

奈何這山穀太過狹窄了,雖沒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要,但亦相差不遠,偃月大刀直立而起,一刀劈了下去,他卻沒有下死手,而是以刀背向下,當先一人舉刀格擋,刀斷為兩截,肋骨不知斷了多少根,被一刀劈飛了出去。

周易生大戰刀宗、鐵槍派的戰爭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