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險中求勝的趙世書,對於這件事情並沒有多大的感慨,望著車窗外滑過的風景,扔掉手裏半截煙頭,指使橙子先將車開到浮華酒店,浮華從開張以來,也有些日子沒去了,趙世書決定今天前去看看這兩天的經營情況,順便為自己的下次賭局做準備。

酒店的生意還算不錯,從酒店外麵的停車場就可以看出來,全是停著一些奔馳寶馬之類的名貴轎車,趙世書欣慰笑著送走了橙子一行人,自己獨自朝酒店裏走,酒店的規模還算比較闊氣,大廳裏豪華奢侈的裝修,讓人看了很有一種享受的味道,其不少美女服務員穿梭其中,文靜純潔的笑臉,和藹的服務態度,迎來了不少人的笑臉。

趙世書像個遊手好閑的慣犯,在浮華裏大肆觀望,並不出眾的外表,一身不上檔次的服飾,倒惹來一些有錢人士的白眼,趙世書訕訕一笑帶過,在他的世界裏,從來不會看著別人的眼色過活,常常用‘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這話例來勉勵自己,而他也並不喜歡用華麗的外表來襯托自己,他覺得那樣的人很空洞,心底的虛榮已經掩蓋了內心的追求,是很難成就大事,人,還是要低調一些好,不招搖出眾,才顯得你有深度,有心機,往往越是你看不起的人,或許明天,他就是你背後致命的軍刀。

無所事事,趙世書左右望了兩眼,忽然眼前一亮,盯著接待前台的一個女孩看了許久,前台站著一個十七八歲左右的少女,臉上洋溢著淡淡的笑容,一眼看去如沐春風,讓人原本壓抑的心情不自覺的舒暢起來,精致的臉龐上鑲嵌著一對晶瑩的明眸,一頭柔順的黑發紮著小馬尾馬,整體看上去給人一種比較柔弱,就像是一個需要嗬護的天使,給人一種要保護的衝動。

趙世書瞧了兩眼,影響裏似乎覺得有些熟悉,帶著一層朦朧的疑惑,他緩緩朝前台走過去,他趴在台子上,看著女孩細心為顧客解答,當發現女孩低眉淺笑,嘴角立刻浮起兩個小酒窩,粉白的臉頰泛著少許暈紅,像一個半熟的蘋果,很想抱著她那臉蛋啃上一口。

“你叫什麽名字?”趙世書湊上去,再也忍不住內心的衝動,站在她麵前衝著她邪邪壞笑,眼神卻在女孩身上遊走,藍色的酒店工作服,裏麵套著一件白色襯衣,貼緊的襯衣包裹不住那對完美的豐胸,硬生生的被擠得凸了出來,她的胸*型不大,可以稱得上小巧,能用一個男人的手就能將它握在手裏,雖然她的臉不大,可很挺撥,趙世書狠狠飽了眼福,心裏感慨不愧為還在發育的年輕姑娘,照這樣下去,不出幾年,這世上的女人中,又多了一絕色尤物。

“世書哥,你把我忘了?”女孩咬著嘴唇,有些氣紅的臉嬌嗔道。

“啊!”趙世書蒙了,記得在自己的影響裏,除了丘如靜之外,好像沒有四處拈花惹草啊,這段時間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業,那有閑功夫泡女人,腦子裏快速運轉想了想,抬頭一臉茫然的望著姑娘。

她粉紅的臉蛋很美,沒有刻意的化妝打扮,清秀稚嫩的臉頰透著一絲可愛,她明亮的眸子很美,美中還帶著一股水般的溫柔,其中醞釀著一股能溶化天地的力量,她眨巴眼睛盯著趙世書,看著他久久沒有說話,急切的說,“我是巧巧呀,小時候我們還一起玩泥巴,後來你讀書了,就很少見麵了。”

“巧巧……?”趙世書仔細的回憶這個名字,小時候殘存的畫麵快速閃過,突然,他的心緒停在那裏,幾番琢磨嘴角淺淺笑了,道:“你是蘇巧巧,張媽家的閏女?”

“嗯。”蘇巧巧使勁點頭,眼角閃爍著有些激動的淚花。

“有些日子沒見,成大姑娘了咯。”趙世書笑著打趣道,接著又說,“對了,你不是在家裏嗎,怎麽跑這兒來了?”趙世書心裏暗自歡喜,這女大還真是十八變,當年那個一臉鼻涕,經常愛哭的小氣鬼,幾年不見,居然生得水靈的大姑娘。

“世書哥就會笑話我。”蘇巧巧咬唇低眉的樣子,惹得趙世書一陣心癢癢,身性嫵媚卻不**,十足一個紅顏禍水胚子,蘇巧巧羞澀了一會,笑著說,“我聽念國叔說,你上次回來過,還留下一大筆錢,而他說你需要一幫子人,後來就有許多人報名,而我也想報名試試,見識見識外麵的世界,這不就跟著大夥來了。”

趙世書關切的問,“來這裏還習慣吧,這幾天也怪忙的,所以沒多少時間陪你們轉轉,等過些日子有空了,好好陪你出去玩玩。”

“嗯,開始不怎麽習慣,後來慢慢的,也就開始習慣。”蘇巧巧很溫柔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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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世書的手機突然響了,本能的反應伸進褲兜裏掏,低頭細看電話上的號碼是墨子又的,帶著疑惑按了下接聽鍵,趙世書正準備要說話,電話那頭卻傳來墨子又急促的喘息,帶著些哭腔的聲音。

“書,快點來救我,快點……”後麵就是一陣小聲的抽泣。

趙世書急了,微笑的臉色瞬間變得僵硬,心口很難受,似乎有一塊大石頭堵著,心髒的血液開始沸騰,湧動著衝擊大腦,他突然感覺一陣暈眩,他從來沒有如此強烈的心跳,以前都是兩人開心過著每一天,不必擔心會分開,而此時這一股莫名的感覺讓他開始害怕。

“墨,別怕,快說,你現在在哪兒?”趙世書壓製著自己,急切的問。

“我在浮華314號房間的洗手間裏,書,快點救我,我好害怕,314那房客是個禽獸……”

泯滅了理智的衝動,帶著無限憤怒朝著電梯裏瘋狂的跑,一遍又一遍的按動著電梯上的按鈕,一副空洞的眼睛盯著上麵的字符,他在緊張,緊張得手心開始冒汗,額頭的冷汗也開始往下落,背後升起的冰涼讓他感覺前所未有的害怕,他在害怕會失去。

301……302……310……311……312……

“轟”。

314的客房門被趙世書一腳狠狠的踢開,門上的鎖已經有些扭曲,他快步走進房間裏,在明亮燈光下搜索著女人的影子,床上沒有人,房間裏也沒有人,唯一有可能的就在洗手間,趙世書快速的跑去,人未到,卻聽到洗手間裏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美女,洗好了沒有啊,要不讓我進來,咱們一起鴛鴦浴。”

趙世書小心探出頭看去,看見一個身穿白衣襯衫的男人,不耐煩的大肆敲打著浴室的門,男人個頭頗高,比趙世書稍稍高了那麽一點,側著身子可以看清他白皙的臉蛋像個女人一樣,修長的手指看出一定是什麽名門公子,而那件名貴的襯衫加褲子,成就了男人貴族的氣質。

已經沒有耐煩的趙世書,衝上去對著男人橫空一腳,足以毀壞兩道木門的力量狠狠的砸在男人肚子上,男人隻覺眼前一暈,接著快速朝著後麵飛倒出去,強橫的力量讓男人的身體在地上硬生生的滑出些距離,男人沒有再爬起來,用最後的一絲力氣呼吸著,憤恨無力的眼光盯著趙世書。

趙世書沒有理會男人這副狼狽的模樣,拍著門說,“墨,快開門,是我。”

僵持了良久,浴室的門緩緩拉開,從裏麵探出一個女人的腦袋,驚慌的眼神夾著激動與害怕,當她看到眼前是趙世書的時候,眼淚不由自主的滑落了下來,手腳很利落的死死抱住趙世書的脖子。

“沒事了,沒事了……”趙世書拍著墨子又後背,安慰道。

趙世書抬手替她擦著淚痕,問道:“你不是在學管理麽,怎麽會躲在這裏呢?”

空洞的眼神裏是無盡的憂慮與害怕,明亮的眸子蒙上了一層灰蒙的霧沙,很有怨念,也很惹人疼惜,那裏還容人狠心去責備。

“我是在學管理,可我打算從基層學起,今天是實習接待,當我接待他到客房的時候,他就問我這裏有沒有……‘那種服務’。”說到這裏,她的聲音稍稍輕了些,帶著幾分難以啟齒。

“那接著呢?”趙世書又問。

“接著我就說沒有,我們酒店是很正規的,而他卻死活不願,最後居然不讓我離開,我當時害怕,就躲進了洗手間裏。”墨子又訴說完她的遭遇,又撲倒在趙世書懷裏。

“別怕,沒事了,我們現在離開這裏。”趙世書摟著墨子又,朝著屋外走,不料,屋門口突然出現了兩個人,兩個男人,兩個充滿殺氣怨念的男人,一個是身材寬大的漢子,臉上表情十分嚴肅,跟凶神惡煞沒什麽區別,特別是光著的頭頂上古怪的刺青很顯眼,一直紋到後脖子位置,他的衣著很隨意,是屬於隨時就能拉開架勢幹架的狀態,腳下是一雙軍旅皮鞋,最適合劈腿與踢人,而旁邊另一男人則要瘦許多,一頭女人似的長發,紮起來托在背後,瘦明精幹的眼神,看得出此人也並非一般。

趙世書盯著眼前兩人,心頭微微一緊,猜不透他們究竟是何方神聖,疑惑之下,那瘦小的男人快速閃進屋,打量一陣朝著洗手間去了,接著把剛才被趙世書踢倒的男人扶了出來,半靠在沙發上。

“小子好手段啊。”門口大漢掃視了沙發上男人兩眼,衝著趙世書冷冷的說。

趙世書不冷不淡,接話道:“不敢,不敢,如果真要比起來,怕連你一根手指頭都不配。”

漢子轉移目光,雙手摩挲著被踢壞扭曲的門鎖,粗大的身子在門前踱步,並沒有讓開的意思。

趙世書摟著墨子又,不理會兩人,意圖越過漢子出門,不料漢子卻檔住了兩人去路。

趙世書將墨子又護在身後,退後幾步冷冷盯著漢子,道:“閣下似乎不太友善。”

漢子輕笑一聲,道:“不友善的人是你,踢門入室,大打出手,傷人於先,還想一走了之。”

“他是咎由自取,而我隻是做我應該做的,保護我的女人。”趙世書板著麵孔,冷冷的說,尊嚴已經寫在了臉上,不容侵犯。

“你的女人?”漢子的目光又移到墨子又身上,不過他的目光與別人不同,隻是純欣賞的打量,半刻,他收回目光,笑道:“既然是你的女人,就不應該讓她在這種地方上班,出了事情又在這裏趁英雄,難道不覺得丟人。”

“丟不丟人那是我的事,不勞你費心,現在還請閣下讓路,免得大家都不好愉快。”對於這種場合,趙世書實在沒有心思玩下去。

漢子抬手摸著自己的光頭,道:“讓路可以,隻是你得知道他是誰,可不是別人隨隨便便就能碰的。”

“他是誰我沒有興趣知道,不過是一條隻會花著老子賺來辛苦錢的敗家子,這種垃圾,老子信手撚來一大把。”趙世書很不給麵子,嘴上的功夫,毫不讓步。

漢子臉色有些動容,不過仍是十分鎮定,意猶深長的瞧了趙世書一陣,對於這看起來平淡得再不過的窮小子,真不知道有什麽炫耀的資本,他寬大的臉本來就不協調,再加上一絲笑,就顯得更加醜陋。

“說這句話之前,你似乎忘了考慮後果,你可知道他是上海華氏集團總裁司徒如的公子。”漢子終於說出了小子的來曆,接著滿臉笑意的看著趙世書如何應對。

上海華氏集團是上海家喻戶曉的集團,強大的商業鏈讓華氏占據了半個上海,其背後也不許多不法交易,如地下賭場,酒店、桑拿、走私、甚至販賣軍火也做,隻是這些很少人知道罷了,而如今的華氏,也逐漸向海外一帶進軍,其家財萬貫這自然不用說。

趙世書眉頭擰在一起,愁了起來,愁的不是別的,而是當他第二次聽到上海華氏集團這名字的時候,思想快速回想到幾個月前,與慕雅詩那一晚,當初那男人也是這麽說的,趙世書猶豫著扭頭看向半躺在沙發上的男人,忽的眼前一亮,這人不就是那晚上那個男人。

“你想怎麽樣?”趙世書從來都不會吃軟怕硬,而他現在的目的,無非是早些離開這裏,奈何這漢子死活不放。

沙發上被趙世書重傷的男人,顯然被一計猛踢中腹部,著實不好受,幹癟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微弱的聲音在屋子裏響起,“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