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一聲不吭就走的是你！後來我給你打電話不接的也是你！”
“一直圍著我轉的是你！現在莫名其妙多出來一個男朋友的還是你！”
“你到底在不滿意什麽？”
“不會了。”桑玖枝輕聲說。
“什麽？”唐斯澤沒聽懂。
桑玖枝抬眼，重複道，“再也不會，以後不會再圍著你轉，讓你煩惱。”
“你什麽意思？移情別戀了？”唐斯澤冷笑了一聲，“別告訴我你現在喜歡上了祁煜之，你覺得我會信？”
“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有什麽交易，但是桑玖枝你別忘了他祁煜之什麽身份什麽家庭，你確定自己能一直留在他身邊嗎？”
你不配，你不夠格。
在唐斯澤眼裏，她連他都夠不上，祁家那樣的人家她更加高攀不上。
桑玖枝笑了笑，不達眼底，“不用你再次提醒，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隻要現在他還願意跟我在一起那我們就在一起，那天他不要我了我也會像現在這樣不糾纏。”
末了，按下電梯，唐斯澤卻沒打算就這麽讓她走，死死堵在電梯門口，又什麽也不說。
“唐斯澤，你到底想怎麽樣？”
桑玖枝質問他，“現在的情況不就是你一直希望的嗎？安安靜靜的做陌生人不好嗎？為什麽非要讓彼此難堪？”
唐斯澤嘴角一抽，臉上出現了裂縫，縫隙裏是他的不可置信。
“我讓你難堪？難道不是你一直讓我難堪嗎？”
“一直追著我跑的人是誰？”
“讓我陷入輿論風波的人又是誰？”
“桑玖枝，你怎麽好意思說是我讓你難堪！”
一連串的反問，桑玖枝無力地垮下瘦弱的肩膀，眉心傷情，眼中卻更加堅定。
“唐斯澤，那天晚上的話我聽到了。”
桑玖枝說這句話時很平靜，平靜得好似她不是當事人，平靜得好像過去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一切隨風煙消雲散，她桑玖枝再也不會回頭。
唐斯澤被釘在了原地，臉色一會青一會紫，一會青紫交加。
直到桑玖枝離開他都沒有任何動作，隻在人經過他身旁時，漆黑的瞳孔慌亂地震動。
有什麽東西塌陷了。
她說她聽到了。
所以對他的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
所以那雙從前裝滿溫柔的漂亮眼睛現在隻剩下冷冰冰的抵觸。
原來是聽到了。
哭了嗎？
第二天見到她時，眼眶好像紅紅的。
哭了吧。
一旁的張偉不知所措，他還是頭一次見桑玖枝對唐斯澤發脾氣，以前都是唐斯澤說什麽她聽什麽。
以前他覺得隻要唐斯澤站在她麵前，桑玖枝永遠都不先轉身。
唐斯澤胃不好桑玖枝就隨身帶著胃藥
唐斯澤喝醉了一個電話過去，桑玖枝立馬開車來接人。
無論網上怎麽罵她倒貼、戀愛腦，她都視若無睹。
今天他才知道，原來不是不在意，原來不是不會走。
是因為唐斯澤什麽也沒說。
現在說了，她也就頭也不回轉身走了。
張偉小心翼翼打量唐斯澤，隻見人陰惻惻垂著頭，像隻受傷的獅子。
要變天了。
他小聲開口問，“澤哥，這忙咱們還幫嗎？”
唐斯澤閉眼深吸了一口長氣，眼神空洞地盯著電梯門。
“去聯係趙婕妤，就說我有個合作想和她談談。”
張偉翻出趙婕妤經紀人的聯係方式，談合作的信息剛發出去沒多久，對方就回了信息。
張偉看著手機說，“澤哥，她約我們見麵詳談。”
唐斯澤淡淡道，“談，好好談一談。”
――
車上。
孟小青刷著手機，她時刻關注著網上的輿論，聲明已經發了，評論區全都是趙婕妤粉絲的控評，依然一溜的謾罵。
孟小青越看越生氣，在評論區裏和趙婕妤的粉絲掐了起來。
“她們真是太不要臉了！仗著自己粉絲多就胡作非為，多行不義必自斃，遲早會被反噬。看我不把這群邪教罵得狗血淋頭！”
睡眠不夠，桑玖枝有些頭疼，抬手捏了捏眉心和太陽穴。
“不用理會他們，開車，回劇組。”
孟小青這才肯放下手機，“你餓嗎？要不要給你買點吃的墊一墊，已經兩點了，你早餐也沒吃。”
桑玖枝擺手道，“不用了，我沒胃口。”
想起孟小青也什麽都還沒吃，她看了看周圍，“對麵有個便利店，你先去吃點東西，我在車上休息一會。”
桑玖枝閉目緩神，突然想到什麽掏出了手機，猶豫半晌之後撥通的那一串號碼。
“你、現在方便說話嗎？”
“方便，一直在等你什麽時候才會給我打電話，會不會不打。”
太陽穴一直在跳，桑玖枝往後靠了靠，“祁煜之，我有個疑惑想向你求證一下。”
祁煜之：“你說。”
桑玖枝：“我能接下《春風不渡》這部戲和你有關係嗎？”
祁煜之：“為什麽這麽問？”
桑玖枝開玩笑說，“因為你暗戀了我十年。”
祁煜之愉悅地笑了一聲，這一聲笑通過話筒傳過來鑽進了桑玖枝的腦袋裏，緩解了她幾分疲勞。
“算是有吧。”
“什麽？”
桑玖枝猛地睜開眼睛，坐直，焦急問他，“你說真的？”
祁煜之低沉的嗓音經過機器的二次傳播顯得更加低沉，桑玖枝錯覺剛剛那隻是他哼哼了兩聲。
祁煜之連忙解釋道，“你先別急，我隻是之前跟王導提過你，後續劇組選角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桑玖枝大喘一口氣又靠了回去，“嚇死我了。”
又是祁煜之低低的笑聲，他問，“為什麽不是聲明之前向我求證？”
桑玖枝：“我相信自己的直覺，覺得你不會。”
祁煜之又問，“這麽了解我？”
了解應該還算不上，桑玖枝直說，“沒有，就是直覺。”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一小會，能聽得出來他說話的時候是一邊點頭一邊說的。
“嗯，枝枝直覺很準，需要我幫忙澄清嗎？”
桑玖枝拒絕了他的幫忙。
“不用，這件事你不要參與，不然到時候你也說不清，我能自己解決的。”
“好，我就在這。”
我就在這，一直在這，你一回頭就可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