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辦法擺平這場災難。

村子裏的醫療隊在研究新的抗體,趙鐵柱也在研究新的抗體。

他在自家的醫館裏弄了個小小的實驗室,瓶瓶罐罐擺滿了整個屋子,旁邊是一摞一摞的醫書。

他廢寢忘食,白天黑夜不著家,一遍又一遍試驗新的藥方。

巧兒看到鐵柱在忙,就心疼地不行,後來幹脆也住在了醫館裏,幫著男人做飯。

這天趙鐵柱正在研究,他疲憊不堪,眼睛通紅。忽然房間的門被人推開了,柱子氣喘籲籲走了進來。

柱子上氣不接下氣說:“鐵柱哥,不好了,不好了!曉霜,曉霜出事了。”

趙鐵柱吃了一驚,趕緊說:“別慌,喝口水,慢慢說,曉霜咋了?”

柱子使勁咽了口唾沫,說:“今天上午,曉霜的心裏好難過,就跑到紅杏嬸兒的墳前去哭,結果哭著哭著……暈倒了。”

趙鐵柱籲了口氣,他覺得曉霜暈倒沒有什麽了不起的,娘死了,做閨女的那個不心疼?跑到紅杏墳前去哭實屬正常,暈過去也實屬正常。

可是柱子接下來的話把趙鐵柱嚇了一個趔趄,柱子說:“曉霜看來是病了,她渾身發燒,而且…………”

“而且怎麽樣?”趙鐵柱死死盯著柱子。柱子欲言又止。

“而且…………”

“你他媽的倒是說啊,想急死我啊,咋就跟個娘們一樣吞吞吐吐的,還是不是男人?”

柱子說:“而且我發現曉霜的手背上,有兩個紅疙瘩,跟那些患有厲病的人……一模一樣。”

“啊?”趙鐵柱一聽,蹬蹬蹬後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了醫館的病**。他的心裏頓時像火燒一樣。

曉霜是梨花的妹妹,是石榴的妹妹,也是巧兒的妹妹,那就是他趙鐵柱的親妹子。

親妹子感染厲病,鐵柱怎麽能不心疼?

他定了定神,問:“柱子,那曉霜現在在哪兒?”

柱子說:“在醫療隊住的那個醫療所,秋萍在哪兒,正在跟她治療。”

趙鐵柱不敢怠慢,摘掉了手上的手套,大步流星走進了醫療隊的那個醫療所。

所謂的醫療所,說白了就是一座廢棄的民房。

醫療所的任務就是給病人按時打針,吃藥,同時研究新的病毒抗體。

這些人都是專業的醫生,大多跟趙鐵柱都認識。

趙鐵柱高超的醫術在Z市非常的響亮,當初跟很多醫生都交了朋友,那些醫生也樂意過來幫忙。

鐵柱走進醫療所的時候,曉霜就躺在臨時的病**,女孩子已經打了針。燒退了不少。

孫國明的前任老婆秀秀在裏麵,曉霜的姐姐秋萍也在裏麵。

趙鐵柱衝著秋萍噓噓了兩聲,勾了勾手指頭,示意她出來。

秋萍看到了鐵柱的召喚,小腰一扭,來到了鐵柱的麵前。

“鐵柱哥,你咋來了?”

秋萍的臉色很不好看,晴轉多雲。剛剛死了娘,爹又大病不起,妹妹又染上了厲病,趕上誰,臉色也不會好看。

趙鐵柱問:“你告訴我,曉霜的病到底怎麽回事?”

秋萍抽泣一聲哭了,一下子紮在了鐵柱的懷裏,女孩子肩膀一抖一抖非常的可憐:“鐵柱哥,俺的命咋這麽苦啊,俺娘死了,爹又病了,現在妹妹也不行了,俺咋辦啊?咋辦……”

趙鐵柱趕緊把秋萍推開了,光天化日乾坤朗朗,兩個人這麽親熱,這不找死嘛?

很多醫生看著呢,柱子也在旁邊看著,大家一定會誤會。

鐵柱問:“那,曉霜現在怎麽樣?”

秋萍說:“打了針,已經退燒了,可她的確是患了厲病。他的手上已經開始出現了水紅的疙瘩,小腿上也有……”

趙鐵柱的心裏就忽悠一下,難過地不行:“別哭,別哭,我想辦法,放心,我一定把她的病治好,還你一個漂亮的妹妹。”

趙鐵柱這是瞎說八道,他能有什麽辦法?有辦法早就開始行動了,也不用等到現在。安慰秋萍而已。

鐵柱安撫了秋萍,然後走進了病房,把裏麵的醫生全部轟了出去。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曉霜的身邊。

他開始細細盤問了,要問出曉霜得病的原因,是不是有男朋友啊?是不是被男朋友給那個了?你男朋友是不是有厲病,等等等。

當然,這些話不是他一個當姐夫的問的,不能那麽直接,要拐彎抹角去問。

趙鐵柱咳嗽一聲,終於拉開了話匣子:“曉霜,我的好妹子。”

“嗯……啥事兒?”曉霜漫不經心,白了趙鐵柱一眼。

她還在跟他記仇,六年前,趙鐵柱沒有教會她射箭,讓她少打了不少的兔子,曉霜恨趙鐵柱恨得牙根疼,恨不得把趙鐵柱的那把鐵弓掰斷。

鐵柱笑眯眯的,好像個慈祥的大哥哥,在關心妹妹的生活,一副討好的樣子:“妹子啊?你說,鐵柱哥對你咋樣?”

曉霜說:“還湊合,沒俺親哥那麽親。有話說,有屁放。”

其實她沒有親哥,因為王長水一輩子沒兒子。

鐵柱說:“別張嘴閉嘴屁啊屁的,女孩子說髒話不好。要斯文!”

曉霜說:“斯文個屁!你有事沒有?有事兒說事兒,沒事滾蛋!”

趙鐵柱沒開口呢,先碰了個硬釘子,這讓他很沒麵子。

可是麵對乖巧的小姨子,他根本生不出氣來。

鐵柱說:“曉霜,鐵柱哥問你點事兒,你要是說實話呢,鐵柱哥就教會你射箭,秋忙以後,拉你到山裏去打兔子,你要是不說實話,我就不帶你去。”

曉霜一聽高興壞了,一下子抱住了鐵柱的脖子,恨不得在他臉上叼一口,眼睛裏露出了狂喜:“真的?鐵柱哥你說話算話!”

趙鐵柱說:“君子一言,快馬加鞭,鐵柱哥當然說話算話了。”

“那好,拉鉤啊。”曉霜說著,竟然伸出了小手指,要跟趙鐵柱拉鉤。

這是小孩子玩的把戲,現在的曉霜依然跟個小孩子一樣,不但臉蛋稚氣,那雙眼睛也很稚氣。

鐵柱根本就不相信,這麽純潔的小姑娘,怎麽會失身,染上厲病。一定是被人欺負了,抓到那小子,老子他媽割了他!

鐵柱沒辦法,隻好伸出小手指,跟曉霜拉在了一起。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了是小狗……”

拉過勾以後,曉霜就笑了,女孩子的臉上顯出一對酒窩,露出一口小白牙。

趙鐵柱開始問話了,道:“曉霜,你跟姐夫說實話,是不是已經交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