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臨時統一戰線
小可越看對方被大肚子撐起的2.5D滑稽表情越覺得眼前這“斜眼笑”是個很喜感的大逗B,心境變化之下他對這人的恨意頓時消減了大半。眾人都疑惑的看著小可被對方噴過之後卻笑嘻嘻望著那胖子的奇怪表現不知他在犯什麽神經,隻有程雙了解他,知道他時常走神的老毛病又犯了,於時她代替小可回答了斜眼笑的話說:
“我倆本沒打算進山的!隻不過在山邊閑逛時我們看到了一輛被野獸攻擊過的越野車和一隻斷臂,我們來不及尋求警方幫助這才攜了車上遺留的物品追進山來找尋被困者。”
西村無傷冷冷的說:“原來你們是自告奮勇學雷鋒的救援隊?程警官你每天都要忙著做臥底,難道會有這份閑時間嗎?既然你說你們是為救人而來的;咱們都是老熟人了,這樣拿槍指著對方恐怕誰都不方便吧?”
小可才不會信他的鬼話,自己這邊放下槍西村無傷立馬會殺人的,他說:“放下槍就免了吧!我們的武器又沒打算對付你們,這是用來防狼的。”
“那三隻狼跟你家寵物似的,用得著防嗎!唉?”斜眼笑轉而輕聲問西村無傷說:“老大,他們手裏那是什麽破槍?三八大蓋?那小-妞當真是警察而不是哪個電影城的道具師嗎?”
這斜眼笑聲音尖得像個太監似的,小可甚至懷疑他是一個下輩子不用再度經曆輪回之苦的二椅子。這人問西村無傷的話給了小可和程雙更足的底氣,對方終究對他們倆各自手上的步槍頗有些忌憧,於是他冷笑道:“知道它們是我的寵物你還打?打狼也要看主人吧!這筆賬以後咱倆單算,大家都是明白人,咱們敞開大吊……呃,敞開天窗說亮話,我們防的是哪條狼難道你們還不清楚?昨晚不就是你們把它打傷的嗎?”
斜眼笑說:“那條狼被我們老大一槍轟得隻剩下一口氣逃命,還用得著防它嗎?你們這兩口槍齊射過去任它是什麽狼都得跪吧!”
程雙說:“你們能跟著我們到這山上來,想必昨晚我們在火堆旁待了一夜的情況你們都窺視得很清楚吧?那條狼後來自己走掉了,你能說它隻剩下一口氣?”她說到那條狼在休整了一夜之後獨自逃掉的話題時對方瞬間都不言語了,他們的確看到了那詭異的一幕,平心而論他們也得承認那條受了嚴重槍傷的巨狼在休息了一晚之後傷情的確不重反輕了許多。
程雙見他們都沉默了便趁熱打鐵的問:“你們是怎樣和這條狼遇上的?”
斜眼笑看了西村無傷一眼,他見老大點了頭這才回答了程說的問題:“我們原本沿著土路向山頂方向開車,後來見那村子方向大探照燈開著、大喇叭裏還傳來一個女人指揮的聲音,於是我們就停了車下去看熱鬧,我當時還以為那村子是一座經過改裝的監獄或集中營呢,正當我們想瞧瞧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時那條狼就衝上來了,我們剛躲進車裏這畜牲就撞壞了車玻璃。
我們都被它的塊頭驚呆了,就算我們想多看它幾眼開開眼界,可是跟這緊要關頭誰不跑誰就是SB,二哥當機立斷打著了車就跑,它緊跟在車身後麵追出老遠去沒完沒了的,我們的汽車在那破山道上高速行進時被尖石頭刮破了車輪,車失去控製之後風擋玻璃又被樹杈撞開了一個口子,之後隻前行幾十米就拋毛壞掉了。
因為事起倉促,那條狼追得太急我們都沒空出腦子來想掏錢的事,結果它再度攻擊了我們的車,二哥這才受了重傷,之後沿山道這一帶突然出現了很多機動車輛和村民,也不知他們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覺為什麽都出了村還叫嚷不停的,那條狼大概是被村裏出動的這許多人嚇破了膽,它丟下我們就逃進了深山,我們哥仨是什麽人?怎麽能白吃了這虧而不討還回來?於是我們三個就追進了山裏,在深山中和它周旋了一天,直到昨晚才逮到機會崩了它一槍。”
這斜眼笑敘述起事情來非但拖泥帶水,而且還夾雜著他自吹自擂的成份在裏麵,程雙一直沉住氣沒打斷他的話,她心想:原來是村民追捕我們倆時探照燈的強光照到了山裏這才引得那條巨狼發了性,照理說這條狼行事應該很隱秘、很低調的才對,因為從沒聽村裏人提到過有誰見到過這隻畜牲。當巧不巧,偏偏這三個居心叵測之人在半山腰看熱鬧時遇上了它這才給了那條狼以可乘之機。
程雙並沒多問對方為什麽要進山的問題,她雖有心套問出對方的意圖,但是現在追問得太急會引起對方的敵視,反而不利於控製住局勢,權衡之下她隻得暫時放棄了這一念頭。
小可惡念陡生突然邀請西村無傷進洞來休息片刻,他說:“西村大官人,您老之前不是說要進洞來歇歇腳的嗎?既然咱們有了共同的敵人……恩,敵狼。那麽咱們兩夥人至少算是結成了臨時的統一戰線吧?您老不如移步進來咱們好共議對付那條巨狼之策。”
斜眼笑掛著一身肥膘爬山早就累成了狗,他正樂不得進洞去,可是剛一挪腳他卻被西村無傷幹咳了一聲使個眼色製止住了。
西村無傷道:“咱們雖說要肩並肩共同對抗那條巨狼,可是古語有雲“君子不處危地”,說實話我對你們倆小娃娃並不放心,咱們還是離得遠些、互不幹涉為妙吧!”說罷他竟然帶同兩名夥伴反向後退出數米去。
山洞口出現了幾米的空當之後,狼群中那條最笨的家夥便趁機再次鑽回洞去打算和它的新主人匯合,這一次通過洞口它卻沒有了之前那樣的幸運,它前腳方才踩上洞口那道碎骨地道,雲母石與對麵草叢正對著的空間中突然出現了一道猛烈的電火花準確的擊中了它,那條狼被電弧擊中之後條件反射的使出一個大跳撲進洞中,它著陸時卻摔了個跟頭並僵直的摔落在地。
眾人定睛一瞧,隻見它的屍體上正冒著煙,皮毛半數都燒成了焦黑色,一股惡臭頓時彌漫在洞口附近區域上。它在一瞬間被電弧燒成了這副模樣,那塊石頭上存蓄的電能之猛烈程度可見一斑,他們都用自己的凡胎肉體做了簡單的測算,那道電弧的電壓豈止千伏!而電弧中承載的電流總有數十安培了吧!被擊中者就算沒立時被烤焦,被擊之後心髒驟停怕是肯定跑不了的。
小可心頭一陣**,他凝望著那條笨狼的屍體,隻見它的眼珠子都脫了水,眼神已經空洞而無光。他深深的自責起來,後悔自己為什麽沒趕它走;反而心存僥幸盼著它能安全進洞?他強忍住憤怒故作不知緣由的怒罵了對方幾句,最後他厲聲質問道:“好你個西村無傷,是你們下的黑手電死了它,對嗎?”
西村無傷冷笑道:“適才是我下的手又怎樣?你出來報仇好了!”他的回答反將了小可一軍:小可不敢出洞則證明他知道這狼怎麽死的;而他貿然出洞去不是自找著被電死嗎?他一氣之下便拉起槍栓向步槍中填充子彈。
西村無傷哼了一聲喝道:“別動!”他的霰彈槍自他出現開始就一直正對著程雙那隻並沒打響的步槍。當他出言喝止小可時槍口才轉而對準了小可。
小可手上並沒停下,他繼續著之前的動作推回槍栓去,他從容的說:“我家程警官那支槍比我手中這支的性能要好得多。她是組槍專家,她的本事不容懷疑吧?西村無傷,有種你就開槍,也叫你嚐嚐子彈的滋味,大不了咱倆一塊兒去見閻王!”
他本想將這一套動作做得盡量灑脫一些,隻可惜小可並沒有使用半自動步槍的一丁點經驗,他的動作卡住好半天才完成給槍上膛的工序。當年訓練有素的倭國兵隻需兩秒就能完成的動作他卻磨磨噌噌忙乎了十數秒。
然則他的動作越慢反而越是在打西村無傷的臉,西村無傷雖然將槍口轉向了他,但是那老混球終究沒敢開槍,畢竟程雙正瞄準了他呢,那支不到八斤重、一米二長的步槍縱使像程雙這樣瘦弱型的女生端起來也毫不費力,西村無傷和小可都想騙得對方經過山洞口被電死;兩人卻又裝模作樣的佯作不知這機關的存在,雙方僵持下去鹿死誰手原本還很難說。偏偏此刻那鋰雲母石已經蓄好了能量再次啟動了它的防禦機製,如此下去在山洞裏的兩人終歸是要被困死在內的。
這時山下卻傳來一聲狼類的嗷叫,眾人心中一凜,都清楚是那條巨狼上山來了。它大概是被那條被電死的狼身上散發出的濃烈肉味吸引來的。
守在平台上這三人最先緊張了起來,斜眼笑橫持工兵鏟防著程雙和小可放黑槍;西村無傷則端著霰彈槍站在平台中央;那名殺手不聲不響的用左手抽出一支軍刺來站在了他的身旁,兩人成犄角之勢擺出防禦姿勢靜待那條巨狼來襲。
不久之前他們占盡了先機,想要守住山洞口困死裏麵那對小青年原本是手到擒來的事;可是現如今他們卻陷入了腹背受敵的局麵,防禦山洞方向的斜眼笑手中不過一柄破鏟子而已,與他對峙的敵手用的卻是三八步槍;而更讓人撓頭的卻是那條巨狼,西村無傷和那殺手隻不過兩人而已,隨著臨時統一戰線的崩潰,他們倆就此成為了五人中能夠正麵與那條巨狼對抗的全部力量。
得知那條巨狼即將上山之後小可和程雙反而一點不著急,反正洞外麵有那三坨老鮮肉留給那狼裹腹,無論哪方勝了對他倆來說都是有賺不虧的好事。得此空閑小可整理過思路之後才想通了一些困擾他很久的問題:
“西村無傷既然早就知道這鋰雲母石能要人的命,如此說來他和那小高橋也是一路的?十有八九他獲取毒品來源的海外遠親就是這高橋家族了,也隻有高橋家族這樣財力極盛的組織才有可能在我國境內劫警車把他救走並炸毀了老窯口的山洞。
把西村無傷和高橋家聯係在一起,他清楚鋰雲母能要人命的情況才說得通。可是他和小高橋的先人在七十年前就應該在這山洞中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怎麽時隔大半個世紀之後西村無傷卻又回來了呢?難道他會出於人道主義給當年死去的倭國士兵收屍嗎?或許他也是奔著這石棺來的吧?
西村無傷抱上了小高橋的大腿以後竟然醫好了從小就被刺聾的耳朵?倭國棱井生物集團可以治愈這種遷延五十來年的物理性耳聾嗎?他們公司在人體改造領域走得也太超前了點吧?如此邪門的技術是借助了他們那狗屁的古老神秘傳承之術;還是靠著用抗戰期間對我國人民進行活體實驗而得到的寶貴醫學資料呢?他女馬的,這種滅絕人性的醫學資料到了他們手上卻奇貨可居的變成了屯積錢財的資本。”
正當小可越想越憤怒之時那條巨狼也開始行動了,它並不像人類一樣隻會奔著修建的山道向上爬,這條狼卻選取了斜向的密林而繞到了山洞之上的土坡頂端打算從正上方跳下來發動攻擊。小可耳力本就極好;而山洞中攏音的特點也幫助他提早發現了巨狼的行蹤,他聽到上麵的異動之後並沒多想就大聲提醒平台上那三人當心,如此一來那條狼從空中怒撲的一記突襲就被先行叫破了,西村無傷等三人因此搶得了半秒多的反應時間各自打滾讓開了它的偷襲。
那巨狼的第一波攻擊失了手,小可趁它立足未穩對準它便放了一槍,他自以為這一槍瞄得極為精準定然能崩它個透心涼,可是子彈卻擦著巨狼的身子飛了過去,最多隻噌破了它一層油皮而已。但是這一槍卻再次救了西村無傷等人的性命,他們得了巨狼被槍聲和擦身而過的子彈驚到的空當紛紛站了起來。
和巨狼同樣被那一槍驚到的還有斜眼笑,他來不及擦去頭上的冷汗揮動工兵鏟便上前助戰,那子彈豈隻是貼著狼身擦過去的而已;在打中巨狼之前它可是先從斜眼笑身邊飛過去的,斜眼笑離小可太近,既使想讓子彈先飛一會兒他也得站得遠些才行,如果他知道小可並沒有一丁點的槍械基礎恐怕他不隻會流汗那麽簡單,褲子都得被尿濕一大片。
這三個壯年人肩並著肩各執凶器靠在一起,他們當中西村無傷殺人無數其心最狠、那殺手有過當雇傭軍的經曆最為專業、斜眼笑身材壯碩外型最具威懾力,他們合兵一處之後在這平台之上的攻防實力要比在越野車中窩著時強悍得多。
那條巨狼偷襲不成隻得與他們展開了攻堅戰,這狼吃過霰彈槍的虧因而對西村無傷頗為忌憚;但是西村無傷卻也找不到合適的射擊角度因而不敢輕易開槍,畢竟霰彈槍發射出去的子彈殺傷半徑太大了些,與這活蹦亂跳的畜牲對攻起來反到不如他們前夜裏在山頂打伏擊時他的前方隻有這條狼一個目標時好下手。
這條巨狼消失了一個上午,此次出現時它右前肢的行動能力已經恢複了很多,它險些命喪這三人手中,此刻與仇人相見它的戰鬥力明顯呈爆表狀態,它機智的繞到離洞口極近的方向去攻擊三人防守側翼中看似最薄弱的那名殺手。
小可心想這人能撐著不倒下已經算是一條好漢了,他哪裏還有力氣和狼拚命?見這巨狼距離洞口極近機會上佳,小可便穩穩的上了一發子彈,他準備在此危急時刻幫那殺手一把,到那巨狼轉了個身將側麵展現在自己身前之時小可立即把握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開了一槍。
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槍卻響在了三八步槍的槍膛裏,這支槍零件拚接得並非很嚴整,當撞針頂響了子彈以後子彈並沒順利的進入彈道,它反而夾在了槍機內,槍身隨著“砰”的爆響炸裂開來並和那條被電死的狼一樣冒了煙。
這場變故把與槍身近在咫尺的小可和程雙驚得不小,他們無心多管這支本就不指望著它能多穩定的步槍,兩人隻看了它一眼便同時抬頭去探看那殺手是怎麽死的。他們本以為己方這次“出手未捷槍先死”的遠程援助失敗之後那名殺手定然要掛;沒想到他非但刀法嫻熟、預判極準,而且在遭受失掉一臂的重創僅兩天之後他紮出的刀子竟然依舊狠辣異常,那條巨狼靈巧的跳開一步避過刀鋒,它撿軟柿子捏不成;自身卻險些反被這看似最弱的獵物消滅。
程雙心說小可你怎麽敵我不分啊?讓他們兩頭互掐好了,最好兩敗俱亡咱們才省心呢。她不滿的皺眉道:“他們仨雖然是咱們的同類;可是這些血債累累的亡命徒遠比那條一心隻想吃頓飽飯的狼要陰險狠辣得多,你幫他們幹嗎?幸虧這槍還算結實,炸裂時並沒崩出幾片彈片、鋼板什麽的,否則咱倆一定死得很慘。你呀,真是個爛好人!”
小可苦笑道:“你說我是個好人?女人但凡這樣評價男人那麽對方指定是沒戲了!你不是在借機向我傳達這重意思吧程熊貓?”
“別打岔!”程雙深知小可這人嘴賤心軟,他既然不願看著這三人就此落難,之後就說不定會做出多無腦的事情來,如果他情急之下衝出洞去豈不是要和那條笨狼結伴去死?無奈之下她隻得輕歎了一聲說:“不管他們為人多壞,總歸個個都是好命;咱們倆這樣上趕著充爛好人早晚會吃虧的!”
說罷她終於抬起了步槍決定替小可完成他想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