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之的視線慢慢往下移,從眼睛到鼻尖,最後定格在了那一抹潤紅上。
還在靠近。
桑玖枝僵住了,不敢動,她結巴提醒,“不、不吹蠟燭嗎?”
祁煜之眼裏的情愫收斂了起來,在桑玖枝看不見的地方,另一隻手攥成了拳頭。
青筋暴起。
他在克製。
他在忍耐。
“吹,現在就吹。”
祁煜之慢慢退開,周圍的熱量也被他一起帶走。
桑玖枝偷偷緩了口氣,緊緊盯著祁煜之的側臉看,想找到她需要的答案。
是錯覺嗎?祁煜之剛剛是想親她嗎?
桑玖枝眼中的疑惑太明顯,祁煜之吹完蠟燭後轉過頭來問,“怎麽這麽看著我?”
桑玖枝不好意思詭辯,“不是你讓我好好看著你的麽,怎麽現在不讓看了?”
祁煜之突然靠近,“看,枝枝盡情地看,這個角度合適嗎?要不要再靠近一點?”
桑玖枝往後仰了仰脖子,耳熱拒絕,“不用了,現在這個距離就剛剛好,切、切蛋糕吧。”
祁煜之愉快地說,“好。”
她起身開燈,房間裏的曖昧氣氛一下子消融進了燈光裏,消散了不少。
祁煜之開始切蛋糕。
蛋糕是祁煜之喜歡的草莓口味,桑玖枝記得祁煜之曾在采訪中說過,他喜歡吃草莓蛋糕。
當時主持人還調戲他,沒想到他喜歡的竟然是小女生的口味。
祁煜之說因為有人說好吃,他嚐過之後覺得不錯,後來也就喜歡上了。
是啊,誰規定草莓蛋糕隻能是女孩子喜歡吃。
不過祁煜之不愛吃甜,桑玖枝特意讓蛋糕店少放一點糖,也挺好吃的。
“祁煜之,你真的喜歡草莓蛋糕嗎?還是隨便說說的?”
“枝枝還看了我的采訪?”
“偶然間看到的。”
祁煜之咬了一口沾了奶油的草莓,“喜歡,我說過的每一句話都不是隨便說的。”
桑玖枝點點頭,是這樣的嗎?
可是你還說過不喜歡喝綠豆湯呢?
“不管喜歡什麽口味,總算是在生日這天吃上了蛋糕,雖然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但總覺得生日不吃蛋糕就好像沒過一樣。”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上上個月我生日那天我正在組裏集訓,我以為吃不到了,沒想到那天就是這麽巧,你帶著蛋糕就來了,沾了陳揚老師的光,我在那天吃上了蛋糕。”
祁煜之突然皺起了眉頭,不太滿意她把功勞歸於到別的人身上。
“蛋糕明明是我買的,為什麽是沾了陳楊的光?”
桑玖枝一本正經解釋,“因為如果不是陳老師想吃你也不會買,不是嗎?”
“不是。”
“啊?那是什麽?”
祁煜之看著桑玖枝說,“是有隻小饞貓想吃。”
小饞貓?
祁煜之私下裏管陳揚叫小饞貓?!
這麽、這麽膩歪的稱呼嗎?
桑玖枝不知如何評價隻能“哦”了一聲回應,祁煜之卻克製地磨了磨後槽牙。
“我發現枝枝有點笨。”
“什麽?”桑玖枝一時摸不著頭腦,“我又沒招惹你,幹嘛說我笨?”
祁煜之依舊不改評價,“就是有點笨,不過也挺好的。”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說,桑玖枝最後任由他。
“好吧,今天你是壽星,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不反駁。”
祁煜之歪著頭問,“我說什麽就是什麽?”
“暫時吧,僅限今天。”
祁煜之當真思索起來該要求她做些什麽,以防祁煜之提出什麽過分的事,桑玖枝趕緊加上條件。
“不能太過分,我做不到的事有權拒絕。”
祁煜之:“放心,枝枝肯定能做得到,我怎麽會為難枝枝呢。”
這語氣聽起來不像是不會為難的樣子?
祁煜之想使壞!
桑玖枝一邊忐忑一邊好奇,“你想讓我做什麽?”
“今天要不要留下?”
“啊?什麽?”
祁煜之以提要求的形式來征求她的意見。
桑玖枝驚訝得眼睛都瞪大了一圈,“留下?留下做什麽?我已經買好回去的票了,八點的票,還有一個小時夠完成你的要求了。”
祁煜之垂下頭露出他吹幹的發旋,讓人有種想揉一把的衝動。
委屈。
“可是……今天是我生日。”
桑玖枝有些心軟動搖,“可是酒店的房間都滿了,我今天要露宿街頭嗎?”
“睡這裏。”
“不行!”
祁煜之輕笑,“枝枝一個人住這裏,我去和陳家明擠一擠。”
“哦。”是這個意思,她還以為……
桑玖枝趕緊甩掉腦袋裏亂七八糟的想法,問,“留下來做什麽?導演都說了,附近什麽都沒有,大晚上的去看風景嗎?”
祁煜之認真點頭,“想帶你去一個地方,第一次發現那個地方的時候就想帶枝枝去了。”
桑玖枝還在猶豫,她岔開話題指著旁邊的行李箱問,“你不想知道我給你準備了什麽禮物嗎?”
祁煜之眼神都沒有從桑玖枝身上移開,低低笑道,“枝枝這是在強行轉移話題?”
桑玖枝小聲嘀咕,“知道就不要說出來。”
“好。”
桑玖枝:“……”
你已經說了!
祁煜之:“給我準備了什麽禮物?”
桑玖枝從行李箱裏翻出禮物,背著藏在身後走回祁煜之麵前,“伸手。”
祁煜之乖乖伸手,一個藍色的小方形盒子放在了他手心。
“要不要猜一猜是什麽?”
“猜中了有什麽獎勵嗎?”
“沒有,大概可以獲得一句‘你真厲害’的誇讚。”
“這個獎勵不錯。”
祁煜之猜了手表、領帶、皮帶、鋼筆、戒指……
“原來你想要的禮物是這些。”
桑玖枝忽然覺得自己的禮物準備得不夠充分。
祁煜之看著她糾結的眉頭漫不經心地說,“沒有,我隨便猜的。”
桑玖枝:“沒有一個是對的,到底是誰笨,logo都標在上麵了,還看不出來。祁煜之!你該不會是故意猜不出來吧?!”
這個logo對祁煜之來說再熟悉不過了。
祁煜之坦然承認,“對就是故意的。”
“為什麽?”
“拖延時間,把枝枝留下。”
祁煜之說得十分坦**,絲毫沒有覺得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