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當然也知道香草喜歡鐵柱,可是鐵柱已經有媳婦了。
她說:“香草,你別這樣,我知道你心裏難受,可是也不能見個男人就上啊。孫縣長真的不行,他會坑你的。
要不這樣,我們青石山有許多好男人,都非常的樸實,也非常的健壯,我給你介紹一個?其實憨子哥就不錯,心眼好,你見過的。”
香草想不到石榴會把她從前的男人介紹給他。撇了撇嘴說:“好個毛,小時候高壓電電焦了。”
石榴一聽噗嗤笑了,道:“鐵柱說了,憨子的那個地方根本不算個毛病,不就做個小手術嘛。
你放心,隻要你喜歡憨子,鐵柱一定會為他治病。”
香草一聽,同樣噗嗤笑了,問:“真的?鐵柱還有這本事?”
石榴說:“當然能,我們村有個叫張二蛋的,那個地方被鐵柱用刀子割了,沒過幾天,又幫他接回去了,跟從前一樣。”
“啊?格格格格……”香草捂著嘴笑的更厲害了,說:“石榴,我也跟你說實話吧,其實我根本不喜歡孫縣長,而且很討厭他,剛才我是為了救你啊。”
石榴莫名其妙,問:“你是為了救我?”
香草說:“是,我早知道這孫子不懷好意,要對你意圖不軌,他剛才看你的眼神是色眯眯的,我怕你吃虧,所以才那樣,把他嚇跑的。他走了,你就安全了。”
石榴一聽恍然大悟,這才明白香草剛才為啥那樣,就是為了把孫縣長趕跑,救她一命。
石榴的心裏一熱,真不知道該說什麽,有感激,也有欽佩,香草的腦子就是好使。
她的眼淚差點下來,說:“香草,謝謝你,你真是我的好姐妹。這輩子遇到你,是我的榮幸,你是我這輩子的福星。”
兩個女人抱在一起,香草在石榴心裏的形象又高出去一大節。
…………………………
趙鐵柱又回到了青石山,繼續展開修路工作。
高副市長幫他搞來了錢,鐵柱的幹勁更加生龍活虎了。
大路修得很快,不到短短一年的時間,就修了50多裏。照這樣的速度,用不了五年,隻要三年的時間,青石山就可以跟山外的世界徹底融合。
機器過後,後麵就是平整的道路,打磨機將道路磨平,尖利的石岔子全都被打的平平整整。
這條路非常的寬闊,並排過兩輛汽車都不是問題。
趙鐵柱想著,等大路修通以後,就從山外將高壓線引過來,在村裏架上變壓器,這樣村裏人就會點上電燈。告別千百年來青石山夜晚一片漆黑的現狀。
村裏的收錄機,電視機,還有音響什麽的,都會添置起來,有了這些現代化的家電,村裏人的娛樂生活就會豐富,很多男人也就不偷女人了,那些女人也就不再養漢子了。
因為沒有路,不能跟山外的世界溝通,大山裏的人非常的愚昧,因為愚昧和教育的不發達,他們就變得很野蠻。
青石山迫切需要修一條路出來,也迫切需要新式的教育來改變生活。
趙鐵柱為山裏人創造了一個奇跡。
可是事情並沒有按照他預想的那樣來,北崗村的韻事依然不斷。
鐵柱的老丈人王長水好了,他趴下了土炕,村子裏又多了一個流氓。
王長水的屁股,三年的時間,三次被人弄傷。
第一次是跟李寡婦,在爬上李寡婦家牆頭的時候,坐在了鐵柱為他支起的獸夾子上,屁股上被打了十二個深深的血洞,他在炕上爬了半年才好。
第二次是荷花住在山神廟,他半夜強製拉著閨女回家的時候,被趙鐵柱當做流氓,一箭射中了屁股蛋子。
那一次他失去了村支書的位置,為了養傷,同樣在炕上趴了半年。
第三次是跟孫瘸子的媳婦巧英私會,兩個人在山神廟裏。
沒想到被孫瘸子的四弟栓柱看見了。栓柱為了維護哥哥的尊嚴,一怒之下用菜刀砍在了他的身上。
他還把嫂子巧英痛打一頓。
柱子這樣做有點變態,他受到了應有的懲罰,被判監禁一年,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出獄。
什麽叫好了傷疤忘了疼?什麽叫狗改不了吃屎,說得就是王長水這樣的人。
88年的秋末冬初,王長水的傷好了,徹底的痊愈,他從土炕上爬了下來。
他又憋不住了,再一次想起了李寡婦。於是背著手,來到了李寡婦的窗戶跟底下。
王長水的屁股也夠結實的,比他的臉皮還厚。
雖然三次受傷,但是每一次的傷好以後都是完好無損,連條疤瘌也沒有留下。
主要是趙鐵柱的醫術高明,鐵柱家的金瘡藥也是舉世無雙。王長水是他的老丈人,當然要用好藥了。
鐵柱也對這個老丈人感到十分頭疼,有點手足無措。他除了偷女人,就沒幹過別的。
他是巧兒的親爹,打又不能打,罵又不能罵,攤上這麽個老丈人,也活該趙鐵柱跟著他丟人。
王長水來到了李寡婦的家門前,他推了推門,發現街門上了閂。
現在已經接近半夜九點,平時這個時候,李寡婦早就鑽被窩了。
於是王長水跟從前一樣,準備翻過嫂子家的牆頭,進到院子裏去。
他四處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麽人跟蹤,到處靜悄悄的,鳥都沒有一隻。
既然鳥都沒有,那還看個鳥啊?
於是他飛身而起,爬上了牆頭,一腳踩在了牆那邊的雞窩上。
現在的王長水還不算老,他身輕如燕,輕如狸貓快如猿猴,動作非常的瀟灑。
右腳踩在雞窩上的時候,他先是用腳尖探了探,然後趕緊把腳收縮了回來。
王長水學精了,就怕雞窩上有獸夾子之類的東西,一不小心打斷他的腿。
上次趙鐵柱在雞窩上支獸夾子,打爛他的屁股的疼痛至今還讓他記憶猶新。
人啊,總是吃一塹長一智,疼過,才知道改過。王長水吸取了當初的教訓。
恩恩,不錯,雞窩上沒有埋伏,於是他就放心地踏了上去,身子一縱,跳進了李寡婦的院子裏。
院子裏靜悄悄的。
李寡婦的院子裏沒有狗,女人也不敢喂狗,她害怕家狗將野漢子咬傷,所以幹脆不喂狗了。
王長水躡手躡腳來到了嫂子的窗戶根底下,平時這個時候他要學幾聲狗叫,算是給李寡婦的暗號。
而李寡婦總會學幾聲貓叫,算是回應。
暗號對了,王長水才敢揭開窗戶跳進去。
暗號不對,王長水就離開,因為害怕嫂子的被窩裏有別的男人,大家撞車就不好了。
還不錯,嫂子的屋子裏亮著燈。看樣子沒睡。王長水把手搭在嘴巴上,形成一個喇叭張,剛要學幾聲狗叫,忽然大事不好了。
他聽到屋子裏傳出李寡婦格格的笑聲:“嘻嘻嘻,小親親,你好棒。”
接下來,有個男人的聲音也從李寡婦的窗戶口傳來:“芬蘭,你也好棒,比我家裏那口子強多了。”
我靠,王長水打了個哆嗦,差點坐地上。
日他娘哩,不用問,嫂子的被窩裏有其他男人啊?這他媽的誰?敢撬我王長水的牆角?
王長水不敢動了,耳朵立刻直愣起來,就跟遇到危險的野狗差不多。
那聲音非常的渾厚,長水一耳朵就聽出來了,那男人是趙鐵柱的爹,北崗村的老中醫趙慶華。
接下來,裏麵傳出了吧唧吧唧的聲,機關槍一樣。還傳來了李寡婦的呢喃聲。
王長水的心好像被什麽東西給刺了一下,他立刻明白了,趙慶華跟嫂子好上了。
深更半夜,趙慶華竟然在李寡婦的屋子裏,這讓王長水迷惑不解。趙慶華怎麽又跟李寡婦好上了呢?
其實趙慶華跟李寡婦早就好上了。
二十年前他們就是一對天造地設的情人。
那時候,趙慶華的身邊有兩個戀人,一個是鐵柱娘,一個就是現在屋子裏的李寡婦。
李寡婦叫芬蘭,她跟鐵柱娘一樣,對男人愛的死去活來。
但是最終趙慶華還是娶了鐵柱娘,因為鐵柱娘把男人灌醉,拖死豬一樣,把趙慶華拖進了高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