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鎖說:“妹子,這半年多,你對我的照顧好比滔滔江水,我把這次收獲的五分之一當做你的股份,足足二十多萬,算是對你的報答。”

金鎖說著,把一張支票塞進了念柱的手裏,念柱卻搖搖頭推開了。

念柱說:“金鎖哥,俺說過了,俺這麽做不是為了你的錢。俺是樂意幫你的。”

金鎖問:“那你到底是為了啥?”

念柱終於鼓起了勇氣,說:“金鎖哥,俺喜歡你,從當初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歡你,俺知道你喜歡俺姐,可俺不比姐姐差啊?姐到歐洲去了,聽說已經跟哪兒的一個外國人在談戀愛,那裏是花花世界,姐的眼一定會被耀花,說不定就不回來了,不如咱倆好吧……”

念柱的臉蛋紅紅的,看著金鎖的表情。

金鎖說:“怎麽可能,我了解你姐,這輩子我非她不娶,她也非我不嫁,我們倆雖然遠在天涯,可心卻近在咫尺,我們的心是在一塊的。還有三次,隻要我的甲魚成熟三次,你姐姐就會回來,我也有錢跟她結婚了。”

念柱說:“哥,你別傻了,我姐姐回不來了。”

金鎖問:“為啥?”

念柱說:“我姐姐在歐洲的成績很好,哪兒的教授竭力要求她留在哪兒,而且她的身後跟著一大幫子帥哥,整天跟屁蟲一樣粘著她,那些帥哥都是富家子弟,特別的有錢,也有風度。”

念柱這麽一說,金鎖不做聲了,低著頭隻顧喝酒。

在金鎖的心裏,恬妞是完美的。在其他男人的心裏,恬妞也是完美的。

這麽完美的女孩子,怎麽可能沒人追?

金鎖一直不服氣,他想給恬妞幸福,他想有錢,想蓋過趙鐵柱。

金錢是婚姻的基礎,沒有錢,你怎麽養得起一個美女嬌妻?

所以金鎖一直在奮發向上。可無論他怎麽努力,想要送給恬妞的幸福,遠比不上她的爹老子趙鐵柱。

趙鐵柱的光輝把金鎖襯托的黯然失色。

鄉下人講究門當戶對,不能給恬妞理想的幸福生活,金鎖覺得自己特別失敗。

他曾經對恬妞望而卻步,灰心過,也退縮過,但是那份感情卻絲毫不減。

他說:“恬妞不會這樣的,真的不會這樣的,我相信她,隻要我的甲魚再成熟三次,我就有四五百萬了,絕對可以養活恬妞……”

金鎖的眼睛紅了,不知道是心痛還是焦急,酒也一杯一杯的喝。

金鎖的酒量不大,滴酒不沾,沾酒必醉,不一會兒就晃**起來。

念柱說:“金鎖哥,你少喝點,小心自己的身體。”

金鎖依靠酒精在麻醉自己,盡量避開思念的疼痛。最後他喝醉了。

念柱隻好陪著他喝,女孩子的酒量也不大,同樣喝的暈暈乎乎。

金鎖什麽也不知道了,念柱的意識還比較清醒。

兩瓶酒喝完,金鎖爬在了桌子上,一個勁的呼喊恬妞的名字。

反正今天是趕不回青石山了,一定要在酒店住一夜。

她攙扶著金鎖,一步步上了樓梯,兩個人腳步踉蹌。

她感到自己的靈魂出竅了,幻如神仙般飛升。

現在的念柱已經跟當初不一樣了。

當初的念柱從Z市趕回家,她瘦得皮包骨頭,大疾病將她折磨得奄奄一息。

女孩的頭發也是焦黃枯幹,好像一撮被風幹的茅草。

金鎖不動了,念柱卻哭了。

小娟噗嗤笑了,說:“傻孩子,沒事的。”

念柱說:“娘,俺都要死了,你還笑?你是不是俺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