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張教習,再次前來攪擾也是無奈之舉,還請教習多多包涵。”

楊傑是沒有想到自己會有朝一日找上張硯還是這樣一幅小心翼翼的樣子。臉上在笑,心裏總覺得別扭。這才多久?這個之前還被他當成案件懷疑對象的人就成了必須要“小心應付”的大人物了?

就連之前跑過來人五人六的特案司沈午鷲都像是受了什麽打擊一樣,如今說起張硯這個名字就眼睛裏閃過一抹慌亂。讓人覺得莫名其妙。

後來楊傑想著特案司接手吳遠的案子也就算了,既然沒辦法改變那就好好的把廊源城這邊的事情掃尾,然後返回郡守府複命。可誰知道眼看著事情就要結束了,卻又收到了來自郡守府肖望承的親筆令,讓他務必在廊源城多留一月,守好廊源城城內穩定。看緊各方麵聚集過來可能引發的各種問題。

這叫什麽事兒啊!

楊傑是來偵辦案子的,如今成了廊源城的暫代城政官一樣。甚至需要小心翼翼的來找張硯,拿出一個合適的解決辦法。

“楊大人太客氣了。廊源城多虧了楊大人才重見光明,您在廊源城的功勞有目共睹,張硯也是真心欽佩和感激。所以大人有事隻管說就是,張硯一定全力配合。”說實話,楊傑此來張硯是真沒猜到原因的。但也知道應該是和他有關係。

楊傑見張硯還是這麽客氣,心裏才算好受了些。但臉上卻是一點看不出他的心思變化。跟著笑道:“張教習實在過獎了。廊源城的案子如今已經辦結了。這是本官分內之事,功勞與否不敢說。而且這次來也不是要張教習為案子配合什麽,而是另外有事。

張教習也知道,最近南淵國裏方方麵麵不知多少勢力都在盯著教習,心思也都大同小異。其中一些人……說實話,並不是那麽好惹。教習又性子清冷,一直不理他們,估計那些人都憋著一口氣的。

幾日後便是教習要放新的大利器到店售賣的日子。我能問一下具體的利器數量嗎?”

話說了一半,雖然沒說完,但張硯也有些反應過來了。笑著比了三根手指出來。

“嘶……”

楊傑倒吸一口涼氣,然後詫異的說道:“還是三件?”

楊傑雖然不是廊源城的城政官,可是耳目不差,對於廊源城裏發生的事情他也是盡有耳聞。知道一月前張硯賣掉了三把罕見的大利器。其中兩把落入了秀芽商號的人手裏,一把在外。並且約好一月後再開店放貨。

嚴格說起來一個月就能拿三把大利器出來賣這已經稱得上是罕見的奇事了。一般鑄兵大師哪個不是看年看月的才能拿出一柄大利器來?到張硯這裏倒好,鑄出大利器就像是不費勁兒一樣。

可三把大利器雖多,但也無法對聚攏過來的那些勢力給出交代啊!甚至於就算那些勢力出於考慮會不去為難張硯,但他們相互之間的爭執也是要分輸贏的。更何況情況也不單單隻是幾把大利器那麽簡單,還有那種讓武者心裏狂跳的壯骨丹。

“是的,還是三件。楊大人可有什麽指教?”

“張教習,指教不敢當。不過若是張張教習就這麽把三件大利器擺上去,恐怕要出亂子。那些人都不是一般人,鬧將起來廊源城裏一時半會兒也難以收拾得住。所以本官此來也是希望張教習可以行個方便。換一種售賣方式如何?”

“換一種?還請楊大人明示。”

“拍賣。張教習可以在廊源城的拍賣會場進行拍賣。反正東西就三件,價高者得。這也是拍賣會的一貫規矩。也就可以讓局麵不至於亂成一團。”楊傑說出了他的想法,也是他今天拜訪張家的目的。他太清楚在沒有規矩的情況下那些大勢力的人會多麽難纏了。就算隻是拍賣行的規矩,那就有章法可依,大勢力之間就可以產生相互牽製,不至於一上來就一片混亂。

另外還有一點,那就是拍賣行裏地方夠大,環境比起靠近講武院的背街巷口來也封閉得多。即便後麵局麵出現什麽情況,也可以更有效的控製住。來張家之前楊傑已經先去拜會了城衛官周倉,與對方定下了到時候進城維持秩序的方略。同時他自己也會親臨現場,表示北江郡郡守府的態度,多多少少還是可以起到一些震懾的作用的。

不過換到拍賣行去,張硯身周的局麵就會安全了嗎?楊傑沒這麽想過。他要做的是出現混亂時不至於波及太大,穩住廊源城就可以。至於張硯,他很清楚那不是他需要去管的。現在明裏暗裏下場的大佬已經不少了,他算個屁。把他背後的肖望承叫來還差不多有資格參一腳。

張硯不會去揣度楊傑心裏的那麽多彎彎繞繞,不過一聽之後還真覺得楊傑提出來的這個辦法不錯。一來比他標價售賣能賣出更高的價錢。二來拍賣行封閉的環境也讓他更方便一些。

“大人這個的確是個好辦法。不過拍賣行那邊我卻沒有熟……”

“張教習無須擔心,拍賣行的事情我會落實好的。到時候張教習直接過去就可以了。”

“那就勞煩楊大人了。”

楊傑深深的看了張硯一眼,最後也沒多說什麽,起身就告辭離開。

這邊楊傑一走,周倉後腳跟著又來。樣子急切。想要勸張硯別像現在這樣固執。要麽就選講武院投靠,要麽就從那些湊過來的勢力裏選一兩個出來投靠,不然這事兒如何了結?

“講武院其實是最穩妥的。張先生你隻要點頭,那之後就不會再有大麻煩了。要不然選擇秀芽商號,他們背後是誰先生也應該清楚,再加上青鈴公主的善緣在,也必然可以穩住先生周圍的局麵……”

周倉是真急了。他本以為張硯會直接靠上講武院那顆大樹,畢竟之前似乎也是有預兆的,不然就解釋不了張硯拿出《藥煉皮肉之法》的原因。可現在真到出事的時候,張硯卻誰也沒選。

這是準備硬扛過去嗎?這是在玩火啊!

周倉並不知道張硯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麽快就踏入歸神境,也是臨時的更改的自己的計劃。不然加入講武院的確是他最優也是他一直在經營的退路。

看到周倉的焦急,張硯笑道:“周大人莫擔心,我心裏有數,到時候大人看好戲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