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說,你是誰?

削蔥尖似的玉指掀開了賬簾,藏梅劍看到了圍坐在篝火最中央的那個男人,他的頭發有些微曲,顯得十分的篷鬆,披著黑色的披風,看不到他的臉,隻能隱約聽到他渾厚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兄弟們,來,全部幹了。”

他手中端起了一碗酒,篝火架上的烤全羊散發出陣陣熟肉香味兒,一群人三個一堆五個一夥,全部席地而坐,草地上擺滿了各種鮮果,還有幾罐子牛奶羊奶,空氣時散發著馬奶子酒香味。

烤全羊,篝火,天滄滄,野茫茫,席地而坐,如果是她熟悉的世界裏,這將是一幅多麽美麗而令人向往的野外生活。

她一直夢想著能生活在大草原,能騎著駿馬,夾著馬腹,奔跑在茫茫的原野的廣闊天地間,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她卻沒半點兒新鮮勁兒。

放下了賬簾,有兩個蠻子女傭走了進來,雙手抱於胸前,低垂下了頭,用著生硬的卞梁語,“太子妃吉祥。”

“太子妃,這是你的晚膳,是太子特意囑咐咱們送來的。”

女傭們將手中的食物端呈到了她的麵前,四周的空氣裏散發著濃鬱的牛奶香味兒。

醫生們常說,最新鮮的牛奶是最養人身體的,可是,這牛奶越新鮮越帶著腥味兒,她聞不到,一陣作嘔,胃部翻江倒海。

“拿出去。”

“太子妃。”兩名女傭滿麵憂悒,不知道她們做錯了什麽,大婚之日,太子妃居然拒食,如若太子知道了,還不活剝了她們的皮?

“咱們草原不比卞梁,沒婚禮當日,新娘子不用飯的習俗,相反的,在咱們草原上,大婚當日,如若新娘子能夠吃得多,表明她身體壯,為新郎生崽子的機會就越大,太子怕你餓著了,所以,及時為你送了咱們草原上最好的馬奶子酒,還有一些最好的鮮果疏菜。”一名女傭將一盤菜品端到她跟前。

為她遞上筷子,刻意解釋,“草原無論男女,用食都比較隨便,想吃就抓,不會像你們那們斯文,太子怕你無法適應這邊的生活,所以,特意讓人從卞梁找了一個廚娘過來,做了你們卞梁最上等的美食,太子妃,這碗青炒蛤利是你們卞梁的名菜,因為草原上條件不夠成熟,可是,看在咱們太子爺一翻苦心的份兒上,你就將就著用一口吧!”

說得多可憐,也是,草原上的男女老少,皆是小刀子切肉,大塊在塊往嘴裏塞,他們的生活習慣與中原有許多的不同,耶律丹為了她,煞費苦心,不僅找了一名漢人廚娘過來侍候她,應該還把卞梁的碗秘灶具都帶了來。

“太子妃,太子可喜歡你了,他說,能娶到你,是他前世修來的福氣,他要讓你成為草原上最幸福的女人。”

‘哈哈哈’,爽朗大笑聲從賬簾外飄襲而來,緊接著,是一陣倉促聽腳步聲。

“太子,你慢一點。”

“去,本太子哪有那麽嬌弱,咱又不是個娘們兒,滾回去,看什麽看。”

男人一腳揣在了後麵跟屁蟲似的屬下屁股上。

掀帳簾間,他已經彎下腰身進入帳篷,高大頎長挺拔的身形穿走進來。

“怎麽樣?我這草原王宮還不錯吧?”

兩名蠻子女傭見他進來,趕緊匍匐在地,雙手撐於地麵,不約而同地出聲,“丹太子。”

男人並沒有理睬她們。

笑盈盈的臉孔在看到帳篷裏端坐身穿鳳冠霞玻的女子時,神情微微一愣,是他看錯了嗎?

女人雖戴著鳳冠,滿麵紅豔,雖有絕色姿容,可是,五官輪廓並非是他夢想著的那個她啊!

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耶律丹甩了甩頭,燦笑著走過去,“劍兒,你終於來了,沒想到吧,再將見麵,咱們已經不再是陌生的男女,而是夫……”

‘妻’字哽在了喉嚨間,一直不曾擠出來。

因為,他離她隻有一步之遙的距離,不是他眼花,他也沒有看錯,那眉,那眼,那唇,那五官輪廓,的確不是他心中日夜思念的那個她。

“你是誰?”

英俊的麵容僵凝,退後一步,嘴角的笑容寸寸冰封,轉眼整張臉孔被陰霾籠罩。

“說,你是誰?”

藏梅劍望著眼前的男子,他很高,對於她這種身材瘦小的女子來說,他就如是一座魏峨的山脈,他的眸光很犀利,感覺如搏擊長空的鷹,又如原野上孤傲的野狼,他出口的話,更是帶著陰測測的味道。

他剛才還笑得合不攏嘴,待看清了她的真麵目後,渾身就不自禁覆上了一股碎冰,剛硬的線條,讓她覺得真是有一些莫名的荒唐。

“夫君說笑了,我是誰?我可是受中原天元皇朝蘇太後之命,不遠千裏,前來與你和親的藏梅劍。”

‘丁咚’,耶律丹的麵色變得極其的難看。

“搞錯了。”

他斷然下了定語。

“你不是藏梅劍,本太子要的是藏梅劍。”

“笑話,本姑娘就是藏梅劍。”

難道她是冒牌的不成,她就是藏梅劍啊,這太子爺的腦袋被門板夾了。

“你不是。”

一腳將帳篷裏的牛奶罐子踢飛,帳篷簾都被撕破了好長的一道口子。

兩名跪在地麵的蠻子女傭,見太子爺發怒,嚇得瑟瑟發抖。

“你是藏梅劍?”

狹長的眼眸微眯,銳利的視線在她身上瀏覽了一圈,最後停在了她的絕代嬌顏上。

“是,本姑娘就是你特指過來和親的藏梅劍。”

她從袖子摸出一張白色的絲巾。

耶律丹的眸光在瞥到絲巾上那幾株梅蘭綠色的葉片時,瞳仁倏地瞠大,眼眸底精光倍閃。

“即然,你是藏梅劍,那請問,這張絲貼你可認識,你可又知道關於這張絲帕的故事?”

“它就是一張絲巾。”藏梅劍不想去猜,她也懶得猜,他不想娶她,她還不想嫁他呢。

“你不是她。”

搞錯了,蘇熙竹居然弄了一個冒牌兒貨來搪塞他。

耶律丹一下子就怒了,抽過她手指尖的絲帕。

絲巾上麵的梅蘭旁邊,明明刺繡著三個娟秀的字體,明明是‘藏梅劍’三個字,可是,偏偏她就不叫藏梅劍,他把人弄錯了,他真是生自己的氣,為什麽離別前,他就沒問問人家的姓名,以至於,搞了這麽一大場烏龍。

此女叫藏梅劍,卻不是他心裏想的那個她,到底是哪兒搞錯了?

狠狠地捏握著指尖的絲巾,她到底在哪裏?

怒氣衝衝出了帳篷,兩名蠻子女傭嚇得麵如土色,眼前花容月貌的新娘居然不是她們太子想娶的那個女人?

她們太了千辛萬苦想娶的女人,居然是一個冒牌兒貨啊!

“滾出去。”

嫌她是假貨,她還不樂意嫁呢!

藏梅劍將桌案上擺放的一盤子水果凶悍地砸到了地麵,野果子滾落滿地。

“太……子妃息怒。”

“我不是你們的太子妃,剛才,你們也聽到了,你們太子是神經病,把人搞錯了。”

說著,藏梅劍便取下了頭上的鳳冠,從板凳上站了起來,一溜煙便跑出了帳篷。

“太子妃,太子妃。”兩名女傭大驚失色。

緊跟著掀簾跑出,兩名女傭驚慌失措的叫喊聲,吸引了篝火旁側北丘國勇士們們的視線,大夥兒正在吃肉喝酒,談得正歡,沒想就看到太子妃從營帳裏跑了出來。

“太子,太子妃跑了?”

兩側頭發剃得光光,中央留著一大綹黑發的,左耳戴著一隻圓形大耳環的是耶律丹的部下阿葛爾,是草原上最年輕的漢子。

他就奇怪了,那個卞梁女人不是太子日思夜想的女人嗎?

為何跑出營帳,太子卻沒半點兒驚慌之色。

耶律丹雙後抱臂,靠站在一匹駿馬旁,篝火將他的身形映襯得更加高大。

炯炯雙眸筆直地盯望著前麵那個撒腿跑出營帳的女人,他到要看看她能跑多遠?

“太子,有什麽問題?”

由於心底惱怒,耶律丹並沒有回答部下的問話。

“鞭子拿來。”

阿葛爾趕緊將手中的馬鞭呈遞至他掌心。

捏握著馬鞭,縱身躍上了馬背,雙腿一夾馬腹,馬兒便飛速在寬闊的草原上馳聘。

兩名女傭站在原地,與一夥北丘國勇士,眼睛直直地望著太子離去的方向,個個麵色僵凝,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大夥兒都納悶,那名卞梁女子不是他們太子百般想要的女人嗎?

為何大婚之夜,卻鬧起了別扭來。

藏梅劍跑出營帳,絲毫不顧及外麵那麽多的男人,撒腿開跑,夜色很暗,她知道自己跑不出一望無際的草原,而且,她是一個路癡,她不知回那個地方找雲定初,再則,她也不回去現代,她之所以跑出營帳,隻是心情鬱悶不爽而已。

感到十分的委屈。

“站住。”

耳邊傳來了‘答答答’的馬蹄聲,緊接著,便是一聲霸道的厲喝似要穿破她的耳膜。

知道追來的何人,她跑得更快了,溜得像一隻野兔一樣。

這女人真能跑,不過少頃就跑了那麽遠,不過,她再能跑,怎麽能跑過他的千裏駒?

不聽話的女人,耶律丹在心裏暗罵了一句,然後,在馬兒擦過她身之際,猿臂一伸,藏梅劍小小的身子便穩穩地騎於馬背,落入他寬廣的胸懷裏。

“放開我。”

藏梅劍不想挨他這麽近,共騎一匹馬,難免身子會有所摩擦。

她的屁股都挨到他的大腿邊緣了。

由於馬兒顛跛,她感覺自己被他吃了不少的豆腐。

一縷惱怒自是從心底裏升起。

對於她的大吼大叫,他置若未聞,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雙眸直視前方,馬兒飛速在草原上馳聘。

懷中的女子,不過是蘇太後派過來和親的女子,也許她對他與藏梅劍相遇故事,一切並不知情,不過是一個無辜的女人,他不應該把怒氣發泄在她身上。

隻是,麵對李代桃僵之事,誰會接受,何況他還是草原上最英勇無比的王。

“放開我,你這個流氓。”

藏梅劍見他不打算放開自己,心中惱恨至極,伸手不住往他身上掐,幾乎是逮著哪兒掐哪兒,隻是,就算她用盡了力氣,人家也是不痛不癢。

撈起他的手臂,湊到嘴邊,張口就咬了上去。

那一刻,男人怒了,一把扯住了她的頭發,故意將她從馬背上掀了下去,在她身子仰起朝下,尖叫不斷,整個身子即將要落入地麵時,手中的那隻馬鞭及時伸出,鞭子卷住了她纖細有小蠻腰,又把她從地麵拉上了馬背,這樣的動作如此三翻重複。

一會兒高,一會兒低,藏梅劍感覺自己的身子就仿若是在半空中飄浮升騰。

這樣危險高的遊戲,讓她幾乎要吐出來。

這個王八羔子,居然這樣子玩弄她?

她不斷地尖聲叫罵,“耶律丹,你他媽不是男人,你就是一孬種。”

這話他當然聽得懂,纏住她腰身的鞭子抽開,她的身子便筆直滾落到了草地上,屁股處,火辣辣的疼痛襲來,茲著牙,咧著嘴,她開始衝著他破口大罵。

而他呢,早已勒住了馬韁繩,馬兒在原地轉來轉去,倉茫的夜色中,坐在馬背上的男人英姿威武,眸光冷沉如水。

居高臨下地望著草地上半跪著揉著屁股的女子。

這妞兒雖是卞梁女人,可是,這潑辣的脾氣卻與他們草原上的女人一樣直爽。

與他心中的那個藏梅劍簡直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你們天元朝,姓藏的女人很多嗎?”

“多,幾乎半國的人都姓藏。”

拉倒吧,他才不信,這女人就邊回答一個問題,字字句句似乎都帶著刺。

“告訴你,耶律丹,你不想娶我,本姑娘也從來都不想嫁你,你派人把我送回卞吧。”

“送你回去?”他慢吞吞地重複著她的話。

“對,送老娘回去,老娘才不稀憾你,稀憾你們這鳥不拉屎的草原,瞧你們。”

抬起頭望向前方,前方便是他們剛跑過來的營帳,營帳有很多,可是,每一間的麵積是那麽狹小,一間連著一間,如若有刮大風,下大雪,她都不知道要如何地挨過?所以,她不喜歡這種野人似的生活,她要回卞梁去。

北丘國太子在這女人臉上看到了嫌棄的表情,她居然敢嫌棄他們北丘國?

撇了撇嘴,“你說說,咱們這草原為何不舒坦?”

“房子那麽小,萬一下暴雨了,就隻能被雨淋著,還有,你們不講衛生,瞧你們的衣服,個個髒兮兮,不講衛生可是會生疾病的,你們部族是不是經常會死人,會發生瘟疫?”

這女人,別看身子嬌小,懂得還挺多的。

“咱們北丘國人身強力壯,無論男女老少,都擁有很好的騎馬術,咱們經常鍛煉身體,對任何疾病都免疫,我的巫師一年要向長生天祭拜十二次,長生天會保佑我北丘國國富民強。”

少扯淡,還國富民強呢,她出營帳時飄了兩眼,她都沒看到幾個老人,全是一群身強力壯的勇士,連一個老的兵都沒,說明北丘國的飲食對人的身體是有害的,她估計,他們應該活不過五十歲。

“可以放你離開。”

隻是,抬起頭,他望向了遠方遼闊的天空,夜色很暗,甚至在籠罩著一片陰霾。

“不過,如若蘇太後知道了你是一個冒牌貨,又是本太子攻打卞梁的最佳理由,你說,即便是你回去,那個凶狠的老太婆豈還會容你?”

這絕對是恐嚇。

“你不能再攻打卞梁,蘇太後已經遵從你的心意,把我送了過來。”

“可本太子想要的不是你。”

這話講得有幾分無情。

“我真叫藏梅劍,隻是不是你心裏想的那個藏梅劍,可是,這一切並不是蘇太後的錯,也不是我的錯,隻能怪你自己弄錯了人,所以,你沒有理由再攻打卞梁。”

至少,蘇太後是言而有信的。

現在,如若再度舉兵南下,不守信用的那個人便是他北丘國太子爺耶律丹。

“你……想要的那個人,我們可以試著幫你尋找,可是,在這期間,你不能再出兵。”

她並不是心向著蘇氏,她隻是日子過得安定一些罷了。

她一個弱小的女子,無論是北丘國,還是卞梁都得罪不起啊!

“我會學過繪畫,要不,你把你心裏的那個人描述出來,我再把她繪出來,你再派兵去尋找,如何?”

這到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耶律丹定定地看著她,覺得這女人腦袋瓜子怪聰明的。

原來並不是空有其外表。

“好,載你回去。”

“不用。”藏梅劍衝著他不斷地揮著手,她想自己走回去,她不想離他那樣近,身子挨著身子,到時候擦著火花來就不好了,畢竟,他不愛她,她對他也無半絲的感情。

“屁話,這麽遠,你雙腿甩回去,要走多久?”

伸手抓住了她的一支胳膊,藏梅劍感覺肩膀處一股巨疼襲來,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已重新上了馬背。

“駕。”雙腿一夾馬腹,馬兒飛快地沿路而返。

到了營帳,北丘國勇士們見太子將太子妃尋了回來,個個才如釋重負,又開始嘻笑著喝酒劃拳尋樂。

回到了營帳,耶律丹詢問,“她是一名醫者,感覺醫術還很高,曾經救過本太子的性命。”

講到此處,凝望著指尖絲巾的眸光變得柔情似水。

麵對自己心愛的女人,縱然再硬粗獷的漢子,也會變成繞指柔。

常言道,英雄難過美人關嘛!

腦裏裏,浮現著那一日,他被馬兒馱著在森山野林子裏亂竄,從馬背上滾落,昏迷不醒之際,被一名女子所救的畫麵。

“她有著比咱們草原上美十倍的容顏,她的眼睛又大又圓,水汪汪,仿若會說話,不,更會攝魂。”

我呸!

這什麽描述?

聽了耶律丹所講的話,藏梅劍悄悄吐了吐舌。

“阿葛爾,拿畫筆,還有宣紙進來,快點。”

他扯著嗓門兒喊帳外的部下。

語氣顯得那樣焦灼。

“拿畫紙做什麽啊,太子?”

阿葛爾命人將畫紙遞上,並且,還不忘問了一句。

“多嘴,滾出去。”

在他腦袋上重重地敲了一下,阿葛爾摸著自己光光的後腦勺,嘟起了嘴。

“動筆啊。”

見藏梅劍端坐在原地,怔怔地望著桌案上的潔白宣紙,耶律丹著急地催促。

想見心上人的心是那麽迫不急待。

“拜托,老兄,說仔細一點,你這樣說,讓我怎麽畫啊?”

“鵝蛋臉,圓眼睛,挺直的小鼻梁,櫻桃小嘴兒……”

耶律丹不斷地描述著,藏梅劍也用心地畫描著,慢慢地,雪折宣紙上一個美少女的形象便勾勒了出來。

置放在膝蓋上的左手五根指節漸漸捏握起來,這少女的五官越來越像是……

心裏‘咯噔’一聲,藏梅劍的神情先是微微僵凝,緊接著,整個人便激動騰地站了起來,“這名女子,你是在哪兒遇上的?”

“卞梁城外,當時,她帶著一個丫寰,她救了本太子的命,所以,本太子想好好地報答她。”

報答她便以身相許。

這種報答的把戲落伍了。

藏梅劍當然心裏清楚,耶律丹是愛上了他的救命恩人。

如若是別人,那都不關她的事,可是,偏偏,上蒼真會捉弄人。

耶律丹愛上的女子,是……

吸了一口氣,又問,“她是不是不能開口講話?”

“你怎麽知道的?”太子幽黑的眼中掠起波浪。

“她是卞梁相國雲琛之女雲定初,現在,已是北襄王東陵鳳真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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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陽完結文《名門第一夫人》

她是媽的煩惱,他是媽的心病!【現實版上品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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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靜知,天生尤物,身材性感火辣,卻因一次情殤故意將貌美如花的容顏遮去,二十八歲,交不到一個象樣的男朋友,大齡剩女一枚,成了父母眼中的問題女兒,街房鄰居眼中的怪物、異類。

江蕭,身份顯赫,權貴逼人,卻因一次荒唐的曆史,成了E市最優秀的。

為了配合他演戲,應付家人,她必須二十四小時開機,隨時候旨前去當一名家庭主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