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黑夜短暫，不到六點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
天亮了。
**的人還沉沉睡著，足見昨晚的放肆和瘋狂。
被折騰狠了。
酸。
疼。
桑玖枝轉醒，眼睛還沒睜開第一感受就是這兩個字。
床頭的鬧鍾顯示，此時九點三刻，她大概睡了六個小時。
還是好累。
“醒了。”
祁煜之端著一杯水進來，桑玖枝看到他，昨晚上那些記憶瘋狂地湧進腦海。
白淨無瑕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
受驚的小鹿一樣鑽進被子裏。
死了死了！
丟臉死了！
她怎麽可以霸王硬上勾！
她聽見祁煜之低低的笑聲，“做什麽，先出來把水喝了，嗓子疼嗎？”
“祁煜之！”
桑玖枝惱羞成怒凶人。
“我的錯。”
對剛剛的，和昨晚的事道歉。
桑玖枝坐起來，昨晚不僅哭得厲害，求饒也厲害，嗓子確實有些不舒服。
祁煜之端來的水水溫正好，她全喝了。
剛喝完水，腰肢就附上一隻手，她敏感一抖，引得祁煜之輕笑。
“給你揉一揉，好受一些。”
“昨晚你要是停下來會這樣嗎？”
“停不了。”
“……”桑玖枝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
“停不了。”祁煜之厚臉皮重複。
她使勁地勾著他，**他，久旱逢甘霖。
那種情況下是個人都不可能停下。
桑玖枝不自然曲腿，整個人裹在被子裏，隻露出一雙無辜的眼睛。
她也不知道，她可以解放天性到那種地步。
祁煜之也差不多，完全變了一個人。
喝了酒的緣故，最晚的記憶有些模糊，印象最深的還是開始時她問祁煜之的那個問題。
“為什麽喜歡我，你這麽優秀，喜歡你的人一定很多，為什麽偏偏是我？我哪裏有這麽好，值得你祁煜之等待十年。”
祁煜之一邊吻她一邊說，“喜歡哪有什麽理由，心落入紅塵，即使站在金字塔頂端，也會低頭祈求你的愛。”
“我走了很久才走到你身邊，涉過黑山白水，曆經千百日夜，在此刻，終於找到你。”
見到她，他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裏的，但心裏是歡喜的，在塵埃裏開出花來。
桑玖枝臉埋在被子裏，聞到一股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
和祁煜之身上的味道一樣。
昨晚結束之後，她累得手都沒力氣抬起，昏昏沉沉中，祁煜之抱起她進浴室洗去一身的粘膩和汗水。
泡在浴缸裏，等祁煜之再將她抱出去的時候，雜亂的床和一地的衣服已經收拾幹淨。
昨晚的衣服不知去向，她現在身上穿的是祁煜之的襯衫，同樣有股好聞的味道。
“我餓了。”桑玖枝岔開話題。
“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這時，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肚子餓了本來也隻是借口，桑玖枝讓他先接電話。
祁煜之並不避著她接通了電話。
聽談話的內容應該是張昊源來詢問行程來了。
“……今天不安排拍攝。”說著，祁煜之突然看向她，繼續說，“我未婚妻身體不太舒服，今天休息一天。”
未婚妻！
桑玖枝訝然。
對哦，她昨晚霸王硬上弓，趁著喝了酒壯了膽已經跟祁煜之求婚了！
祁煜之掛斷電話，扒了被子將人抱起來。
“帶你去吃早餐。”
桑玖枝縮在他懷裏光是點頭，不出聲。
大概她的反應不是祁煜之預料到的反應，他問，“這是酒醒了打算反悔？”
桑玖枝冒出頭，眨巴著圓潤的桃花眼，輕輕往上一抬，下目線無辜又單純，說出口的話卻那麽的勾人心魄。
“為什麽要反悔？”
“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求的婚，還……成功了。這麽好的男人，當然要牢牢抓住。”
“你不要反悔才好。”
暗戀，窺探到的隻是她這個人的一點。
十年很長，但十年的記憶很短。
她也會擔心，現實中的她和他記憶裏的她不符。
桑玖枝突然意識到，這種名為“在意”的情感好像在祁煜之表白之後變得尤為強烈。
是喜歡在萌芽。
“反悔也沒用。”她在最後又補充了一句。
祁煜之被她甜得心口疼，顛了顛懷裏的重量，眉眼**漾，唇角的笑意根本掩蓋不住。
“枝枝真是可愛得叫人無法自拔。”
“那就請枝枝一定要牢牢抓緊我，別放手。”
他們誰都不放手，一起走到白頭。
祁煜之準備了牛奶，沒有加糖，桑玖枝卻覺得比加了糖還要甜。
隨著感情升溫，他們往後的每一個早餐都比今天更甜一分。
桑玖枝會在祁煜之給她早安吻後回吻他，會抱著他的脖子撒嬌不想起床。
然後祁煜之就會直接抱著她進浴室洗漱，她趴在他肩上恃寵而驕。
幸福大概就是他們那個樣子。
山茶花低頭吻到了玫瑰，心願圓滿。
盤旋的夜鶯不用再等待，春信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