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世書認得鬆青鵬的那輛奔馳600,護送兩人到了酒吧門口上一車,自己坐上正駕駛的位置,手裏拽著那串鬆青鵬交待的車鑰匙微微有些發抖,車趙世書開過,瑪莎拉蒂也坐過,可沒開過這麽豪華的名貴小轎車,這不能說他越混越回去,隻是這要是不小心那裏磕碰壞了,以奔馳的造價修一下也是要花好多錢,況且身後還有一個小娘子看著,終歸有些不太自在。

“先去瑪莎風景園吧!”坐後排的男人冷冷的說道,說完再也沒有第二句,趙世書嘀咕這男人真怪,難道職業賭球手都是這副德性,不苟言笑,連私下生活上也是如此。

趙世書利索的發動車子,很快行駛在斑馬大道上,坐在名貴的小轎車裏暗自偷樂,這好車就是好車,比橙子的奧迪A4不知爽了多少,手感與速度,還有車子的防震能力,無不是上上之選,車子行駛了好一會趙世書突然發現自己犯了很低級的錯誤,立刻在馬路邊停了下來,憨笑著扭頭衝著男人問,“瑪莎風景園怎麽走?”

孔靖安蒙了,頭一遭換了個司機居然不知道瑪莎風景園怎麽走,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道:“就是秦煌大道朝左拐三百米處的宏信酒店旁,再往左拐五百米就到了。”

趙世書哦了一聲,帶著疑惑準備發動車子,又扭頭問道:“秦煌大道怎麽走?”

孔靖安徹底被打敗了,手掌一把掌拍在臉上使勁搓了兩下,趙世書有些尷尬的說,“不好意思,南京我不是很熟,鵬哥頭一次交待事情。”

僵持了一會,孔靖安抬頭擠出一個不是很自然的笑容,道:“算了,我來開吧。”

孔靖安利索的下車,趙世書騰出駕駛位置給他,自己坐在副駕駛上,扭著朝韓翠雲吐了吐舌頭,韓翠雲一個和藹的微笑讓他緊張的心情開始放鬆,車子起動的很快,孔靖安的車技也不錯,時速保持在90以上,繞過幾道十字路在一家很龐大的風景園前停了下來,趙世書探頭張望,這風景園其實就是比公寓稍稍豪華的小區樓,門口招牌上‘瑪莎風景園’五個字閃著彩燈,趙世書看著孔靖安徑直的走進去,消失的身影讓他鬆了口氣,他接著坐回駕駛位置,才發現後座還有一位,趙世書趴在方向盤上大感頭疼,鵬哥怎麽將這事情交給自己,我這回臉可丟大了。

“會開車?”趙世書牢騷一把,笑著臉朝韓翠雲問。

韓翠雲含笑搖了搖頭,趙世書的心情就仿佛被五彩劫雷辟中一般,沒有半點的心思欣賞這個美女,你想,在一個偌大的而且還不熟悉的城市當司機,當客人給你說地址你又不知道的時候,那是多麽杯具的一幕,趙世書強忍著內心的怨念,擠出笑容問,“那你住哪兒?”

“國信尚文苑前麵的沈家圩。”韓翠雲淺笑著說,趙世書撓著頭琢磨著這沈家圩又在什麽地方,突然聽到韓翠雲溫柔的聲音,“我坐前邊來給你指路吧。”

車子在鳳台路上行駛,要回到花雨台經過應天街再拐過上道江東中路,韓翠雲在車裏比比劃劃指著前方,趙世書認真的開車深怕走錯了方向,當車子步入正軌,兩人皆鬆了口氣,閑暇之餘,趙世書笑著問,“你叫翠雲?”

韓翠雲先是一愣,接著咧嘴淺笑道:“嗯,我叫韓翠雲,韓信的韓,翠竹的翠,天上白雲的雲。”她一副很可愛的樣子解釋自己的名字,依在位置上望著正前方,“那你呢?”

“趙世書,趙錢孫李的趙,世界的世,書本的書。”趙世書學著韓翠雲說道。

“趙世書。”韓翠雲默默念叨這個名字,接著捂嘴輕笑,“世書,世書,四叔,你占人家便宜。”

“那有!”趙世書嚴肅的抗議,不過看這小妮子的笑容,蠻有幾分可愛,韓翠雲盯著愁眉的趙世書,格格自笑。

“你好像很開心?”趙世書低聲問,韓翠雲聽了才發覺自己失態,立馬板起那副冰霜的嚴肅,單薄的襯衫穿了一件鵝黃色外套,趙世書覺得氣氛有些尷尬,道:“怎麽了,又不高興了,有什麽不開心的可以說出來嗎?”

韓翠雲沒有說話,依舊沉默的保持著那副聖女般的容顏,她不算漂亮,臉蛋也沒有刻意化妝打扮,一切都是歸於自然,白白淨淨顯得更有魅力,長長的睫毛下一雙似乎帶著憂鬱的眼神,像是在渴望著什麽,平滑的額頭此時多了幾道淺淺的皺紋,趙世書看得出這是刻意的,隻是不知道她究竟在煩些什麽,車子一如即往的行駛大道上,走完鳳台路到十字路口,車子拐角朝右向江東中路駛去,韓翠雲不說話,趙世書也不方便追問,做著自己的本份。

“後麵那輛雷克薩斯好像跟我們好久了。”韓翠雲望著車外的後視鏡突然說道。

趙世書斜眼撇了撇,從後視鏡的倒影裏看到一輛黑色的雷克薩斯LS600跟在自己車後不足二十米的界限,趙世書觀察了一會,沒發現什麽異樣,道:“這條街又不是我家的,有車跟在後麵是很正常的,你多心了吧。”

韓翠雲鄒著眉頭看向趙世書,猶豫了半天,道:“或許是吧,不過憑我第六感還是覺得應該小心一些的好。”

趙世書笑道:“是不是你們做職業賭球手都會受到一些威脅或者騷擾什麽的?”

韓翠雲不反對也不讚同,隻是冷冷的盯著車外,車後那輛雷克薩斯依舊跟在身後,趙世書試著放慢車速讓他超過去,而那輛雷克薩斯似乎並不領情,始終保持在十米開外,趙世書頓時起疑,這該不會被這丫頭說中了吧,那輛車難道真的是有圖謀不軌,想了一會沒有結果,趙世書迅速提加馬力,在應天大道上開到了110碼,如一條水蛇穿梭在大小車輛中間,步入應天大道正軌,在一片叫罵聲中,趙世書認為已經甩掉了那輛討厭的跟屁蟲,而接下來的一幕影射在後視鏡裏,那輛雷克薩斯並沒有被甩掉,反而更加拉近了兩分。

“大小姐,還真被你說中了。”趙世書咬牙一狠,衝著韓翠雲嚷嚷道。

“那怎麽辦?”韓翠雲花容失色。

“係上安全帶,坐穩了。”趙世書吩咐道,韓翠雲聽完麻利的係上安全帶,眼神寸步不離的盯著這個男人。

“是你的仇家,還是在賭場上輸了錢的東家?”趙世書一邊操作著車,一邊冷著臉問。

“我沒有仇家,一直跟著左先生替他打球,賭球界輸錢這也很正常,敗在我手下的也有些人,以前也有過許多賭球手一夜失蹤,所以先生才會安排鵬哥專程送我們返回住的地方,就是怕輸了錢那些人報複。”慌亂之下,韓翠雲理著思緒解釋。

“這就對了。”趙世書咬牙手上快速的轉著方向盤,腳下刹車跟油門左右交換著踩,應天大道上上演了一出精彩的追車遊戲,黑色的雷克薩斯LS600追豪華片奔馳S600。

此時已經是晚上12點,又是冬季,所以應天大道上的車輛都比較稀少,這方便了趙世書飆車的機會,當碼速提到120的時候,整個車的感覺似乎就要飛了起來,韓翠雲緊張的緊緊抓著頂上的扶手,“哐”,車子突然被撞了一下,車子突然像前傾了一下,幸好兩人都同時係好的安全帶,不然兩人現在估計都落不得好,趙世書還好,拽著方向盤身子隻是微微傾了傾,細看韓翠雲的臉色不是很好,咬著牙發著一陣陣悶哼。

雷克薩斯的車速很快,趙世書將它甩出一段距離又飛速的跟了上來,上來車尾就受到雷克薩斯的一記猛-撞,趙世書沒功夫心疼車子被損壞,隻是想著辦法如何擺脫這輛神秘雷克薩斯的追蹤,應天大道上車輛很少,除了以速度與技巧取勝,也就再沒有什麽辦法。

前方有大道上有個分叉口,趙世書看準地勢,將車速緩緩降下來,從剛開始的120降到了90,再到85,韓翠雲不明白趙世書為什麽要這樣做,隻是緊閉嘴唇盯著他,身後的雷克薩斯也放慢的車速,當趙世書這輛車離交叉口不足百米的時候,突然,他手腳並用,快速的加大油門,車子在百米時間提升到110碼,而他身後的雷克薩斯見勢不對,也緊跟著提速。

交叉口,其實是一處左右車輛通道的隔開線沒有填上,隔開線很寬,趙世書盯準機會,快速的朝左打著方向盤,腳下刹車死死的踩著,車子迅速調頭,隻見車尾一擺,整一道360度的漂亮弧線脫離了正軌道,趙世書的意圖是想後發製人,借助這個氣勢來個反追蹤,漂移的過程中,車下輪胎發著與地麵刺耳的摩擦聲,360度的弧線可不是一般人敢玩的,當趙世書漂移的時候,車子左排輪胎已經脫離的地麵,整個車子以30的角度成了兩輪飛車狀,趙世書眼見著車子將要倒翻的情景,大氣也不敢出,握著方向盤的手已經開始捏出冷汗,他極力的控製自己的情緒,而韓翠雲閉著眼睛尖叫,死死的拽著扶手。

很幸運,車子沒有翻,兩輪單行駛了十米開外,車子平穩的落了下來,趙世書一個刹車將車子停住,看著那輛雷克薩斯快速的順著原始車道行駛在前麵,雷克薩斯的車主顯些有些驚訝,感慨這麽急的彎小子也敢轉,當下車速也開始放慢,準備調頭再追上趙世書,趙世書看出了車主的意圖,快速發動車子追了上去,一記猛-撞也顧不得這車是奔馳,雷克薩斯如臨大敵,啟動車子向前逃竄,一場原本追逐的遊戲卻成了反追逐,本是獵物的趙世書卻成了扛著獵槍射殺畜生的老手,每一記的猛-撞讓完美的雷克薩斯受創不輕,漂亮的‘蘇A-SB888’車牌已經扭曲的不成形狀,趙世書並沒有因此停下手來,如果不今晚上不扳倒對方,說不定他會反過頭來咬你,這就是人與狼之間的分別,有時候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雷克薩斯逆來順受,車速在加快,可擺脫不了趙世書的攻擊,又是拐彎處,路段已經臨近應天路與江東路的交叉口,雷克薩斯最終選擇了朝江東路,趙世書緊追不舍,在拐彎處,趙世書立馬將碼速提升,誓要趁這個時機將那輛雷克薩斯撞翻,眼看趙世書的車就要撞上那輛雷克薩斯,不料雷克薩斯臨場換陣,借用趙世書方才那套,快速逃離拐角,反著方向繞過拐角,情急之下,趙世書看著雷克薩斯逃走,不料車子卻調到自己身後來了記猛-撞,趙世書的小奔馳硬生生被推著向前,輪胎摩擦的聲音響徹了整條大街。

雷克薩斯的來勢太猛,將趙世書的奔馳橫腰卡在拐彎的弧度裏,車子裏韓翠雲已經被這情景嚇暈了過去,趙世書也受傷不情,腦子裏還靠著點意誌支撐著,朦朧的眼睛看著從那輛黑色的雷克薩斯車裏走下來兩個男人,穿著黑色西裝顯得很高大威猛,戴著墨鏡看不清容貌,一個男人靠在雷克薩斯車頭抽著煙,另一個男人緩緩朝這邊走過來,一把拉開車門,盯著嚇出冷汗的趙世書。

“你要幹什麽?”趙世書咬牙猛猛的說。

男人掃視了四周,道:“下車,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