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圓球”在感覺到張硯的極陽之氣的時候就表露出來了畏懼和退讓。如今合陽之後的張硯可以拿出來的極陽之氣變得更多、更厚,也更加純粹。

同時,因為合陽的緣故,極陽之氣也不再是元神的專屬,張硯用起來更加的方便,完全可以拿來當做普通的術法手段來用,甚至給予一些細節上的變化。

法相算是合體境裏一個大門類的手段,張硯如今過來小焦山時間上很匆忙,合體境的手段隻能以戰養戰一般的邊用邊熟悉。

現在將極陽之氣暗藏在法相當中,采取能量轟擊的方式,看起來似乎簡單粗暴,可實際上這簡單的拍擊中包含了許多合體境對於“道”的領悟,其中就有關於空間和毀滅的道理。不然這麽一拍下來為何那被籠罩住的魍族根本躲不了?

不是不想躲,而是空間被幹擾,掐住了移動的根本,躲不開。

就好像是在拍蚊子。避不開的情況下法相的轟擊力道可不是肉身能夠輕易抵擋的,這些魍族的肉身也不比端山境的武者強多少,甚至筋骨方麵還要弱於端山境的武者,它們強的是表麵的鱗片還有具有卸力作用的表皮黏液。

在張硯法相的轟擊下瞬間就骨斷筋折。而被魍族當做護盾,企圖用來擋住實體所承受的轟擊的手段就是將自己另一半的能量體定在前麵。因為法相的拍擊雖然躲不了可終究也是能量本質,魍族有在能量手段裏逢凶化吉的本事。

可惜隨著實體肉身碎成爛泥,連帶著能量的另一半身也瞬間被拍成碎片,接著徹底雲散在天地間。

不單單張硯被這幹淨利落的殺戮驚了一下感到意外,覺得過於簡單了。

那些沒有死在法相第一下拍擊裏的魍族更是嚇得一個個驚叫起來,聲音與它們的長相相反,有種鳥雀一般的清脆和悅耳。可配上它們的模樣,更加讓人覺得突兀和惡心。似乎這魍族的演化就是奔著“突兀”兩個字去的。

張硯雖然驚訝於一巴掌就能輕輕鬆鬆的拍死兩隻魍族,但驚訝歸驚訝,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不會含糊。

法相的攻擊尚在繼續,張硯手裏的手段跟著同樣也拿了出來。

手掌一翻,小雷公鞭便到了手裏,握住之後一鞭揮出就是狂暴雷霆如一根根夾在尚未散盡的火雨裏的標槍,加之空間手段法相的拿捏,別說想要如之前那樣蹬一腳地就做空間滑行的快速移動了,連正常的行走都變得很是艱難。如此狀況下哪裏避得開這紮下來的雷霆?

當然,小雷公鞭的雷霆可不是普通的雷霆,而是帶著一絲絲毀滅之道的天雷,或者說與張硯之前渡劫時硬抗了七道的劫雷有些類似。雷霆的木屬能量或許好消化或者好格擋,但裏麵的毀滅之道可就擋不了了,那屬於“道”,是比能量更玄虛的東西。

更何況如今踏入合體境的張硯已經合陽一體,法相尚且可以渡入暗藏極陽之氣,雷霆裏也藏一些又有何不可?

在“圓球”麵前不論再怎麽遮掩依舊很敏感就能被發現的極陽之氣,在這些魍族麵前卻根本無知無覺,它們甚至到死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死,它們針對能量攻擊的手段為何會突然沒了用處。明明吞噬不了也能格擋開的攻擊卻莫名其妙的直接無視了它們所有的手段。

張硯數了一下一共十三隻魍族,前後用了十息不到就全部被他弄死。

移動被限製,無法抵擋和吞噬能量攻擊,又無法利用虛實之間的轉換避開要害,更遠遠無法靠近可以讓它們玩自爆的距離。可以說魍族在荒天域裏所有無往不利的手段都在張硯麵前成了一張窗戶紙,一捅就破。

消滅掉十三隻魍族給張硯的體會不少。雖然感覺不到難度,但卻不影響他對這種古怪詭異的域外生物的興趣越來越大。最好奇的還是這些玩意兒本來生存的世界是什麽樣的。是怎麽才能演化出魍族、圓球、玄石山、四象果等等湊在一起怎麽看怎麽別扭的物種和生物。

而且魍族的致命核心也讓張硯覺得有趣。那是一顆如同核桃大小的類似器官的東西,長在魍族胸口的位置。核心一旦損毀魍族就會直接死亡。但這個核心有趣就有趣在可以在實體和能量體之間任意轉變,就好像呼吸一樣自然。其中的奧妙把張硯看得一愣一愣的,卻完全搞不懂這核心虛實之間道理所在。

心裏一邊琢磨,張硯一邊繼續放火焚屍,讓這些戰死在這裏的人族軍卒和武者也能有一個還算體麵的歸屬,塵歸塵土歸土吧。

另外,比起來這裏之前,張硯心裏的擔憂已經少了一大截。若所有的魍族都是如此,對於張硯而言還真算不上多麽凶險。

或許是有某種不被張硯所察覺的傳訊手段,張硯這邊剛弄死了十三隻魍族,緊接著他就感覺到更多的魍族氣息正在從四麵八方的趕過來。

張硯笑了笑,他的感知裏對於這些魍族的感覺與之前被他弄死的那十三隻幾乎沒有什麽兩樣。差不多的實力,差不多的外表,即便其中有些突出一些的個別魍族,也厲害得有限。就好比端山境初期和中期的區別,沒有本質的改變。

“肯定不止這麽些實力的魍族。”張硯的想法就是他這次是來探情況,又不是來跟對方死磕的。沒有特別的發現,他也就懶得糾纏。

張硯心念一動便挪移走了。但不是離開,而是繼續往前,朝著遠處小焦山和那處空間破口處挪移過去。他想看看在那邊是不是可以看到一些特別的東西。

張硯這一走,將那些圍過來的魍族嚇了一跳,等他們再次看到張硯依舊不休的火雨繼續走到哪裏就焚屍到哪裏時,才發現就這一瞬間,張硯已經往前挪了十多裏!?

魍族的驚慌張硯也聽不懂,也不在乎,他幾次挪移之後就到了小焦山,甚至看到了那處曾經講武院豎立的營地,如今倒成了魍族的聚集之所。

抬頭往上看,空間破口還在不停的掉落下魍族,三十息時間裏張硯就能看到三到五隻魍族從裏麵掉出來。

可惜,即便在張硯身處的這個魍族密集的地方,他的感知裏也並沒有發現實力極為突出的魍族。

“這怎麽辦到的?”張硯心裏對自己看到的結果表示不解。

按理說一個族群在邁入了修行這條路之後就會受困於同一個東西:天賦。

天賦高低決定族群個體在修行路上的實力深淺。人族如此,妖族亦是如此。可魍族卻顯得不一樣,他們居然實力極為平均,張硯甚至從中找不到一個可稱為“魍族強者”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