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肌膚相擁
越來越靠近離別的日期,在隊裏僅剩的這些時日,我們相互都變的客氣甚至謙讓到過分。或許按照導員的話來講:當你們真的有一天麵臨著離別的時候,你們才會真正的注重戰友情,同年兵的情義。
或許焦愁說的是對的。無論怎麽講她的確教了我們很多,也同樣的毀了我們很多。
此時的我緊緊的抱著懷中抽泣的她,她落下的每一滴淚,都使我的憎恨多加一分,使我越來越厭惡這裏的氣息。漸漸的她在我的懷中睡著了。我沒有絲毫的響動生怕打擾夢中的她,我也不想破壞這一次的相擁。漸漸的我在陽光的籠罩中與她一起走進夢境。
整個包裹庫隻有我們兩個人輕微的呼吸聲,再有的就房間是陽光照射的斜度與溫度。打在安靜的房間之中,反射了一縷青灰的飄落。也包裹住兩個**的身軀.....
兩小時前隊部裏...
導員坐在中間的位置,她的神情十分的嚴肅,兩個眉毛快要連接在一起了。而對麵的則是薑怡妍,薑怡妍的神情也十分凝重。眼神還留有一絲不妥協的訊息。
“導員,你看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件事嗎?”薑怡妍道。
導員看了薑怡妍一眼不屑道:“你知道你說這句話有多不要臉嗎?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你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要解釋!我告訴你別以為你快退伍了,就可以無法無天了!記住,你們的檔案還在我手裏呢!”
薑怡妍有些激動:導員,你知道你現在的表情有多猙獰嗎?你現在是代表一個幹部對士兵的問話嗎?我真的想象不到你之前的樣子是如何偽裝的。
焦愁:你在我麵前還說幹部和士兵是嗎?你作為一個士兵做了該做的事嗎?我告訴你,在你們這一批裏我最看不慣你,你少在我麵前裝純。我是偽裝又怎樣?我是領導,做的一切都是應當的。
薑怡妍氣急:好啊,你是幹部。我是兵。我管不了你有人能管的了你。我就不相信這裏你最大!
焦愁:呦喝,你還威脅我了是吧,薑怡妍我告訴你既然我們撕破臉皮,我也就無所謂了,更不用在你麵前裝了。你也不願意看到對吧。我告訴你,第一,藍速的事情你是沒有權利管的,有什麽事情讓他自己來找我。第二,我並不知道你是怎麽得知這件事的,但是我最好告訴你。不要聲張,就算滿城皆知你也奈何不了我,因為這就是部隊,這就是規定。在這裏我就是演出隊的老大!第三,我希望你最好不要控製住自己的行為,畢竟你還要在這裏呆上半個多月,你在我手下我有很多辦法讓你呆的不開心,讓你走的難受。畢竟還有藍速。所以我可以裝作這件事沒發生過。當然,出於你是對藍速的事情這麽上心,我可以從別的方式給藍速補償,當然還有你。隻是你要聽話,否則別怪到最後還沒有一個好的結局。
薑怡妍:好!既然如此我們都沒有必要彼此偽裝下去。直言不諱的告訴你,藍速其實很想留在部隊,隻是因為一次又一次的所作所為徹底的將藍速推到退伍的邊緣,當然我也要感謝你,不是要你一次又一次的阻撓我們,我們的感情也不會這麽牢固。已經到這種地步,我什麽都不怕。隻是好心的提醒導員一下,幹部幹成你這樣也真是失敗。請導員記住在退伍後可能會有大量的匿名舉報信件從祖國的四麵八方飛到師裏,很有可能這舉報信裏麵出現最多的名字就是你。所以,也請你到最後給我們留一個好的印象!
說著薑怡妍離開了隊部,隻聽見焦愁在隊部說道:狐狸精的勾當,下三濫的招數!你記住隻要在這裏一天我就是說的算!你最好是龍盤著是虎臥著!
薑怡妍一步步的離開了焦愁的視線,也將這個名字打進深淵屏蔽所有關於她的訊息,薑怡妍的眼神無比空洞,她不知是怎麽走上來的,此時她的想法早已不存在她的體內。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包裹庫的門口,緩緩伸出手撓了3下門。這個暗號隻有我和她了解,我很清楚是她。立即打開門。而我開門的一瞬也看到眼前失魂落魄的她。她直接放棄中心,倒在了我的身上。嘩然淚水無聲的飄落。而我沒有問,隻是緊緊的抱著她。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我知道她的傷痛一定會因我而起。她從無聲到雙手掙紮,她的手指纖細,我的皮膚感受到她指甲嵌入我體膚的痛感,我隻有忍耐,因為我清楚她的委屈有多大。她不斷的釋放壓抑的氣息,她不敢嚎叫,這股氣完全的卸在我的身上,她的牙齒咬在了我的臂膀之上。我的牙齒緊咬著嘴唇。我深呼吸,強壓著自己的情緒和痛感。我的心在滴血,並不是因為薑怡妍把這一切宣泄我的身上。我隻想知道能令她如此的痛苦和心碎,是給她如何的壓力和摧殘。我心疼,猶如冰冷兵刃緩緩的嵌入我心。
我的雙手一直沒有鬆開她的腰間,一直給她宣泄,一直溫扶她的腰間平複她的情緒。不知過了多久,總之我身上的神經已經麻痹,她緩緩的抬起頭望著我,她的眼眶依然泛水不斷,眼睛被水滴模糊了視線,那一滴淚仿佛直接戳到了我的心房。我痛,因為我所愛的人受傷,我卻無能為力。我的情緒也蠢蠢欲動,手上和太陽穴的兩邊青筋暴漲,她感受到我的變化,就像我了解她一般的那樣了解我。就待火山爆發的那一瞬,一股冰清玉泉的水似溫柔瞬間溶解我的火焰。薑怡妍雙手勾著我的脖子,將自己的烈焰紅唇送到我慘白的唇間。她放肆的吸允著,她將甘甜的雨露狂野的灑在幹枯的麥田間。
沒有良久唇分,而是激烈的肆虐我們之間的情感,像是宣泄這段時間所有的負麵情緒,而我也被她的狂野所帶動。我們都進入了屬於我們二人的世界,仿佛這周邊的一切都與我們無關。四片花瓣
依舊難舍難分,舌尖不停穿梭在想象的世界中。薑怡妍情緒終於找到一個宣泄點,她的舉動也使狂躁之火變成欲望之火。沒有了水火不容的景象,取而代之的是水**融。她將自己衣服脫在了
地上,我將她逼在了牆上,我強勢的從鼻尖占有了她的視線。火勢越來越猛...不知過了多久,兩個人**著上身緊緊相擁...
在薑怡妍醒來的時候,她看到眼前的一幕。在桌子上擺著她愛吃的食物和水果。在桌子的左下角貼著一張便利貼:醒啦就把這上麵的東西全部吃掉。還有20天我們一起回家!
夜晚的月光沒有往日的明亮,黯淡的看到薑怡妍的嘴角在微微上揚。
晚點名後,大家都陸續的開始準備洗漱,而我獨自一人走到排練廳。空曠漆黑的排練廳,我站在鏡子麵前看到應急出口的綠色燈光照射在鏡子中間。微弱的綠光使我回想到兩年的苦難歡笑,我看到排練廳跑步人群的急促,我看到大家歡聲笑語的打鬧,我看到我和薑怡妍在抗洪期間拍攝照片的樣子。仿佛時間一瞬而逝,來不及的準備,急促的變化。這不就是我想要的嗎???
排練廳的門突然開了,我從鏡子裏看到那個人腳步微輕,她的長發係著一個橡皮筋。束縛的那麽乖巧。她從後麵緊緊的環抱著我的腰間。輕聲道:我跑到你的班級找你,班長說你不在。我回到家裏看你也不在那裏,我就到處找你。
我:怎麽了?
薑怡妍:今天把你咬疼了吧!
我:不疼。
薑怡妍:對不起。
我:不要說對不起。
薑怡妍:今天我去找導員是因為你...
我打斷道:是因為獲獎的事對嗎?薑怡妍有些驚訝的看著我。
薑怡妍:你知道啦?那你怎麽?
我微笑:我為什麽不去找導員對嗎?為什麽不在乎對嗎?
其實我很在乎,但我更在乎你。我在乎別人對我的看法,我在乎這裏的表現,我在乎黨票,我在乎評功評獎,我在乎是否留士官,我在乎舞台上的節目質量。但是自從我決定要和你一起退伍回家,我就已經放下了一切,我現在隻在乎你。在乎你是否開心,是否受到委屈,是否在乎我。
“在乎。我在乎你。”薑怡妍默默道。
我點點頭親吻她的額頭:現在好些了嗎?還難受嗎?
薑怡妍深呼吸道:你都不在乎的那些,我又何必自討沒趣呢。隻要你開心就好,還有隻要你在乎我就好。
我溫柔的摸著她的絮發,調皮的挑起她的下巴。逐漸靠近她的嘴巴,我見她緩緩的閉上眼睛等待雨露的吸允。調皮的我故意停下道:幹嘛啊,中午還沒親夠嗎?
薑怡妍有些生氣埋怨道:幹嘛,突然停下來。我都...都尷尬了。
“好,補償一個!”我說著就要抱著她親吻下去,可誰成想這時的排練廳的門突然打開,燈光也一瞬間亮了起來。而我和薑怡妍零距離的姿勢完全暴露在燈光下。我們最不願意看到的人此時正盯著我們。焦愁看到後二話也沒說,使勁的摔了門衝著樓下大聲喊道:所有人五樓集合!
一聲的集合,所有人立即跑了上來。有穿著睡衣的,有穿著拖鞋的,有特意戴帽子的。總之五花八門。我和薑怡妍十分清楚,這次又是因為我們連累大家了。但我們的眼神沒有出現一絲一毫的動搖,禍一起闖,路一起走!
導員集合完畢後,開始:本來沒想這麽晚在集合大家的,但是你們要感謝藍速和薑怡妍。所以根據上麵的指示,從今晚開始站夜崗!我們隊要和其它連隊保持退伍前的統一。這周是二班值大班,那就從二班開始吧!解散!
她一出門走了,留下我們大家都愣住了。由於我們連隊加起來還不到一個排的編製,所以演出隊多年都沒有站夜崗的習慣。突然的一句話,我們開始了退伍前的苦逼生活!但是就算是這樣依然不能使我們妥協!不作死就不會死。作死是為了更好的反抗!
戴帽子腰帶著常服大衣,棉鞋一穿走起!龍哥看到我無奈的說道:再忍忍吧兄弟,還有不幾天我們就解放了。
我點點頭苦笑一下,看著外麵漆黑的星空點點也是一種滋味。這樣我回想到最新兵連的時候了。那時覺得站崗是一種幸福。走進崗桌看到裏麵有暖暖的暖手寶,熱水袋,還有熱牛奶。我的心頭一熱,頓時就不覺得孤單,因為有愛的晚上不眠也是種幸福!我是23:00-00:30分。
漸漸的營區所有的燈光都以熄滅,我仰望著天空想著以前和現在發生的事情,也偶爾跳轉思維考慮未來的事情。不知多久我的身邊多了一個人。我的那個她也披著軍大衣站在靠近我的位置上,盯著我看。我回過神來第一時間埋怨她怎麽不睡覺去。她告訴我,有人陪著是種幸福,就像我以前一直陪在她的身邊。我說不動她,倔強的川妹子一直和我聊著。我們聊了太多,從第一次進入演出隊她對我的第一印象,到我們第一次在禮堂的合影,最深刻的第一張照片,是我拿著一個雪球,站在她的身後,她蹲在前麵托著下巴的那張。還有老兵退伍後,我們在站崗的時候,也是現在的樣子,身著情侶軍大衣。我們相互的拍照。那麽無邪天真。第一次喝交杯酒的時候,在二班的學習室。在第一次我對你有了感覺是在三班我們給同年兵慶生的時候。我們在三樓洗漱間一起洗漱,我們一起洗衣服。那個紅眼鏡框,那個紅勺子,那個情侶碗。在八一的晚會後我們在禮堂的草坪上開始了歡脫的合影!
那一幕幕不能割舍的情節:在我班級中你給我敷藥【我得了重感冒】在我班級中你給我貼薑片【我臉上有痘痘】520的那盒玫瑰、你無數次的站崗相依相伴、那瓶你永遠都記得的奶茶、在淋浴間你那開心的一笑、在外出的那晚冒菜、那一起切開的蛋糕、那服裝間也有我們的氣息、家裏你偷拍的間隙、你上台前的濃妝豔抹、粉色的保暖大紅色的排練褲依舊那麽迷我、剛睡醒的樣子是那麽美的窒息、不停的搞怪瓜娃子、食堂中的斜劉海、突然發現在我熟睡時你是那麽的愛我、皺眉、皺眉、皺眉!節約用水的背景牆。在草叢中尋覓四葉草象征著什麽啦?最愛的瑪麗蓮夢露睡衣、戒指都不知有多少了,最後的那句“漂亮的蠻三刀”
那一點一滴都是屬於我們的過去和回憶,過去就讓她過去,回憶就讓她隨風逝去。晚安!