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兒說:“你幹啥呢?”
趙鐵柱說:“你答應我,明天回娘家,讓你二叔辭職,要不然我就不理你……”
趙鐵柱說:“這還差不多,這才是我的親老婆,好老婆……”
巧兒氣得在趙鐵柱的肩膀上使勁的擰:“沒見過你這樣的,你……簡直是個壞蛋!”
趙鐵柱滿意地笑了。
有巧兒回家做工作,王長水多半會下台,即便不下台,自己有天對王長水下手,巧兒也不會再說什麽了。鐵柱有種成功的滿足。
一陣狗叫聲從門外傳來,趙鐵柱就大吃一驚。
他聽出那是自己的獵狗金毛的吼叫,金毛在門外把趙鐵柱的家門抓的咯吱咯吱響,聲音也焦躁不安。
這段時間,鐵柱一直安排金毛跟荷花住一塊,讓它保護荷花的安全。金毛半夜回家撓門,那就證明荷花遇到了危險。
哎呀不好,一定是荷花在被人欺負,趙鐵柱機靈靈打了個冷戰。
巧兒有點生氣,也有點惱火:“趙鐵柱,你幹啥去?”
趙鐵柱說:“我馬上起來去看荷花,金毛的叫聲這麽哀鳴,一定是荷花有危險。”
巧兒沒辦法,隻好囑咐他說:“黑燈瞎火的,你小心點。”
趙鐵柱順勢摘下了牆壁上的那把鐵弓,說了聲:“知道了。”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門外。
荷花住在山神廟裏,她的危險一直沒過去,村裏好幾雙眼睛都盯著這個出水芙蓉般的姑娘。
第一個盯著荷花的就是張二蛋。可是張二蛋上次偷雞不成蝕把米,被趙鐵柱家的狗咬傷了屁屁。
行動的第一步就是要把趙鐵柱家的獵狗給弄死。要不然它還咬老子屁屁。那條狗非常的厲害,個子不大卻凶猛異常,這哪裏是狗,分明是獅子。
於是張二蛋就心生一計,半夜出發的時候,他拿了一個肉包子,把包子掰開,在裏麵攙和上了老鼠藥。老鼠藥的分量很重,足以毒死一頭大象,更別提一條狗了。
張二蛋悄悄爬上了荷花屋子的牆頭,摒神凝氣向裏看了看,一眼就瞅準了院子裏的金毛。
金毛就像一個盡忠職守的衛兵,在保護著荷花的安全。對於趙鐵柱的命令,金毛是言聽計從,根本不敢離開。
張二蛋看到了金毛,金毛也看到了他。
金毛的耳朵瞬間就直楞起來,開始瞪著張二蛋運氣,桑眼裏發出了慎人的嗚嗚聲,它的眼睛也瞬間銳利了十倍。一身的鬃毛驟然炸立,尾巴平平翹起,果真像頭獅子。
金毛的眼睛就像兩盞銳利的燈泡,在暗夜裏發出慎人的光彩,藍幽幽的。張二蛋的心裏就是一凜,真害怕這個東西撲過來。
張二蛋小心翼翼,把手裏包子衝金毛晃了晃:“噓…………別動,這裏有包子,拿去吃吧。”
說完把包子衝金毛扔了過去,包子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這就叫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隻要把金毛毒翻,荷花一定會戳手可得。
荷花,哥哥來了。
肉包子掉在了地上,剛好落在金毛的前麵。金毛就像一根離弦的飛箭,嗖得一聲撲了過去。
但是獵狗沒有下口,它非常的警惕,瞬間豎起了耳朵,用鼻子嗅了嗅,然後晃晃碩大的頭顱離開了。
張二蛋那個納悶啊,為啥這條狗不吃呢?難道這是狗不理?還是趙鐵柱家的夥食好?他有點莫名其妙。
他那裏知道這裏麵的訣竅,真正的獒狗隻有一個主人,而且隻吃一個主人給的食物。趙鐵柱救活了金毛,那就是金毛唯一的主人,除了趙鐵柱,金毛不會吃任何人給的東西。
張二蛋有點失望,想把那條獵狗給引出來。
他開始衝著金毛挑逗:“狗大哥,你行行好行不行?你出來讓我進去,隻要我把荷花追到手,立刻給你介紹一漂亮的母狗。”
哪知道金毛根本沒有搭理他,忽然就發飆了,衝著牆頭上的張二蛋用力一吼:“嗷……”一嗓子,順勢就撲。
把張二蛋嚇得,一個箭步飛身而起,身體跟長了翅膀一樣,噌得跳起來老高,猛地上到了樹頂上,真是輕如狸貓快如猿猴。
其實金毛就是嚇嚇他,沒打算真咬。真正的獒狗是不能咬人的,隻要金毛敢咬人,趙鐵柱一定會用皮鞭狠狠教訓它。
張二蛋也納悶了,不知道自己為啥身子這麽靈巧,竟然練成了如此高超的輕功?他抱著一根樹幹不敢動彈。
金毛在下麵怒視著張二蛋,搖著尾巴,衝著他一個勁狂叫,那意思,小子,有本事你下來跟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張二蛋覺得三魂七魄都要飛出去了:“再叫?再叫我就把你閹了!”
他又是威脅又是恐嚇,可金毛根本不聽他的,一下跳起來五六尺高,半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衝張二蛋的腳脖子就是一口。
張二蛋哪見過這架勢,手一鬆,“媽呀!”一聲,從樹上栽倒在圍牆的外頭。還好那邊是一堆幹柴,張二蛋的後背先著的地,要不然一定會砸得他骨斷筋折。
把張二蛋嚇得兩腿一顫,爬起來撒丫子就跑,一溜煙的就沒影了。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敢去爬荷花的牆頭了。
獵狗金毛一擊成功,將張二蛋趕了出去,它搖了搖尾巴,表現出一股勝利的喜悅。然後晃了晃巨大的頭顱,慢慢趴在了荷花的門口處繼續守衛。
兩個多月的時間,趙鐵柱一直在訓練金毛,金毛的撲咬技術大有長進,隻可惜它的年紀還小,個子也小。
鐵柱有把握將它訓練成青石山的一代獒王,將來讓他維護村子的安全。震懾大山裏的狼群。
青石山的野狼太可恨了,有兩次竟然半夜襲擊北崗村,拖走村裏不少牛羊,咬死很多家禽。
村子裏的狗不少,可是沒有一條狗敢於跟野狼作對的。青石山迫切需要一條獒狗來維護這種平衡。
張二蛋離開以後,又一條人影潛伏了過來。爬上了荷花家的牆頭。這條人影比張二蛋高大了很多,也粗壯了很多。
這個人就是王長水,荷花的爹,趙鐵柱的名譽老丈人。
王長水將荷花趕出了家門,沒多久就後悔了。
別管怎麽說,荷花總算是他的親生閨女,把孩子趕出去也是一時之氣,誰讓她丟人現眼敗壞門風來著?
他老婆紅杏也一直跟他鬧,整天哭哭啼啼,心疼地不行,閨女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於是王長水感到了後悔,想把閨女領回家,可是又舍不下這張老臉。
荷花住進山神廟以後,王長水一直在外麵徘徊,心裏想著怎麽開口把荷花領回去。在這場父女僵持的戰爭中,他首先沉不住氣了。
開口求閨女回家,那等於是自己認輸了。
輸就輸了,我他媽這張老臉能值幾個錢?隻要荷花能快快樂樂活著,做父母的就會心安理得,虎毒還不食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