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柱進門以後,還開玩笑呢,假裝吃驚:“呀,二蛋兄弟,你這是咋了?練得什麽功夫?金鍾罩還是鐵布衫?”
張二蛋有氣無力說:“鐵柱哥,你就別拿我開心了,我認輸了,鬥不過你,行了吧?”
趙鐵柱鼻子哼了一聲:“二蛋,你他娘的幹的好事!咎由自取!老天爺為啥不劈了你!今天算是給你個教訓,以後再發現你欺負青石山的村民,老子直接結果了你!!忘記了自己姓啥叫啥。別忘了你是喝青石山的水長大,吃青石山的糧食長大的?這裏的村民那個不是你的鄉親,那個不是你的兄弟姐妹!?”
張二蛋說:“鐵柱哥,饒命,饒命啊,我叫你大爺行不行?”
跟這種朽木不可雕的人講道理,鐵柱覺得是侮辱自己的智慧。
真想殺了他,可殺了他又能如何?他畢竟是一條命啊。
趙鐵柱的心軟了,隻好喝住了金毛,讓它放開了張二蛋。然後怒喝一聲:“滾!回去好好想想,你到底哪兒做錯了。”
張二蛋爬起來以後落荒而逃。一溜煙地跑回了家,三天沒敢出來。
跟著他一起來的工作組並不比他好多少。一個個衣衫襤褸,被狗爪抓的七零八落。
他們的傷也都不嚴重,大多是一些抓傷,再就是嚇得,青石山的狗是不咬人的,隻是給他們留了點記號。
孫國明聽到這個消息以後大發雷霆,刻不容緩,要盡力鏟除。
趙鐵柱這次真的有點驚訝了,我們的上級整天在幹啥?
金毛站在高崗上,扯嗓子一嚎,所有的狗耳朵全都警覺起來。
狗們聚集在一起,大家開了個會,說咱們逃吧。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大不了上山做狼。
不是我們願意做狼,是他們逼得,把善良的狗,逼成了凶狠的狼。
於是金毛帶頭,一聲吆喝,村子裏的狗一夜的時間不到,全都上了青石山。青石山的幾個村子再也看不到一條狗的影子了。
金毛領著那些狗上山以後,竟然跟山上的狼群成為了朋友。
其實趙鐵柱上次並沒有把青石山的野狼徹底滅絕,很多狼躲過了那一劫。
那時候,金毛的妻子,也就是瘸腿狼王的女兒白雪,已經懷孕,肚子裏有了金毛的崽子。
經過幾年的繁殖,青石山又出現了很多野狼的影子,狼群的數量不斷壯大。
白雪跟趙鐵柱有個約定,那就是再也不下山攻擊家畜和家禽了,它們隻是在青石山上轉悠。
人有人的領地,狼有狼的領地,大家和平共處,互不侵犯,青石山食物豐富,足以讓它們衣食無憂。
白雪成為了青石山新一代的狼王,也是最美麗的狼王。
她像個女皇那樣,維護著青石山,維護著自己的子民,也照顧著金毛的幾個孩子。
金毛領著狗群加入了狼群,它們開始並肩作戰,共同維護青石山的尊嚴不被侵犯。
張二蛋被村子裏的狗咬怕了,再也不敢在村裏耀武揚威了。
不但如此,而且他受傷嚴重,身上被狗爪抓過的地方開始感染,流血流膿,胳膊跟腿都腫起來老高,好像蒙了一麵鼓皮那樣。
張二蛋發著高燒,說著胡話,根本無法主持正常的工作。
幾天的時間,不單單是北崗村沒有了支書,青石山五個村子的支書全部主動辭職。
一時間青石山群龍無首,工作組來了以後,那些鄉民根本不鳥他們,任憑他們將村子裏的大喇叭喊爆,也沒人搭理,村民們該幹啥幹啥。
這天,趙鐵柱正在醫館裏看書,忽然,門簾一挑,張二蛋哆哆嗦嗦走了進來。
張二蛋形容枯槁,麵色蠟黃,眼神迷離,賴利頭腦袋都失去了光澤。
從前的威風不見了,一個勁的顫抖打哆嗦。
進門就說:“鐵柱啊,鐵柱,我病了,你幫我看看唄。”
趙鐵柱這段時間沒事,因為工廠關閉了,機器都沒人開了,還開個鳥工廠?
所以他這段時間一直幫著父親打理醫館的生意,跟他的爹老子趙慶華輪流值班。
趙鐵柱看到張二蛋進門噗嗤笑了,打趣地說:“呀,你咋有空跑我這小廟裏開了?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夜貓子進宅沒事不來。”
張二蛋知道趙鐵柱在笑話他,就苦著臉道:“鐵柱,別開玩笑了,我真的病了,不信,你摸摸。”
張二蛋伸出光光的賴利頭,讓趙鐵柱摸他的腦袋,看是不是發燒了。
趙鐵柱抬手躲開了,說:“滾滾滾,老子沒有摸男人的習慣,你又不是女人。有事兒說事兒,沒事滾蛋!”
張二蛋的嘴唇幹裂,嗓音嘶啞,說:“鐵柱哥,我的好哥哥,我那親滴溜溜的哥哥,不看僧麵看佛麵,怎麽說我也是青石山的人,也是北崗村的村民,雖然咱倆不對付,你就看著我這麽死了?
咱倆從小一塊光屁股長大,祖一輩父一輩的交情啊,看在你爺爺跟我爺爺關係的份上,你就救兄弟一命吧。”
趙鐵柱鼻子哼了一聲:“你還記得自己是青石山的人?還知道自己是北崗村的村民?還知道自己是喝青石山的水,吃青石山的糧食長大的?
我還以為是你烏龜王八蛋生出來的,喪心病狂,狼心狗肺,見利忘義,不識好歹的玩意兒!”
趙鐵柱看到張二蛋就生氣,恨不得一巴掌拍扁他的賴利頭。罵了他個狗血淋頭。
可真的下不去手,他總算是一條命。
張二蛋發現趙鐵柱罵他,心裏就屁顛屁顛美得不行,趙鐵柱可以罵他,那就證明氣不大,自己就有希望。
他說:“你罵吧,罵死我算了,我祖宗八輩子都讓你罵,隻要你給我看病就行。”
趙鐵柱氣的笑了,對於這種朽木不可雕的人才,罵他都是髒了自己的口。
最後他使勁壓了壓心頭的怒火,看他的麵色,知道他傷的不輕,不用問,被狗爪抓的地方感染了,嚴重發燒。
“你坐那兒吧,我幫你看看傷,治好以後,接著禍害北崗村的父老鄉親。”
張二蛋卑躬屈漆,說:“一定一定。”
趙鐵柱一瞪眼:“嗯,你說啥?”
張二蛋趕緊改口,說:“不會了,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