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五號是個良辰吉日,宜婚配,適嫁娶。

祁嘉敏和程啟佑的婚禮就定在這天。

自那晚真情告白和求婚之後,祁煜之連拐帶哄讓桑玖枝搬進了他的公寓,開啟同居生活。

此時,桑玖枝在房間裏換衣服,他一身西裝革履坐在客廳裏等著。

“噠噠——”

聽到聲音回頭。

一抹倩影入眼簾。

祁煜之率先看到的是一襲綠色的飄逸長裙,順柔的綢緞襯得她的身材婀娜多姿,一步一生蓮。

視線慢慢往上移,落在她綺麗動人的臉上。

長發挽起,用綠色的蕾絲絲帶束著,耳朵垂著一對珍珠耳環,整個人溫婉動人,大氣端莊。

這一刻,祁煜之才明白,何為春風沉醉的夜晚。

他走上前攬住她盈盈一握的蜂腰,輕輕印了一個吻在她瑩潤飽滿的嘴唇上。

比糖還甜。

桑玖枝給了他的一個回吻。

結果導致了後麵的一發不可收拾。

本來隻想蜻蜓點水的人得到回應,不再滿足於這一刻的淺嚐輒止。

偌大的落地窗外,街道和大樓已經亮起點點燈火,房間裏的燈光昏暗,營造出的旖旎氛圍叫人心亂。

雙唇被含住,桑玖枝靠在祁煜之懷裏,手撐在他胸前時刻準備著。

這個動作已經成了她每次和祁煜之接吻時必然會出現的動作。

因為祁煜之的吻綿長又熱烈,她常常招架不住,隻能在快要被他憋死的時候用手推開他。

口腔裏的每一處軟肉都被舔舐挑弄,桑玖枝覺得脊背發麻,一股難言的酥感從尾椎蔓延開。

不行,腿軟了!

這時,腰上的手緊緊將她箍住按在懷裏,安全感十足。

這一下,他們之間貼得很緊了。

桑玖枝察覺到祁煜之身體的變化,滾燙的。

抓著他西服口袋的手一抖。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不然今天的婚禮是參加不了了!

她也已經到了極限。

手掌推著他的胸膛,這一次輕輕一推就推開了。

理智尚存,祁煜之還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他們接下來還要去參加姐姐的婚禮。

最後放開她時,舌尖被他勾住吮吸了一下,這是祁煜之和她接吻時喜歡的小動作。

不過,這一小動作卻惹得桑玖枝不僅腿軟,腰也軟了。

趴在他胸口喘氣,書架上的金屬鏡麵照出她當下的模樣。

眼睛濕潤,嘴唇紅腫,一臉潮色。

她要是這個樣子出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來之前都發生了些什麽不可言說的事。

再看看使壞的人。

一身黑色暗紋西裝,板板正正,除了眼眸中還沒壓下去的情欲和胸口被她抓皺的口袋,衣冠楚楚,誰能想到他剛剛按著她親吻的凶狠模樣。

衣冠禽獸。

桑玖枝當下腦海中冒出這個詞,形容他再貼切不過。

“我的錯。”祁煜之替她擦拭唇上的水漬,十分誠懇道歉,“一時沒忍住。”

這歉道得桑玖枝臉上又是一紅。

說得好像是她故意勾引他的一樣。

最後臨出門前,桑玖枝重新補了一款顏色更深一些的口紅,蓋住唇上的豔色。

婚禮在古堡裏舉行。

金秋季節,古堡外麵種了好多楓樹和金桂,十裏飄香。

燈光一打,金燦燦紅彤彤,十分應景。

古堡裏,吉時到,舒緩動人的音樂響起,厚重古老的大門緩緩開啟。

等在門後的新娘子在父親的陪伴下款款走出來。

拖地的婚紗灑滿浪漫幸福的玫瑰花瓣。

桑玖枝站在台下觀禮,身旁有祁煜之,還有宋硯禮。

明明是個喜慶的場所,明明他臉上帶著微笑,桑玖枝卻從他身上感受到微涼的悲傷。

祁煜之拍了拍宋硯禮的肩,突然開口,“這麽多年了,是時候該放下去過你自己的生活了。”

宋硯禮笑說,“我早就放下了。”

祁煜之不信,桑玖枝也不信。

她從祁煜之那裏知道了一些他的故事,再回想他剛才的神情,這時說“放下”確實沒什麽說服力。

宋硯禮卻突然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快到祁煜之都沒來得及阻止。

他說:“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麽幸運,不是所有的喜歡都會迎來一個美滿的結局。”

“在今天之前,我或許還曾抱有一絲絲的希望,但是現在,看到她穿著婚紗幸福地走向另一個人時,一切的希望全部泯滅,就像這杯酒,喝完了,就該放下酒杯。”

他同樣也拍了拍祁煜之的肩,繼續說,“當你知道真的沒可能的時候,就算以前再執著,再哭著喊著不會放棄,那一刻什麽也都能放下了。”

末了,他垂眸看著酒杯好一會,神情凝重,仿佛放下的不是酒杯,而是他這麽多年的感情。

“噠——”

清脆的玻璃聲落下,宋硯禮隻給他們留下一道瀟灑的背影。

台上的新娘永遠也不會知道,有個人曾經那麽喜歡她,那麽想靠近她。

向她祈求目光,祈求愛。

又或許,聰明的新娘根本就知道他的感情。

一個不說,另一個也不說。

以朋友的身份陪伴,是他們之間最後和最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