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哭夠了,這才擦幹眼淚走下了山坡。

北崗村已經燈火闌珊了。

柱子的身影穿過村子裏的巷子,直奔自己的家門。

哪知道路過素娥嫂的家門時,忽然素娥嫂的家門就開了,從裏麵衝出一條人影。

那個人影慌慌張張,因為太慌亂,剛好撞在柱子的身上,接著傳來幾聲吱吱的豬叫聲。

原來是張二蛋趕著自己的那頭種豬,急急忙忙從素娥嫂的屋子裏跑了出來,那頭豬很不老實,出門的時候二蛋的腿絆在了牽豬的繩子上,差點摔倒在地上磕掉倆門牙。

柱子趕緊問了一聲:“誰?”

張二蛋說:“我。”

柱子一眼就看明白了,原來是張二蛋。

他娘哩,真是冤家路窄!

柱子看到張二蛋那氣就不打一處來。

張二蛋運氣好,沒有被柱子抓到,王長水就倒黴了。

柱子一怒之下,抄起一把菜刀,將王長水的兩瓣屁股砍成了四瓣。

本來他想再去找張二蛋,把這小子一刀閹割了,可是上天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第二天就被警察叔叔拉走了,被判監禁一年。

今天是冤家路窄,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柱子的怒火蹭蹭的往上冒。

還有一個原因,柱子知道大哥孫瘸子在跟素娥嫂談戀愛,談得吐火如荼,大哥沒少幫著素娥嫂幹活,素娥嫂早晚是自己嫂子。

張二蛋半夜三更從嫂子的屋子裏跑出來,一定就沒好事,說不定是欺負了素娥嫂。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狗日的,不打你個桃花滿天飛,不打你個滿地找牙,我就不是娘養的。

柱子一瞪眼,立刻把拳頭掄圓了,當--,一拳頭就揍了過去。打在了張二蛋的臉上。

也不知道柱子用了多大的力氣,隻一拳就把張二蛋給打飛了。

張二蛋的身子被柱子的拳頭打起來老高,落下去的時候剛好砸在那頭公豬的身上。

公豬受到崔然一擊,撒著歡逃走了,把張二蛋拖得滿地亂滾。

讓柱子猜對了,張二蛋跟素娥嫂又搞在了一起。

上次張二蛋跟素娥嫂根本沒有辦成事兒。

就在張二蛋準備開戰的時候,忽然趙鐵柱闖了進來,打擾了他們的好事。

素娥嫂情急之下顧頭不顧腚,一腦袋紮進了炕洞裏。張二蛋也嚇得衣衫不整。

趙鐵柱坐在炕洞子的上麵,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踹了素娥嫂。

那一次素娥嫂非常的惱火,把趙鐵柱的祖宗八輩子問候了一遍。

事後,她還是憋得不行。

張二蛋跟孫瘸子一樣是個賴利頭,而且長得醜,可是這小子聰明伶俐,不像孫瘸子那樣是個悶葫蘆。

男人就那麽回事,能舒服就行,長得俊怎麽了?又不是靠臉吃飯。

素娥嫂賊心不死,主要是憋得難受。

村裏的男人不多了,大多到山上修路去了,還有的人進城去打工,北崗村除了不懂事的孩子就是婦女和老人。

事情巧的很,上次素娥嫂家的母豬讓張二蛋家的公豬播種,卻沒有成功,三個月的時間過去,素娥嫂家裏的那頭母豬肚子還是不起,連個屁也沒有放過。

過完年以後日子轉暖,正是母豬懷孕的最佳時刻,於是素娥嫂就想,不能這樣白白便宜了張二蛋,讓他家的公豬過來,再跟自己家的母豬播種一次。

於是素娥嫂打扮了一下,顛顛的走進了張二蛋的家。她進門就喊:“二蛋,二蛋。”

張二蛋一看是素娥嫂,心裏就一喜,趕緊將賴利頭探出了窗戶,問:“素娥嫂,啥事?”

素娥說:“二蛋,上次你家的豬跟俺家的豬播種,卻沒有播進去,咋回事呢?你到底行不行?不行的話,俺就換別的豬了。”

張二蛋就很不高興,說:“嫂子,不是我不行,是豬,豬懂嗎?你這樣說,別人還以為我就是種豬呢。”

素娥嫂知道自己失言了,就噗嗤一笑,說:“二蛋,讓你家的豬再去一次,幫著俺家的豬播種唄,放心,嫂子這次給你錢。”

張二蛋是為了生意,他當然樂意了,於是就說:“中,嫂子,你放心,這次一定能成,我這就去。”

張二蛋收拾了一下,拉上了自己的豬,關上門就跟著素娥嫂走了。

來到素娥家以後,張二蛋打開了素娥嫂家豬圈的柵欄門,他帶來的那頭豬嗷地一嗓子,就衝進了素娥嫂家的豬圈。

張二蛋怒道:“瞧你猴急的樣子,真沒出息,這次記著加點油,母豬再懷不上,老子就把你閹了。”

那頭豬得到了主人的命令,飛撲而上,把素娥嫂家的那頭老母豬就壓在了身下。

公豬跟母豬在哪兒辦事,張二蛋就跟素娥嫂聊天。

素娥嫂說:“二蛋,是不是不給錢,你的豬就不行?為啥俺家的母豬上次就懷不上呢?”

張二蛋趕緊解釋,說:“嫂子,其實人跟豬一樣,都是娘生的,不同的是豬是豬他娘生的,人是人他娘生的。

女人懷孩子也不是一次就成,要多來幾次,發青期才是懷孕的最佳時間。

人是這樣,豬也是這樣,豬也有例假啊。”

張二蛋跟專家一樣,跟素娥嫂解釋,素娥嫂頻頻點頭,還真是那麽回事。

她就問:“那啥時候是豬的發青期呢?俺怎麽知道?”

張二蛋說:“你啥時候看到母豬吃飽喝足,還是焦躁不安,在圈裏打轉轉,一個勁的用嘴巴拱豬圈,想跳出來,那就是母豬的發青期到了,它是想公豬了。就跟女人想男人是一個道理。”

“喔喔喔。”素娥嫂明白了,專家不愧是專家,真他娘的懂得多。

其實素娥嫂找張二蛋還有一層意思,就是把上次沒有辦完的事兒,接著辦完。

上次被趙鐵柱給打攪了好事,她心裏真不是個滋味。

素娥說:“二蛋,讓兩隻豬忙活,咱倆進屋唄,嫂子給你倒水喝。”

張二蛋叼著煙卷說:“行,反正一時半會兒,這邊也不能完事。”

他就進了屋子,坐在了靠背椅子上,

素娥嫂幫著男人倒了水,讓男人解渴,說:“二蛋,俺把錢給你吧,播種一次不成,下次讓你家的豬繼續來,啥時候播進去,啥時候算完,怎麽樣?”

素娥嫂說著,把手伸進了褲腰裏,準備給張二蛋拿錢。

張二蛋擺擺手說:“算了,我說過不要你的錢,就不能收你的錢。”

素娥說:“那怎麽好意思呢?”

二蛋說:“沒事,其實……隻要素娥嫂能跟我……,我保證以後給你的豬播種,每次都是免費。”

張二蛋老毛病又犯了,伸手過來拉住了素娥嫂。

這次素娥嫂沒有反抗,她心裏巴不得呢,就順從了。

素娥嫂沒有動,任憑男人胡來。

張二蛋一哈腰,就把女人抱起來。

素娥嫂選擇張二蛋也是情非得已,因為北崗村真的沒有什麽男人了,修路的修路,打工的打工,村子裏除了公狗公豬,很少看到健壯男人的身影。

孫瘸子主要是因為殘疾,要不然也會跟著趙鐵柱上山修路去了。

至於張二蛋,好吃懶做不幹活。修路那麽艱苦的事兒,他才不幹呢。給多少錢也不幹。

所以最近他很忙,又鑽了很多寡婦的被窩,其醜無比的張二蛋,竟然成為了北崗村的香餑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