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扔掉鐵鍁,跳上雞窩,就要從窗戶口爬進去。
他首先看到的不是憨子,也不是香草,而是幾雙綠油油的眼睛。
那幾雙眼隻有青石山的野狼才會有,難道憨子的屋子裏有狼?
隻一愣神的功夫,前麵一條黑影就撲了過來,衝著張二蛋就咬。
熬地一嗓子,那條黑影就把張二蛋給撲倒了,從雞窩上甩在了地上。
被那東西抱緊以後,他才看明白,原來那是一條狗,是趙鐵柱家的獵犬金毛。
金毛的身後是王長水家的狗,素娥嫂家的狗,還有劉寡婦家的狗。
七八條大狗嚴陣以待,早就等不及了。
與此同時,屋子裏的狗就像一顆顆劃破天際的流星,從屋子的窗口飛跳而出,紛紛撲向各自的目標。
眨眼的時間,十多個工作組的人,就被這些狗群撲倒一片。
那些人嚇得抱頭鼠竄,隻恨爹娘少生兩條腿。
有身手好的,一個箭步爬上圍牆,撒丫子就跑。身手不好的,就在院子裏來回的亂竄。
獵狗豈能放過他們?一個個紛紛飛身而起,越過圍牆,把幾個逃走的人追的滿街亂竄,喊爹叫娘。
跑不出去的幾個,身上的衣服都被獵狗撕了個精光,一個個成了光屁股。身上也被獵狗抓得淨是血道子。
張二蛋最倒黴,他被獵狗金毛抱住以後,獵狗叼住了他的衣服領子,巨大的獒頭搖動,絲絲拉拉就把張二蛋身上的衣服給剝光了。
張二蛋想跑,可根本跑不脫,獵狗的力氣很大,一隻爪子死死按著他的脖子,一隻爪子死死按著他的肚子。讓他動彈不得。
狗牙跟狼牙一樣鋒利,隻一口就能咬斷他的脖子。
狗眼跟狼眼一樣爍爍放光,瞪的張二蛋一個勁的打哆嗦。
他嚐到了死亡前的恐懼,嗓子裏發出了竭斯底裏的哀嚎:“趙鐵柱!老子日你先人,快把你的狗喊開,救命啊!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屋子裏卻傳出憨子跟香草格格的笑聲。
憨子在裏麵說:“張二蛋,知道厲害了吧?”
張二蛋的聲音都變調了,說:“知道了,知道了,救命啊,救命!”
香草說:“活該!讓你夜闖民宅,這就是報應,死了也不屈!”
張二蛋說:“香草,你還幸災樂禍?還不快把狗叫開?”
香草在裏麵說:“對不起,我沒這個本事,全村的狗都聽金毛的,金毛不放你,我有什麽辦法?”
“那金毛聽誰的?”
“你傻啊,金毛是趙鐵柱養大的,當然聽趙鐵柱的了,沒有趙鐵柱的命令,金毛是不會放你的。要求,你就去求趙鐵柱。”
“可是狗壓著我,我走不開,怎麽去求趙鐵柱?”
香草說:“那我就沒辦法了,算你倒黴!”
張二蛋怕極了,就怕金毛咬斷他的喉嚨。
夜入民宅,被人家的狗咬死,你說到哪兒也沒理,還會被人當作笑柄。
張二蛋覺得完了,自己已經中了趙鐵柱的計策,掉進了趙鐵柱為他設置的圈套裏。
趙鐵柱就這樣,總是在整治他的時候,讓他有苦叫不出。在哪兒也辯不出道理。
你去告他的狗傷人,他立刻就敢跟你打官司。
你半夜到我家幹啥?有事情為啥不直接談?你是土匪啊還是強盜?咬死活該,沒有棺材,關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