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從前是他跟欣欣的新房,欣欣死了以後,秋生準備把思思娶回家,這裏同樣是新房。

孫偉嘴巴裏銜著刀子,躡手躡腳來到了秋生的窗戶前,哪知道手還沒有靠近窗戶,忽然,嗖地一聲,一大把鋼針就從窗戶裏飛了出來。

孫偉嚇得幾乎拉一褲子,他認識這些鋼針,是秋生慣用的梅花十三針。趕緊縮頭貓腰躲避了過去。

原來秋生睡覺的時候也是睜著眼睛,外麵有人沒人,一耳朵就聽了出來。

秋生不想要孫偉的命,隻是想嚇嚇他。

那天,他的爹老子偷偷放孫偉走,秋生看的清清楚楚。

他也知道孫偉是秀秀外婆的獨生兒子,爹老子下不去手,秋生也下不去手,這才放過他。

其實孫偉跳進院子秋生就覺察到了。

孫偉嚇得衝一褲子尿,趕緊翻過牆頭跑了,他的身影剛剛竄過院子。獵狗金毛也跟著竄出了院子。

金毛把孫偉追的狼狽不堪,整整攆了他三條街,還撕裂了他的褲子,溝子都露了出來。

第二次機會仍然是一個晚上。

那天,秋生跟金鎖在魚塘的旁邊聊天。

金鎖跟秋生打聽恬妞的情況,問恬妞什麽時候回來。

當時,金鎖跟秋生都坐在魚塘的旁邊,他們的身後是厚厚的蘆葦**。

那蘆葦**非常的茂密。孫偉可以潛伏在蘆葦**裏,從背後捅秋生一刀。

於是他暗暗潛伏了過去,撥拉開蘆葦**,抽出了腰裏那把寒光閃閃的刀子。

可是他的腳步還沒有靠近秋生,秋生就抓起一顆石子,隨意丟了過來。

那顆石頭子的準頭很好,正好敲他腦殼上,將他的腦袋打了個疙瘩。

秋生什麽人物,練過雞司晨犬守夜的功夫。

什麽是雞司晨?說白了就是公雞打鳴,聞雞起舞,從童子的時候就開始練功。

什麽是犬守夜,就是獵狗看家,耳朵特別的好使。稍微有一點動靜,秋生都能覺察出來。

孫偉沒有走,一直在青石山轉悠,怎麽可能瞞得過秋生的眼睛?

秋生就是懶得收拾他。看秀秀姥姥的麵子。

秀秀是他幹姥姥,跟他姥爺王長水是天生一對。按照輩分,孫偉還是他舅呢。

大家是親戚,真把孫偉收拾了,王長水的麵子不好看,秀秀也會傷心。

所以秋生才放他一馬,讓他知難而退。

可是孫偉這小子根本不領這個情。不把秋生收拾一頓,他誓不罷休。

那一次,腦袋被砸了個大疙瘩,他隻好偷偷溜走了。

第三次機會,就是今天晚上了。

今天晚上秋生拉著思思一塊出來轉悠,鑽高粱地,看月亮,顯得詩情畫意。

秋生拉著思思鑽了高粱地,兩個人就是看月亮,沒幹別的。孫偉跟在他們的後頭覺得很沒趣。

最後秋生拉著思思來到了金鎖哥的魚塘。

兩個人上了小船,在小船上晃悠,竊竊私語,一直談到半夜十二點,秋生才送思思回家。

按照孫偉的意思,忽然竄出去,給秋生一刀子算了。

可他沒有十足的把握一刀殺死秋生,這小子一身的功夫,也一定知道他在跟蹤他,隻不過秋生懶得鳥他。

孫偉等啊等,等著思思走進屋子睡覺。

女人躺下以後,孫偉就開始行動了,首先把刀子放在了思思脖子的位置。

思思嚇得渾身一抖,剛要尖叫,孫偉上去堵住了她的嘴巴。

男人的身影從床下完全冒出,思思一眼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

她沒有見過孫偉,不知道這人從哪兒冒出來的。

“你,你是誰?嗚嗚嗚……”

孫偉說:“我是奪命的閻王,想不到秋生的女人這麽漂亮,他奪走了我的一切,你別反抗,你要是反抗,我可什麽事兒都做的出來。”

“你,你想幹什麽?”思思的聲音不大,但是一下子想到那人是孫偉。

青石山野狼穀的事情她也知道,當時的匪徒全部歸案,隻逃走了一個人,那人就是孫偉。

而且孫偉多次襲擊秋生,秋生都知道,已經告訴思思,孫偉就在青石山,讓她小心點。

孫偉說:“我想給秋生弄頂綠帽子戴戴,你最好跟我合作,要不然我隨時會殺了你。”

“你你你……你妄想!”思思急了,一個勁的掙紮。孫偉卻捂著女孩的嘴巴不鬆手。

思思是絕不會讓孫偉碰她的,這麽一碰,自己就不幹淨了,怎麽嫁給秋生做媳婦?

女孩子的自尊受到了傷害,大叫一聲:“救命啊--娘,救命!”

隻一聲,就把外麵的小花嚇得眼前一蒙。

小花預感到了不妙,閨女在裏麵喊救命,一定是出了什麽事兒。

小花本來是想把思思叫出來,讓張二蛋瞅瞅親生的閨女,可沒想到思思的房間會進去歹徒。

她三步並作兩步進了屋子,房門一開,女人嚇得坐在了地上,大喝一聲:“你……你是誰?”

孫偉一看小花進來了,知道事情敗露,該咋辦?

孫偉惱羞成怒了,刀子壓在思思的脖子上,一下子將思思抱在了自己的懷裏。大喝一聲:“別吵,你敢大聲嚷嚷,我就要了你女兒的命。”

“你你你……你幹什麽?求求你放開她,俺可就這麽一個閨女啊。”小花開始跪地求饒。

她不敢呼喊北屋的張二蛋出來,因為張二蛋是通緝犯,萬一被人發現那就糟了。

孫偉害怕事情敗露,更害怕這時候秋生趕過來。

如果秋生趕過來,自己是必死無疑,挾持他的媳婦,就秋生那脾氣,不把他剁成肉醬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