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吧門口,大大小小的車輛足有四五十輛,稍稍豪華一些的小轎車也足足有十幾來輛,其餘全是載人的大卡車之類的,各自大哥領著自個兒手下小弟排成列子站在酒吧門外,站在最前排的基本上都是一身黑衣著裝,那家夥整得,跟軍隊有得一比了,整齊而又嚴肅,各隊帶頭的大哥相互寒暄,握手遞煙啥的,好像十年八年沒見個麵一樣的熱情,幾排黑衣小弟身後是一些雜牌軍,頭發爆亂,衣服怪異,樣子也格外的吊,十足是被社會拋棄的混混流氓之類的惡徒,樣子看上去很吊,不過在眾人麵前,還是比較規矩,挻胸直背的站例在眾人身後。
趙世書下了出租車,一看這場麵立刻驚呆了,兩眼望去黑壓壓的一大堆,將整條大街都站滿了人,幸好龍騰跟北竹港一片的局子都有關係,一般這種場麵都是很少派警力參與,明知道費力不討好,也不會硬往裏麵塞,隻是年終的時候等著分紅就是了,純粹是一幫拿著國家俸祿吃閑飯的主。趙世書走上台階,周圍幾百號人的眼光都聚在自己身上,那家夥,整得好像去打仗一樣,如果每人佩支槍,還真難想法後果會怎麽樣。
“四爺。”隊伍裏走出五個人,都是龍騰稍稍有些名堂的得力戰將,第一個胖子看上去足有兩三百斤,體態寬穎無比,個子又高大,挻撥的肚子像懷了兒子似的,身上一件黑色超大西服看上去十分不合體,本來一件好好的西裝,穿在他身上就顯得不倫不類了,他叫鍾離,名字倒也奇怪,跟古國時的八仙漢鍾離倒有幾分像相,估計不會就是他投的胎吧,言歸正傳,雖然他體格寬大,不過他曾經可是日本留學生,後來喜歡上了相撲,試著學習了幾的,這才練就了這一身段,雖然在相撲界沒啥名頭,可在上海這一代,可算得上是一個厲害角色,一般二三十人一起上,還真拿他沒辦法,要知道相撲這職業可是摔跤好手,練的就是底盤紮實,而他回國之後迷上了武術,曾經想過要減肥,可就是減不下來,鍾離算得上比較粗獷的人,減不下來那咱就不減,相撲加上武術,那簡直他媽的直接無敵,後來被周玉龍收擾麾下,一得力戰將。
第二個走上來的是嚴鬆,一身黑衣西裝,大頭短發,麵容剛毅,個頭足有一米八幾,十足一個打架高手,要知道他曾經可是特種兵,後來退役之後回老實做起了買賣,那生意是一天比一天好,可對門幾家子人妒忌呀,暗地裏請了打手,黑道上的大哥,說要教訓教訓嚴鬆,而那次沒有把嚴鬆放倒,嚴鬆以一人之力,反倒把來鬧事的數十名漢子一一放倒,這可嚇壞了那幾個暗底裏使陰招的畜生,幾番逼問之下,才知道事情真相,嚴鬆自然不會讓對門的幾人好過,氣勢洶洶的找上門,將人家的店砸了,人也打了,後來被報案抓了,說是故意傷人罪被叛了一年零三個月的罪,刑滿之後回到老實又把那幾人教訓了一頓,接後脫著妻兒老小來到上海,幾番打拚之下歸順龍騰,也算是一個硬漢。
其它的差別也不大,都是江湖上混出了點名頭的人,周玉龍看人真是有一套,手下弟兄全他媽的是精英,沒有那一個是上不了台麵的,其次黃天、毛狗子接著上場,五人站成一排,恭敬的鞠躬喊道,“四爺。”
趙世書有些受寵若驚,慌忙應了一聲,“大家都兄弟,別介意,都隨便點。”身前左右兩邊數百號小弟跟著鞠躬,齊口同聲叫道,那場麵叫得,比總統出遊還拉風,趙世書得意洋洋的壞笑兩聲,接著從五人讓開的道裏走進了酒吧,對於趙世書這個龍騰老大,大家弟兄夥都在質疑,穿著一身花裏花梢的T恤小外套,不長不短的頭發,走起路來還迎風飄揚,整個樣子看上去都像一個十足的痞子,並非一幫之主,不過連龍騰五大戰將都對趙世書服服貼貼,這些小嘍囉自然也不敢多插嘴角,免得惹來事端,得力不討好。
酒吧,橙子跟伯奪,還有安沛江都快步趕了回來,剛下車的時候,幾人見到這場麵也足足驚呆了幾分,懷疑改不會是那裏出現的恐怖份子,這些人是便衣著裝的特警,麵對眾人的不笑不怒,很快也就打消了這個荒唐的想法,快步走進酒吧,看見左牆處坐著好幾個人,其中就有趙世書,他一臉漠然的靠在沙發上吞雲吐霧。
幾人走過去各自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橙子抽出一根煙點燃,迫不及待的問,“世書哥,究竟出什麽事了,我可是很用心的泡同桌呢,差一步也就成功了,這不被你叫出來,我算得上是逃課,在她眼裏的形象估計又打折扣了。”橙子滿臉奧悔的樣子,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睢你那點出息,都多久了,好像是上個月十三號就說上手了,這都過去快一個月了,那妞是啥妞,感情是金子作的不成,還真能鐵石心腸啊。”趙世書將手頭的煙灰彈了彈,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泡妞那裏那麽多廢話,先交往一天彼此認識,第二次出去吃飯喝酒,第三次直接開房,多大點事讓你整得,好像比天上的嫦娥姐姐還難泡。”
“我那裏有你村長的魅力,隨便將自己那點滄桑故事一整,哦和,MM投懷送抱了。”橙子聳著肩,雙手一攤,樣子看上去十分滑稽,惹得周遭幾人大笑。
趙世書臉色一愣,將煙頭在煙灰缸裏掐滅,嚴肅的說,“好了,直入正題,那些屁大點事你們自己解決,現在北陽社史偉陽那狗日的明的向龍騰宣戰,北花街一帶本來是龍騰的,咋天晚上到今天早上,小天說那一帶已經被北陽社占據,還傷了不少弟兄,既然史偉陽率先按耐不住開始動手,那龍騰也並非好欺負,既然北陽社公然挑釁,龍騰一定加倍償還。”
“四爺,我們現在應該怎麽做?”嚴鬆坐直身子,急切的問。
趙世書沉思了一會,左手摩挲著下巴,道:“北花街現在有幾處是北陽社的老窩,確切說北陽社的人都聚集在那幾個場子?”
橙子幾人也不廢話,畢竟今天的主角並不是自己,對於他們來說,一切隻是聽趙世書的安排就是,別的一概不管,喝著上好的白蘭帝,抽著最好的黃鶴樓,那日子,簡直瀟灑無比。
“北花街大大小小的場子現在都成了史偉陽旗下,現在是由史偉陽手下的李茂春代為掌櫃,經常出入日光桑拿城,現在大大小小的場子也是由他罩著,今天早上七天就在清理戰場,估計現在都已經整頓在營業了。”比較熟悉地形的黃天靜靜的說。
李茂春,上海北竹港北花街本地人,從上初中時就有前科,上高二時跟人打架被開除了學籍,由於是單親家庭,後來一直在社會上遊蕩,沒有什麽正式工作,整天遊手好閑,跟範飛沒啥兩樣,曾經因打劫被抓了,因是從犯,所以隻入獄四年,後來被放出來以後,仍是不務正業,開始在龍騰手底下當小弟,自己手底下也有幾十號人,成天遊蕩大街小巷偷雞摸狗,一次在龍騰自己的地盤搶劫,被周玉龍T出了龍騰,脫離龍騰的李茂春投靠了北陽社,多年混跡江湖,經驗十分老道,其手段也是殘忍,漸漸的也就坐上了北陽社另一分堂堂主的位置,掌管北花街以東的小星區,此人生性下流,打過架也殺過人,最致命的弱點就是喜歡女人,常常跑到日光桑拿城找小姐,還他娘的經常欠費,真他媽的不是一般的人渣。
大至事情也就是如此,趙世書摩挲著下巴想著對策,咱龍騰是有規矩,公然挑起事端,動不動就拿刀砍人,那也並非趙世書想要的,對於周圍百姓對龍騰的議論會越來越強,咱得要考慮後路,不能像北陽社一樣背著一身罵名,世上的利益才是最關鍵的東西,而利益是靠名氣來積累的,一個招牌被打響,咱不能親手砸了自己招牌。
“他娘的,史偉陽太囂張了,越看越他娘的窩火,咱帶上百來號弟兄,跟龍陽社拚了,他媽的,老子就不信史偉陽真有壽心公的好命,背著罵名活了幾十年,也是時候讓他安靜一會了。”一旁沒有說一句話的鍾離突然狠狠的拍了桌子一下,狠狠的說。
“唉。”趙世書瞪了鍾離一眼,說,“鍾哥還是爆脾氣,其實奪回地盤並非要人多就行,人多了反而目標大,危險也很重要的,兩方人交戰,必然有一方會引動新聞,到時候滾出一群戴綠帽子的,那情況可不妙了。”
“那以四爺的意思……?”黃天急切的問。
趙世書笑了兩聲,道:“不知道幾位有沒有心思跟我一起玩這個刺激遊戲?”
“什麽遊戲?”趙世書的笑的確很難讓人看懂,連朝夕相處多年的橙子,有時候也是看不穿他在想些什麽。
“他史偉陽不是想玩麽,想要奪地盤爭勢力,那咱就幫他一把,好好的陪他玩上一回合。”趙世書壞笑了一陣,轉頭望著幾人,等待著回答。
“我最喜歡刺激了,算我一份。”橙子仰著頭,拍著胸脯幹脆的說。
伯辰跟安沛江,還有嚴鬆幾人都相繼答應,而趙世書並沒有說明要帶小弟過去,隻是說了一句下午一點來酒吧集合,將外麵的弟兄都散了,其它也就沒有別的,趙世書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大家心裏都不清楚。
“好了,我現在要去睡覺了,你們看著辦。”趙世書說完大搖大擺的朝著一間套房走去,走出幾步突然轉過身子,衝著伯辰笑道:“畜生,那件事情搞定了,現在可以安心做事了吧。”
伯辰聽完先是愣了一會,接著嗬嗬傻笑,“那就先謝了。”
趙世書說完徑直走了,剩下伯辰一臉興奮的笑,周遭眾人好奇的看著他,不知道這當中究竟又藏著什麽貓膩,事情也隻有伯辰能明白,曾經求趙世書能夠保住孤兒院,而如今願意實現了,孤兒院不用被拆了,院裏的孩子們又可心繼續生活,這何嚐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