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玉龍山莊,趙世書坐在車裏抽完最後一根煙,發動引擎朝東昌街的酒店新址開去,在一個月的努力下,酒店的內外裝修都已經全部俊工,其中的功勞,要數嚴鬆的功勞,在趙世書的死命令下,他連續請了五位設計師,十五撥裝修隊伍,七七八八的加起來足有百多號人一起施工,總共花費的資金趙世書倒不在乎,他現在最想看的,也就是酒店如今的模樣究竟是什麽樣子。

來到東昌街,將車停在酒店門口的車位,開門下車抬頭望著二十層樓高的大廈,眼看著它就是屬於自己的事業,內心充起一股強烈的自豪感,原本陣舊的牆麵被重新刷新了一遍,整座大廈頓時顯得有了生命,其實大廈以前是幾家公司的辦公樓,由於經營不當,也就沒有再繼續下去,原本一座新建的大樓,就被這樣空置在這裏,實在是浪費了資源,幸好趙世書這伯樂識得這千裏馬,絕心將它做為自己的事業,這才有了如今這局麵。

走進酒店大門,環顧周遭的擺設與設計,寬敞又明亮的大廳,嶄新的翠石地板,天花上華麗的吊燈,將酒店的門麵點綴得別有風味,大廳裏正有幾隊人在緊張的訓練著,男男女婦加起來也有百人,趙世書淺笑著邁步,趁著這個時間,好好的打量一下。

“四爺。”一個聲音傳進耳裏,帶著些興奮,趙世書偏頭環顧,看見訓練的人群中走過來一個中年男人,他正是嚴鬆。

“四爺,你怎麽來了?”嚴鬆走上來,笑著問。

嚴鬆是典型的東北漢子,人高馬大的,老家是黑龍江喀什麽河的地方,也是家裏窮,湊夠了錢才南下淘金,幾番輾轉來到了上海,受了幾次騙後,讓這豪爽的東北爺們起了心思,不再安分身前士馬前卒的勞碌命,開始混起了社會,他沒讀過什麽書,隻有一身蠻力和經驗豐富的打架招式,很快在上海也混了點名堂,不過嘍囉究竟還是嘍囉,再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掀起波瀾,後來跟了周玉龍,這才有了今天的地位,老家裏沒啥人,就一個妹妹現在已經嫁人了,小兩口的生活聽他說還算滋潤,所以,他無牽無掛才有這般自在。

“我今兒個有時間,順便過來看看。”趙世書遞給他一根煙,笑著說。

嚴鬆很自然的接過去,並沒有礙於身份的其它原因,其實趙世書也不喜歡玩那套,混江湖的都是兄弟,有緣聚在一起,幹嘛還得分輩份,好像他這輩子注定給你當狗一樣,指不定那天他狂了咬你一口,你還能把他咋的,趙世書這招也是拉攏人心,你把人家當人看,別人才能把你當大哥,拚死拚活的跟著你,現在這世道就這樣,誰給老子吃喝,老子就給誰賣命。

“這兩天辛苦你了,等有時間,我請你喝酒。”趙世書說。

“四爺,你看看,這裝修還入你老法眼吧。”嚴鬆自顧的打量一番,笑著說。

趙世書再認真的瞅了兩眼,道:“馬馬虎虎,暫時湊合吧。”

“啥?”嚴鬆顯然有些不樂意,大聲的嚷嚷了起來,當看到那邊訓練的無數人眼光,尷尬的回頭打了聲招呼,接著說,“四爺,我可是請了上海五大知名設計師來裝修,光施工人員都足有百人,連上海六星級的明珠酒店也不過如此,這裝修還不如你法眼?”

趙世書看著嚴鬆一臉嚴肅的表情,就跟他的名字一樣,盯了一會嗬嗬笑道:“逗你的,一個月這麽短的時間之類,能有這狀態,已經是很不錯了。”

“這還差不多。”嚴鬆自戀了一把,左手中指與食指夾著的煙,將灰彈了彈,扭動盯著一旁訓練的隊伍,那眼神猥瑣的跟見著自己親娘一樣,對直看過去,明顯是瞅著美女不放。

“那女人是誰?”趙世書也瞄了過去,看著一本正經訓練的教官起了興趣。

嚴鬆回頭看了一眼趙世書,又扭動盯著人家美女不放,眼神上一番欣賞,琢磨,就像盯著一塊無澤的水晶,女人的美,天生就是用來欣賞的,趙世書也看了過去,她跟正在訓練的一群女服務員一樣,都穿著一身正統的職業裝,白領黑衣,短裙加高跟鞋,酒店內部的溫度並不冷,適合穿裙子,從側麵看過去並不能看到什麽,隻能看出女人S形的身材,高盤著的頭發,很有女人味道的樣子。

嚴鬆一眼猥瑣明擺寫在臉上,可嘴上並沒有閑著,“她叫方馨瓊,是剛請來的服務教官,從事酒店服務行業已經有好幾年了,是一個朋友推薦的,我看酒店開張需要人力,而你帶來的那些又什麽都不懂,我就擅作主張請了她,這你不會怪我吧。”

趙世書瞪了他一眼,道:“這怎麽會怪你,一切有關酒店發展的事情,你們有好的主意就主動提,別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在嚴鬆一陣嗬嗬的傻笑聲中,訓練也停了下來,聽見女人清雅的聲音,說,“好了,大家先休息一下。”說完轉身向趙世書這邊看了兩眼,接著邁開步子緩緩走了過來。

“你好,我叫方馨瓊,你應該就是四爺吧。”女人淺笑著說,笑起來的時候,嘴邊的兩小酒窩特別香甜,在幾百人麵前都是一副蒼白表情,而此時卻升起少許紅暈,特別羞澀誘人。

趙世書急忙道:“別叫我四爺,那都是他們瞎編的,你可以叫我趙世書,或者世書也行,四爺叫得好像我很老似的。”

方馨瓊笑著扭擺了幾下身子,S曲線的身材猶如水蛇般扭動了兩下,格外的嫵媚,美女就站在眼前,趙世書這才仔細的看清,她的皮膚很好,就像嬰兒皮膚一樣,白白滑滑的,雖然臉形有點圓,不過迷人的櫻桃小嘴,加上兩個酒窩就將這不足給彌補上了,飄逸的黑發紮在頭頂,一副女強人的樣子,總體來說,在趙世書心裏打八十分還不是問題,其實趙世書隻想打七十五,不過在於她那對酒窩,也就多給了五分。

她的胸很挺,也很豐滿,讓趙世書不禁多看了兩眼,她似乎有所察覺,輕輕扭動側過身子,避開趙世書直射的眼光,頓時,趙世書有些窘迫,接著裝著一副紳士的樣子問,“他們現在訓練的怎麽樣了?”

一談入話題,方馨瓊就來了興趣,很認真的介紹現在培訓的狀況,一番滔滔大論,趙世書究竟沒有聽進去幾句,方馨瓊似乎也看了出來,頓了頓,簡化的說,“大家學的都很快,過些日子實際工作應該不難。”

“那好,或許下個禮拜酒店就會開張,大家得抓緊點訓練,希望開張那天不要出現什麽亂子。”對於經營這些話題,趙世書一直不明白,或許是背後有墨子又監管,自然而然養成了這種習慣,腦子裏隻負責看賬本,有時候賬本上太過複雜,改成直接報月盈利額,一招比一招簡化。

方馨瓊接著說,“既然這樣,那我就再抓點時間,爭取讓他們做到最好。”不容趙世書回應,帶著笑容轉身離開,趙世書突然覺得有些失落,幾番提不起精神。

“看上人家了?”嚴鬆壞笑著問。

趙世書無辜的聳聳肩,道:“沒有,不過我蠻喜歡她那酒窩,感覺很可愛哦。”

言歸正題,玩笑歸玩笑,調倜算調倜,趙世書正經起來,兩人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開始聊起了酒店的事情。

“這個禮拜六,酒店必須得正式開張,運營方麵你就不用擔心,擔心也沒有什麽用,你就隻負責這兩天的宣傳與酒店開張以後的治安係統。”趙世書很嚴肅的說,現在的他,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嚴鬆也是很認真的聽著。

嚴鬆點頭想了一會,道:“四爺,這匆匆忙忙的開張,似乎還少些什麽,比如酒店管理員之內的流程一樣都不能少,龍爺的四海酒店我也曾呆過一段時間,比酒店的流程還是比較熟悉的。”

趙世書一愣,笑道:“你不說我還忘了,還以為跟酒吧一樣,既然這樣,這些事情就由你鬆哥多擔待,有現成的直接拉現成的,沒有就高薪招聘,我隻要精英,那些垃圾混飯吃的少來。”

“這個自然。”嚴鬆笑著回應。

“鬆哥,幫我擬一些官員的名單,大大小小隻要是靠譜的,都去送請柬,先把那一群犢子給喂飽了,不然以後可有得小鞋穿了。”趙世書瞅著大群美女,個個都生得水靈,實在不知道看那一個好。

嚴鬆輕笑了一聲,道:“行,這事情就包給我辦,保證一個不漏的給你請過來。”

嚴鬆一臉憂鬱的望著那群訓練中的女服務員,像一個提著獵槍沉著的狩候獵物的老頭,臉上寫滿的滄桑講述著一個混跡江湖多年的男人,孤獨又落寞。

“想選個媳婦?”趙世書問。

嚴鬆已經是三十好幾的人,東北典型的豪放氣概,思想也比較傳統,從混江湖開始,就一直沒有找女人,他說以前是腦袋擰在褲子上過活,活過了今天,很難指望活過明天,對於一個混江湖的男人,他還有什麽乞求,自己都養活不了,還帶著一個女人,而如今生活穩定,在跟龍騰的時候,他自己也買了車、買了房,就差一個媳婦了。

嚴鬆看了幾眼趙世書,接著低頭像個大姑娘羞澀一笑,沒有說話。

“這裏有一半都是俺們村子裏的,都是樸實的好姑娘,不圖誰有沒有錢,如果你真想找,我也不攔著,我就在這摞下一句話,他們都是好姑娘,別用那群犢子糟蹋的心思對待,也別花花心思腳踏幾隻船,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嚴鬆依舊是笑,趙世書鬱悶了,衝他吼,“一個大男人,還挺靦腆的,難怪找不到女人。”

對於嚴鬆來說,這要追女人,比起赤胳膊幹架是要難上十倍,看似凶狠的他,一見著女人就像老鼠見了貓,別提了有多小氣,在一大群美女帥哥的隊伍下,趙世書開始給他講女人這事,意味深長的像一個久經花叢的老手,一番口若懸河的開導,也不知道這畜生聽進去多少,時不時斜眼瞄幾下美女,又低頭自顧的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