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過程似乎充滿了許多玄幻的神秘色彩,沒有人能夠預料到山野鄉下種山狩獵的半百老人竟然是二十五年前呼風喚雨的至尊人物,也根本不料猜想到他竟然是前朝大清國運守護的後裔,二十五年前的南京,的確有一場風雲大半中國的皇朝運動,當是是1984年,新中國成立三十五周年慶典這後,皇朝的迅速崛起鞏固了一方霸地黑勢力,隻是涉及到許多社會人士的窺視著一尊從未謀麵而相傳神秘色彩的‘玉金槍’而滅亡,‘玉金槍’究竟不何物?能讓這麽多人為之瘋狂?

右山中坐在扭曲的車頭抽著煙,抬頭盯著浩瀚無邊的蒼穹,搖了搖頭,“‘玉金槍’是何物沒有人知曉,也從來沒有人見過,知道其中緣由的莫非你父親,當年因為左的貪心而散布謠言引發了一場爭鬥,你父親究竟隻是一方勢力,對於四麵楚歌的局勢究竟是無回天乏術,當時你父親從六雲窟取出寶藏的時候,我們並不知情其中有‘霸王戲美玉金槍’這一說,或許是他暗地裏露了一手,這一計瞞天過海瞞過了多少年頭,而當時的皇朝崛起太難,光有錢財是遠遠不夠,沒有心計城府,沒有點狠辣也是不行的,最終建立起來的基業終究毀於一旦,或許是天意,多行不義必自斃。”

“你告訴我這些究竟要做什麽?難道就單純的訴說當年的往事?”趙世書並沒有對父親太多的崇拜,相反,他對右山中的意圖開始了警惕。

“你現在應該明白是誰害了你父親,也明白皇朝內幕,更要明白那尊‘霸王戲美玉金槍’的重要性,現在江湖經曆過皇朝風雲的老東西還剩下幾個,對於‘玉金檢’下落的窺視也在暗中查探,其中不乏慕正銘,你知道你在上海為什麽會被慕家盯上,其實他早就知道你是三光的後子,他的目的是想奪到那尊‘玉金槍’,而左收留你,隻是看在當年他對不住你父親,江湖太黑暗,真不不太適合你們,王爺消失了近二十年的背景又浮出水麵,而你作為他的子孫,更是他們野心欲望的目標,左所有的本事都是跟你父親學的,他當年一直窺視玉金槍的下落,現在也是,從未對玉金槍放棄過,以他這麽多年在南京的勢力,會不清楚你父親的行蹤,隻是沒有下手罷了。”

“照你這麽說,其實我並沒有什麽危險。”趙世書左右猜不透右山中的居心究竟是什麽,故意反其道問。

右山中道:“我其實隻是想告訴你,身在江湖要多有防人之心,左能夠收留你,同時也可以廢了你,如今不是王爺當道,你不過隻是一個背著王爺後子身份的後裔,身上背負著玉金槍唯一下落的線人,我不過是同情一個風燭殘年老朋友後子,不希望趙家後繼無人。”

趙世書臉色微變,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右山中仰天輕笑了幾聲,道:“沒什麽意思,怎麽說你們都算世侄,我是不會害你的。”

趙世書沒有說話,眼神掃視了這個神秘的男人接著停在雷克薩斯那個男人身上,深遂的眼眸裏看不清是興奮還是失落,寂靜的大道上沒有車輛行人,隻有永無盡頭的冷風,吹打著天地間三個渺小的人兒。

“話已到此,我隻能說句好自為之。”右山中落下這句轉身坐進了車裏,利索的發動開著有些落魄的車子消失在大道上,留下一長串難聞的尾氣,卷起灰塵隱沒了左手夾著煙頭深思的男人。

他的意圖究竟是為了什麽,告訴我這些難道隻是單純的同情,還是為了那尊神秘的玉金槍,我現在究竟要怎麽做,如果申叔真像他說的那樣,不過也是間接的害了我父親,我有什麽理由去審判他的罪過,況且他現在已經收留我,難道他也是在放長線釣這尊玉金槍,為什麽父親一直沒有提過這件事情,慕正銘原來還有這麽大的背景,難道他也是為了玉金槍才會讓雅詩接近我,如果真是這樣,可憐的雅詩居然成了他奪寶的工具,難怪她會一直追問我皇朝的下落,原來她也知道皇朝秘史,那李顯長又是如何得知皇朝的事情,難道他也參與了皇朝的活動,這裏麵彎彎繞繞究竟是為了什麽?

趙世書想不明白,慕雅詩如果是單純的為了完成慕正銘的意願而失身於自己,她可虧大了,難道慕雅詩對自己真的沒有一絲感情,就完全駕馭於那尊玉金槍之上,慕雅詩的父親又是什麽人,怎麽一直都沒有聽她說起過?疑惑,除了疑惑還是疑惑,右山中的此舉是為了挑起趙世書與左宗申之間的矛盾,還是另有所圖,趙世書猜不透,此時他的心情無比糟糕,一盒煙很快消滅殆盡,望著無盡蒼穹坐回到殘破的車裏,看著韓翠雲熟睡的樣子會心一笑。

韓翠雲扭捏了幾下緩緩醒來,抬起右手捏著脖子,鄒著眉頭輕擰了兩聲,還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她扭頭看著趙世書,趙世書正趴在方向盤上盯著前方,眼眸裏似乎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龐,他心裏在感慨父親真的有不同尋常的過去,如果是真的,父親的一切都是符合常理,想不透理還亂,趙世書長歎一聲不再去揣測,一切順其自然,要來的始終是要來的,怎麽去阻止與於事無補,如今之計還是混出點人模人樣,不能丟老趙家的顏麵,隻是上頭左宗申壓著,如何才能位臨天下的那一天。

趙世書扭頭看著韓翠雲,發現她一雙水靈的眸子正盯著自己,略顯窘迫的憨笑,“你在看什麽?”

“我在猜你在想什麽這麽入神。”韓翠雲淡淡的說,嘴角浮起的笑容很真實,還夾著小女兒般矜持的姿態。

“我在想你年經輕輕的有沒有男朋友。”趙世書故意挑逗的問。

韓翠雲的臉頰瞬間漫上暈紅,趕緊別過頭盯著前方,害羞似的樣子讓雙手不知道放在哪裏是好,兩隻手最終落在膝蓋上交叉在一起,說實話,韓翠雲還是蠻漂亮的,趙世書特別喜歡他一頭短齊脖子的頭發,清新脫俗,雖然腴胸不大,當真在一起日後是可以調教的。

“怎麽不說話,是沒有還是有?”趙世書趁熱打鐵追問。

趙世書看不清她此時臉部的表情,隻見她輕微的搖了搖頭,當下傻傻一笑,道:“怎麽會沒有呢,像你生得這麽水靈的白菜,誰見了都會心動,是眼光太高了看不上,還是什麽原因?”

韓翠雲低著頭猶豫了一會,靠在椅子上舒了口氣,道:“職業的關係,我從小是在孤兒院長大,16歲起就接觸台球,當時被左先生收為旗下做了名賭球手,一天除了練球就是練球,四年時間的苦練終究有些成績,成了一名真正的職業賭球手,由於職業賭球手的壓力比平常人大,每天要麵對幾十萬幾百萬賭注,要知道那些賭注都掌握在自己手裏,所以賭球手必須保持一份冷靜的心,還要有份拒人千裏之外冷俊的外表,賭球手是一份危險的職業,除開高額的年收入之外,基本上都是提著命在賭,每次賭局結束都有專門的人員護送,防止那些輸球眼紅的家夥下黑手,這其中也有不少的先例,許多賭球手都是命喪於此,職業賭球手除了賭賽,一般時間都是泡在家裏,那裏有閑功夫閑逛花花世界,更別提什麽男朋友女朋友之說,靖安師兄已經二十八了,足足比我大六歲,他也沒有女朋友,他說再做兩年就決定洗手不幹了。”

“那你呢?”趙世書問道。

“我?”韓翠雲猶豫了一會,笑道:“這個不知道耶,現在我的存款可以在二線城市買車買房,如果找到一個專職司機我就打算不幹,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才能找得到。”

“我怎麽樣?”趙世書肆無忌憚的笑,“我吃點虧,做個小白臉當你的專職司機。”

韓翠雲臉紅了,她從來沒有跟一個男人如此放開身份說這麽多話,而趙世書的突然發問讓她一時不知所措,趙世書看著她窘迫的樣子哈哈一笑,“我逗你玩的,瞧你緊張的。”

韓翠雲氣紅了臉,嘟著小嘴急得說不出話來,就狠狠的瞪著趙世書似乎要吃了他一般,這讓趙世書更加忍不住笑意,韓翠雲急了,喝道:“你還笑!”

“不笑,不笑。”趙世書強忍著笑說道。

“你要是再敢笑,我就不理你了。”韓翠雲低聲的說,聲音如天籟般溫柔至極,摻雜著羞澀與溫柔。

趙世書臉色恢複正常,方才右山中那些話又回響在腦子裏,此時他放開的心情又緊了起來,眼眸迷惘的望著前方,浩瀚的天地不知何去何從,韓翠雲看著趙世書此時的舉動有些入神,不明白這個男人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她想要問,卻始終沒有開口。

“我送你回去吧。”趙世書淡淡了說完這句,開始發動車子,幸好車子被撞的不是很嚴重,還很打火啟動,一輛看似名貴的奔馳如今已經是殘破不堪,居然還能拉風的行駛在江東大道上,趙世書不得不佩服這玩意生命力太頑強。

送回韓翠雲上了樓,趙世書沒有逗留,即使眼前女色讓他進屋立馬圈圈叉叉,他都沒有那興趣,況且韓翠雲也跟本不是那種人,離開沈家圩,趙世書開著車回到了四季陽光的左宗申別墅,推門走進院時已經是晚上2點,趙世書站在客廳裏望著二樓書房還亮著的燈火,他在猶豫是否要上去瞧瞧。

迷惘,趙世書突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迷惘,他站在門口靠在牆上望著二樓書房發呆,心裏在徘徊自己是否真的要上去,猶豫了一會,趙世書咧嘴無奈的苦笑,心裏暗自說服自己,上去要做什麽,質問他當年對父親的罪過,趙世書搖了搖頭,質問又有什麽用,難道還能一刀捅了他,來讓他償還當年對父親不公平的釀下的惡果,還是裝著什麽都不知道,安安心心當一個往上爬的小青年?

最後,趙世書步子挪了挪,朝著那個房間走去,佝僂的背影像一個經曆年歲的滄桑老頭,他嘴裏念叨著明天……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