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之幫她扣上鏈條,纖細的手腕被他輕輕托著。

“今天剛做好,剛拿回來,在沒正式見過爺爺奶奶之前,大概是不能再帶枝枝去宋爺爺店裏了,以免再次被全家討伐。”

想到上次的事,桑玖枝也覺得還是先不要見麵的好。

“那你幫我好好謝謝宋爺爺,等有時間了我再去看望他。”

這句話像是說中了祁煜之什麽開心的事,他愉悅地揚了揚眉眼,眼波流轉。

“好,我一定給枝枝帶到。”

祁煜之給她扣好鏈條,讚了一句,“很好看,非常襯你。”

桑玖枝也欣賞了起來,點頭讚同,“嗯,真好看。”

珊瑚珠顆顆大小勻稱,顏色飽滿。

祁煜之讓她再仔細看看,桑玖枝翻過手腕,發現靠近脈搏的那一顆珠子不太一樣,上麵鑲了金色。

桑玖枝定睛細瞧,金色的部分是刻了她的名字,還有最後的銀片上也刻了“枝枝”二字。

桑玖枝:“!!!”

“怎麽還刻上了我的名字?”

祁煜之似是不解她的疑惑,笑說,“送給你的自然是刻你的名字。”

“可是……”桑玖枝苦惱,“刻上了名字以後再還給你,這條鏈子就不能用了。”

祁煜之愣了一下,隻是一下,似乎早就想到了她會是這個反應,他突然抬手摸了摸珠子的刻痕。

“枝枝,東西你可以還給我,但是我不會把送給你的東西再送給別人。”

當初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他頓了一下,後麵又補充說,“你男朋友沒那麽窮,一條手鏈用兩次。”

桑玖枝尷尬地咳了一聲,也對,照祁煜之的家世,他做不出來這種事。

桑玖枝開玩笑說,“是我忘了祁老師早已身價過百億了,祁老師怎麽會窮呢?”

祁煜之望著她說,“以後都是枝枝的。”

桑玖枝知道祁煜之是在隨她的話開玩笑,所以沒有往下接,而是問:

“可以吃東西了嗎?”

她真的餓了。

祁煜之替她拉開凳子,“吃吧。”

桑玖枝吃得很開心,頭發一邊還在滴水,已經濡濕了一大片衣服。

祁煜之起身,問,“還有幹的毛巾嗎?”

桑玖枝自己卻沒在意,她就是這樣,洗完頭不喜歡吹頭發,非不必要時候,讓它自然晾幹。

“沒事,我一會吃完了就去吹。”

祁煜之拿起她剛剛搭在沙發上的毛巾,包上了她濕漉漉的頭發。

桑玖枝嚇了一跳,手裏的勺子險些掉了。

孟小青都沒給她擦過頭發!

她伸手去抓頭上的毛巾,“沒關係的,我一會自己擦!”

祁煜之沒讓她得逞,還訓了她,“別亂動,好好吃飯。”

桑玖枝聽話安靜了下來,繼續吃東西,任由祁煜之擺弄她的頭發沒有再動。

“以後洗完頭記得及時吹幹,現在是夏天還好,到了冬天不吹幹容易頭疼。”

“嗯,知道了。”

祁煜之擦拭的動作很輕柔,他是拿毛巾去吸發梢上的水,而不是揉搓。

桑玖枝問,“你怎麽這麽會?”

祁煜之:“以前經常看到爸爸這樣給媽媽擦頭發,看著看著也就會了。”

桑玖枝感歎,“叔叔和阿姨感情真好。”

祁煜之道:“嗯,他們感情一直都很好。”

桑玖枝向往著,“真令人羨慕。”

祁煜之:“以後你也會有的。”

桑玖枝開心輕笑,“那我就借你吉言了,希望你也是。”

祁煜之十分肯定地說,“會的。”

這麽有自信?

――

最近幾天是台風天氣,來自沿海的風吹到了酷熱的帝都,高溫天氣降了下來,於是,導演趁著天氣涼爽將戲排的得滿滿當當。

三天的連軸轉之後,劇組終於迎來了難得的兩天假期。

憋了一個多月,一聽放假都撒了歡地往外跑。

至上酒吧。

吧台處坐了一個男人,垂著頭一邊喝酒一邊和吧台裏調酒的人閑聊。

“今天怎麽有空來我這裏?不用陪女朋友?”

男人抿了一口酒,笑說,“不能太粘人。”

調酒的人不可置信,張著嘴驚訝,“祁煜之,可真有你的,我沒想到有一天這種話會是從你嘴裏說出來。”

祁煜之放下酒杯,隨口一說,“宋硯禮,你沒想到那是因為你沒遇到那個人。”

末了,兩人的動作都滯了一下,祁煜之對他道了聲,“抱歉。”

宋硯禮卻沒多在意,變回了遊刃有餘的宋公子,“沒事,多大點事。”

祁煜之一杯酒下肚後繼續說,“對待她再怎麽小心謹慎都不為過。”

宋硯禮往器皿裏倒了一杯龍舌蘭攪拌。

“祁煜之,差不多得了,你真拿自己當情種了,不,別說,你還真是情種,十年,十年啊,難以想象。”

祁煜之向他舉杯,“彼此彼此。”

兩人相顧一笑,都沒有點明。

另一邊,又有兩個人推門進來。

後頭的那個大塊頭彎腰卑微跟著,嘴上機關槍一樣吐字。

“澤哥,雅姐知道你昨天喝多了才剛把我罵得狗血淋頭。今天真的不能再喝多了,小酌怡情,不然雅姐要是知道了,我這個月的工資不保!”

張偉哭喪著一張臉好言相勸,就可憐可憐他們這些打工的吧!

走在前麵的唐斯澤被張偉嘰嘰喳喳的念叨煩得直皺眉,耐心耗盡,不滿地“嘖”了一聲,警告他閉嘴。

“行了,沒完沒了了,不就一個月工資嗎?扣完了我給你補上,雙倍,現在閉上你的嘴。”

為了雙倍工資,張偉閉上了嘴。

唐斯澤一路低氣壓走向吧台坐下,對正在調酒的宋硯禮敲了兩下台麵。

“給我來一杯。”

宋硯禮剛調好一杯酒,倒出來,直接推到了祁煜之麵前。

他看著祁煜之笑了笑,幸災樂禍,那表情是在對祁煜之說冤家路窄呀。

祁煜之卻沒在意,繼續將杯裏還沒喝完的酒一飲而盡。

“砰――”

酒杯放下時撞了一下台麵。

來者是客,開門做生意,隻要不是主動挑事的,宋硯禮都歡迎,他招呼另一位調酒師過來給唐斯澤調酒。

唐斯澤心情本來就不太好,見調酒師調好了酒卻不給他,一下子更加不爽,直接伸手去搶。

“這一杯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