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皇城驚魂(二)

對於王靜竹那平靜無比的諷刺,這位騎白馬的公子感覺受到了莫大的屈辱,這算什麽,以為找到了一個靠山,禦前侍衛統領,對於嶽公公來說不過是一隻任意拿捏的螞蟻,對於六皇子,甚至連螞蟻都算不上,拍了拍座下溫順的白馬,翻起一對灰白的死人眼,緊緊的盯著王靜竹,仿佛要記住他死前的模樣,慘淡淡的說道:“我這是找死嗎?我還不知道死字怎麽寫呢!你呢!”

王靜竹無動於衷,抿著嘴輕笑一聲,從鼻孔中噴出些許氣體,仿佛是在嗤笑,忽然對著魯漢說道:“這位大哥!如果我們教訓了他,回去了你能交差嗎?”

王靜竹的話剛一說完,不止是魯漢驚訝,就連身旁的三人同時現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轉過頭直直的看著王靜竹,難道他不知道,這些重要角色家裏人都會給他們安排護衛嗎?而且現在正是進京的時候,冒然惹上了這些官宦子弟,可不是什麽好結果。

不過對於劉巧伊倒沒有那麽多顧忌,誰叫她本來就不在乎這些呢!況且有一個天榜之上的師傅,即使皇室麵對她,也會客客氣氣的。當即高喊道:“王大哥,我支持你,教訓這個登徒浪子,哼!”

盡管魯漢心裏對這紈絝子弟不屑,但是對於王靜竹的好感,還是忍不住開口提醒:“賢侄!別衝動,犯不著這樣的。”

“行了,我知道答案了。”王靜竹打斷了他的話,對於魯漢的回答,還是能夠從中察覺到一些對於這位白衣公子的不滿,也不在廢話,對著那匹白馬輕微打了個呼哨,立馬隱藏著的黑獄火馬散發出一絲絲的龍威,頓時溫順的白馬變得焦灼不安,忽然直立而起。

這穿白衣,騎白馬的公子根本沒有料到訓練了幾年的寶馬會忽然發狂,始料不及,長久的酒色掏空了身子,以至於根本沒有反應就被摔了下來,甚至連峽穀之上拿著強弓警戒的士兵和隱於暗中的侍衛,都沒有任何動作,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公子掉落在地。

這位公子哥的屁股和大地來了一次親密的接觸,仿佛要摔成了四瓣,灰頭土臉的讓他惱羞成怒,抓起旁邊的馬鞭,恨恨的向它抽去,啪!一聲脆響,他手中的鞭子功夫還是挺厲害的,含怒而出,沒有絲毫的保留恨恨的扇在了馬腿上,馬兒吃痛後退,一蹄子踩在了他的膝蓋上,哢嚓!清脆至極,膝蓋骨頓時粉碎,這公子慘叫出聲,立馬暈了過去。

咄咄!咄咄!漫天的劍雨落下,都是朝著四人射去,魯漢想要阻止都來不及了,幾條人影快速的從兩邊的路旁躍起,手中的橫刀斬出,冷冰冰的刀光帶起一片慘淡,這些侍衛一身隻練一刀,這一刀至快至準,隻求一刀之豔。

魯漢望著結成刀網的橫刀,對於王靜竹的好感,讓他動了起來,一腳跺地仿佛化身為一隻龐大的蠻熊,周圍的捂實的土地裂開,一道道的土箭飛射,組成一道土牆擋住了一麵的箭雨,雙手握拳環胸擊出,呼嘯的風聲昭示著他身體之中釋放出的力量究竟有多麽驚人。

砰砰!兩聲悶響,一大團的血霧在空中炸開,噴了另外幾位侍衛一身,咆哮道:“誰再敢擅自動手。”聲音在峽穀之中晃蕩,仿若深山崗上的猛虎,虎軀一震,王霸之氣盡顯。

相比於魯漢拳法的霸道,夏侯陽的相對要溫柔得多,手中的寶刀快速舞動,將射來的箭矢磕飛,一套刀法耍出密不透風,這是前朝將軍的刀法,雖不是很高明,但在不是很密集的箭射下,依然阻擋了大部分的飛箭。諸葛玉仁在這關鍵要命的時候也不保留自己的風度了,有些惱怒的瞪了一眼一旁安靜看戲的王靜竹,手中的折扇輕舞,翩翩公子不愧是翩翩佳公子,刷出一道道彩色流光,折扇之中仿佛有某種魔力,讓周圍眾人感覺昏呼呼的,似要墜入仙境,享受無窮的美妙,那冥冥之中似有一隻玉手在撩撥著斬來的橫刀,錚錚作響,忽然麵對諸葛玉仁的那幾人眉心處插了一跟小巧的玉針,動作遲緩最後跟不上腳步倒在地上已經死透了。劉巧伊下手最狠,忽然拿出一個小巧的木盒,用力一拉,木盒之中射出一片片的銀光,剩下的人全部被打成了刺蝟,插滿了細如毛發的銀針,暴雨梨花針,天下暗器拚命第三,對付這幾個侍衛,完全是殺雞用牛刀,暴斂天物啊!隻能說劉巧伊是個敗家女。

“快走!別在進京了。”魯漢也沒想到眨眼間這公子的侍衛全死光了,知道這次的事情有些大了,在年關之際如果傳進京城,恐怕被那些言官知曉,被後又有人推波助瀾,定會引起渲染大波,恐怕會引起天子的震怒吧!

夏侯陽當先撒丫子快步,幾步逃出了峽穀,竄進了密林之中,大雪封山,想要進山找出幾個人說容易非常容易,說難堪比登天。

劉巧伊看著前麵停下來的夏侯陽,用力的嬌-喘了幾聲,發泄出心中的不滿,隨即諷刺道:“哼!鐵王八,我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你也跑最快了,你不是喜歡縮在龜殼裏嗎?難道變兔子了。”

夏侯陽尷尬不已,盡管他是前朝將軍之後,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對抗龐大到令人窒息的大周朝,所以當剛剛出手之後,心底害怕極了,現在回想起來確實夠丟臉的,既然已經在做了,那自然就得承擔後果,誰叫他是男人,不過一想到王靜竹貿然出手,根本不和他們商量一下,心裏就很是忿恨,有種想要活撕了他的感覺,看著王靜竹那好整以暇的臉龐,輕聲的啐了一口,爭辯道:“我什麽時候變成了兔子,你該問他,如果不是他,我們何必這麽狼狽。”

諸葛玉仁搖了搖頭,夏侯陽有時候真的變笨了,難道是因為他喜歡上了劉巧伊的緣故,他已經看出來了,如果王靜竹不吹那聲口哨,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恐怕會更加狼狽,到時候也許劉巧伊會受更多的汙言穢語,如果惹怒了她的師傅,到時候惹出的事會更加翻天覆地,結果隻能更壞,而現在夏侯陽卻是首先抱怨,這讓他非常的失望,對於撮合他和劉巧伊的念頭徹底淡了,完全沒戲。

果然,劉巧伊聽見夏侯陽爭辯,稍有不適,今天這頭軟腳蝦居然反駁她了,不過隨即大怒,她並不是那種一味胡攪蠻纏的野丫頭,這個男人在關鍵時候顯得如此沒有擔當,而現在更是一味的埋怨推卸,冷冰冰的道:“是啊!一切都是他,那你當時在做什麽,你當時在冷眼旁觀,那畜生說了什麽,你作為一個男人,難道就沒有一點覺悟,也不知你還算不算男人。”

夏侯陽雙眼赤紅,心底的火嗖嗖的往上竄,不過卻不敢對著劉巧伊發泄,轉過頭冷冷的看著王靜竹,然後一聲不吭的向前走去。

王靜竹略顯尷尬,不過夏侯陽確實有失妥當,隨即瞄了一眼一旁的諸葛玉仁,那眼色不言而喻,上前對著劉巧伊輕聲道:“伊兒妹妹!你要學會理解,夏侯陽雖然不是,不過他也有他的苦衷吧!”

“哼!他能有什麽苦衷,還不是怕事。”劉巧伊轉身,踏著雪從另一條道往山上走去。

王靜竹搖了搖頭,對於皇城他的記憶之中印象非常深刻,看著兩人即將離開的背影,轉過頭來看著諸葛玉仁道:“諸葛兄!你們就這樣放棄嗎?不想上京了。”

已經走了一段距離的兩人轉過頭來,對於皇城即將舉行的大比,還是擁有莫大的吸引力的。

王靜竹卻不理會三人,而是轉頭朝另一個方向走去,邊走邊說道:“皇城在洛陽河東麵三十裏,在邙山之邊,雖然大家都知道,不過你們可曾聽說過洛陽河,還有邙山的具體事跡。”

王靜竹的話勾起了三人的興趣,諸葛玉仁什麽都沒有說,聰明的選擇無條件的相信他,而劉巧伊對他存有莫名好感,再加上剛才王靜竹首先發難,那種莫名的好感更是大增,理也不理跟在最後的夏侯陽,饒有興致的接口道:“雖然都這麽說,不過最奇怪的卻是,皇城西方三十裏根本就沒有河流,反而離著不遠處有一個大湖泊,建城的時候砸出了一條護城河,引了湖泊裏的水,所以也有人說這條護城河就是洛陽河。而邙山之邊,皇城周圍根本就沒有什麽大山,即使有大山都隔了百多裏,所以傳言邙山以前不叫邙山,而叫石頭山全部都是大石,建造皇城的時候被砸成了一塊塊的巨石,用於修建宮殿和城牆。”

王靜竹停下腳步,有些詫異的望著劉巧伊,聳了聳肩,略微思考著言詞道:“沒想到你還知道這些傳言還挺詳細的,不過我得告訴你的是,傳言都是假的,也不能完全說是假的,怎麽說呢!十有八九吧!洛陽河確實存在,邙山也確實存在,隻不過真實的有些令人恐怖而已。”

忽然語調轉冷,仿佛一道涼風在呼嘯,冷颼颼的寒風直往頸口裏鑽,幾人有些莫名巧妙的看著王靜竹,他到底要表達什麽,與能否安全進京有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