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飛在半空的頭顱還沒有完全失去意識,他開槍警察的臉上還有囂張與憤恨,然後轉變成疑惑。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咚!”頭顱落地的聲音猶如沉悶的鼓聲,敲打在每一個人的心房上。一雙雙驚恐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顆血淋淋的頭顱,不知所措。

“他殺人了!”不知道是誰哆哆嗦嗦的說了一句,立刻引爆人群,他們開始慌了。現在他們才意識到,他們麵對的不是一個遭人嫉恨的小偷,也不是某個貪汙了幾千萬的政府腐敗官員,而是一個擁有著恐怖力量的殺人魔王。

“跑啊!”也不知道是誰開了個頭,上萬的普通民眾便如決了堤的洪水一般開始向四麵八方湧去。短短一兩分鍾內,偌大的一個人民廣場就隻剩下了蔣海生一個人。哦不!在人民廣場的最外圍還停留著十二輛警車和四十五名警察。

蔣海生的嘴角微微翹起:“愚昧無知。”他的眼睛如貓一般危險的眯起,眸子中閃爍著寒冷的光。就如同普通民眾對異能者沒有什麽好感一樣,他對普通民眾也沒有什麽好感,否則他剛才也不會那麽幹脆的就將那開槍警察擊殺。

“你,襲警!”竭斯底裏的聲音響起來,人民廣場最外圍的那群警察一個個麵色猙獰。此刻他們腰上的配槍都已經端在了手上,通通瞄準蔣海生。

襲警可是個大罪名,以往隻要警察說出這兩個字,再凶悍的暴徒也要掂量一下自己夠不夠分量襲警。因為警察代表著國家,而國家便代表著真理。

不過,蔣海生冷笑,在他的心中,真理早就不屬於國家了,真理隻屬於大人,普天之下隻有大人才是真理。

“我不想傷害你們!”老套的台詞越加令那些警察憤怒,其實如果可以的話蔣海生也不想講這些無意義的台詞,不過既然上麵這麽交代了,那還是講一下比較好。

“去死吧!”也不知道是誰吼了一句,率先開槍。而後所有的警察都憤怒地咆哮了起來,手中的搶更是噴射出火舌,噠噠噠的聲音不絕於耳。

蔣海生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在他的眼裏那些急速噴射的子彈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想自己的衝擊過來。

是啊!蔣海生能夠捕捉到子彈的運行軌跡,事實上每一個中級異能者都可以捕捉到子彈的運行軌跡。所以蔣海生伸出右手,在空中如拈花一般捏住一顆子彈,然後是數十顆,上百顆子彈。

當噠噠聲過後,人民廣場完全寂靜了。意料中被射程馬蜂窩的情況沒有出現,蔣海生依然俏生生的站在那裏,手中握著一把子彈。

“怪,怪物!”老警察們咽了一口口水,腳步下意識的後退。而那些年輕的警察則是更加憤怒,開始換子彈。

“刷!”蔣海生消失了,緊接著便是一名警察的慘叫聲,然後一顆頭顱如斷線風箏一樣亂飛。

有些警察還想反抗,但是他們絕望地發現,在蔣海生的麵前他們脆弱得就像一個嬰兒,毫無還手之力。

“我不甘心!”有人咆哮,卻無濟於事,整個身子在蔣海生的一腿之下爆裂開來,屍骨無存。

“跑啊!”也有人想跑,卻跑不遠,這樣的人會受到蔣海生的重點照顧,會在第一時間被踢爆。

絕望,這些平時掌握著國家權力的人在此刻隻有絕望。什麽警察,什麽手槍,在異能者的麵前根本起不到作用,似乎等待他們的隻有死亡。

一些躲在人民廣場附近的普通民眾將這一切都收歸眼裏。此刻他們的眼中哪裏還有誌強的囂張與忌恨,已經全部被恐懼占滿。他們到現在才知道剛才的行為是多麽的不知死活,他們到現在才知道異能者真的敢對他們下死手。

沒過多久,四十五名警察全部斃命,而蔣海生毫發無損。

蔣海生冷冷的瞥了一眼某個地方,那裏藏著幾十個瑟瑟發抖的普通民眾。他最後看了一眼上河村,這個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村子,今天終於可以離開了。

……

歐洲,梵蒂岡,教皇的寢宮之中來了幾位不速之客。

大人環視了一周,讚歎道:“教皇老兒,你倒是我們幾個人中東的享受的人,在這富麗堂皇的梵蒂岡宮中住一輩子也算值了。”

這次前來梵蒂岡的一共有三人,劉天承,大人,還有巫神。再加上本來就在梵蒂岡宮中的教皇,當今天下已知的四位大異能者已經到齊了。

教皇臉色灰暗,蜿蜒的皺紋遍布臉頰。他真的很蒼老了,相比幾年前少了一絲威嚴,多了一絲死氣。但他依然是教皇,手中緊握著權杖,隻要他不死,就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威。

“說吧,來我這裏幹什麽?”教皇沙啞的聲音猶如破鼓一般,磨得人耳膜生疼。不過這裏的其他三人都是大異能者,絲毫不在乎。

“劉兄說帶我們來見證一個輝煌,我們就來了。”大人微微眯著楊靜,雪白的發絲靜謐的躺著,如一灣湖水。

巫神也點點頭:“是劉天承帶我們來的,具體的問題還要問他。”

教皇的眼睛看向劉天承,詢問之色不加掩飾。

劉天承微微一笑:“教廷是時候出手了。”

當劉天承這句話說出口是,不論是教皇還是大人,亦或是巫神,都愣了。然而劉天承卻像一個沒事人一樣繼續微笑著。

“憑什麽!”教皇的聲音中蘊含著憤怒,誰都知道,這個時候,任何一個異能者組織出現在世人的麵前都會成為眾矢之的。即便教廷在世俗中擁有著巨大的影響力也無法避免,畢竟隨著時代的進步,現在信仰天主教的人越來越少了。

“因為你快死了。”劉天承笑得有些得意,甚至有點囂張。大人與巫神恍然大悟,對啊,教皇快死了。

這裏的四人都不傻子,劉天承這麽一說,就全部明白了。教皇快死了,那就意味著教廷暫時失去大異能者的庇護,那教廷也就虛弱了。

“我可以承諾,如果你按照我的話去做,在你死後五年,保證教廷不滅。”劉天承背負雙手,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教皇。

“我也可以做出此等承諾!”大人眼睛眯起,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也一樣!”巫神表態,支持劉天承與大人的想法。

教皇蒼涼一笑:“原來如此,你口中的最好時機竟然指的是這個。”他閉上了渾濁的雙眼,握著權杖的手指泛白。

“中國有句古話,人死,或重於太山,或輕於鴻毛。你就這麽死在梵蒂岡宮之中,無異於鴻毛。但是如果此時你站出來,那不僅僅可以保住教廷傳承不滅,還可以為異能者世界的發展做出一份貢獻,這可比太山重多了。”劉天承諄諄善誘。

教皇冷笑:“我可以有其他的選擇嗎?”三位大異能者齊聚梵蒂岡宮中,為的就是逼迫他,他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能幹什麽!有什麽底氣反駁劉天承的提議。

而且,教皇也知道,此時此刻他若是死亡,教廷確實會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機。畢竟現在已經不是過去,異能者世界已經浮出水麵。

“希望你們記住你們的承諾。”教皇閉上眼,揮了揮手,這是在送客了。

“希望你在沒死的時候可以站出來。”劉天承微微一笑,而後轉身離去。大人與巫神也是一樣,沒多久便離開了。

“恥辱啊……”良久,蒼老而無力的聲音在梵蒂岡宮中久久回響,所有的神職人員皆低頭默哀。

……

“太殘忍了!”楊鬆看著電視上的新聞報道,忍不住吐槽。此時,他們已經回國一月有餘,這段時間來一直在苦修。

“何止是殘忍,簡直就是變態殺人狂。”楊高也指指點點。

楊鬆白了楊高一眼:“如果那些人不去圍攻異能者的話,哪裏會落得這樣的下場,純粹是自找的。不過那異能者做得確實過分了。”

楊高撇撇嘴,不說話了。

楊鬆應該感到慶幸,楊高和鬆麗萍雖然很排斥異能者,卻沒有像某些人那樣瘋狂的忌恨異能者。他有時候禁不住想,如果自己的身份暴露之後,或許可以得到爸媽的而認可也說不定。

“你說這些人是怎麽出來的?”楊高突然問了一個很有內涵的問題。

“爹媽生出來的唄,難不成還是石頭裏蹦出來的。”楊鬆無語。

楊高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為什麽會有異能者存在?都是爹媽生的,為什麽有些人有異能,而有些人沒有呢?”

楊鬆手托著下巴,其實這個問題尤金一直都在研究,甚至采取了他們幾人的血液和一些普通人的血液作對比。不過這個研究還在進行之中,沒有什麽準確的答案,所以楊鬆現在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說,這會不會是一種進化?隻不過現在還在初始階段,等過個幾百年上千年的,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可以擁有異能了?”楊高突然興衝衝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